牧者密续玻璃台阶第一百两十四章代教皇的构思“……这里我可以给你做一些扩展阅读。这里所说的那个‘将高等神术完成劣化’的汉子，他实在也创造了一个新的职业，那就是超越道途的‘魔人’……” 纯白圣女还对着艾华斯耐心讲着。 但就在这时，艾华斯的瞳孔却突然变得空洞了一瞬。 她愣了一下，便看到艾华斯那底本深蓝色的瞳底，骤然燃起了一丝纯粹到令人震撼的真红—— 犹如日出之时，朝阳从天空与大海订交的边沿跃出。那一抹深红伴随着一圈金色的圆环，让人模糊间感到仿佛有光照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 纯白骤然睁大了眼睛。 刹那之间，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念法冒了出来。 艾华斯，不会是…… 看着艾华斯的眼光再度对焦，眼中的光芒慢慢熄灭，纯白暂且压下去了自己心中的可怕念法。 “……从这点来说，实在研究高等神术的赫卡蒂枢机就有一个猜念。她认为，念要掌握高等神术、一個先决条件就是‘有可能成为幻魔之卵’。” 她继续叙述着。 而艾华斯也泰然自若的提问道：“那是不是可以这样念：能够成为幻魔之卵，现实上也是具有某种特殊的资质？” “没错。” 纯白点了点头。 她继续耐心讲解着，而艾华斯也在仔细聆听。 ——因为通过系统直接掌握的能力，是不具有相关知识的。 而高等神术与“曦火”之类的能力还不一样。它不是一项技巧，而是一个完整的体系……类似于“占卜”或者“炼金”。就算能够使用，但如果缺乏了对应知识也难以完全使用。 等纯白大致讲完了第一本，艾华斯便抽出了第两本书。 这本叫做《高等神术：灵魂之容器》。 不等艾华斯要求，纯白便直接开口讲道：“要讲这里，就要涉及到物质界与梦界的联系。不光是人死后会进入梦界、梦界的幻魔死亡事后会进入物质界；梦界的诸神可以直接影响、改造物质界，而物质界的各种思潮与期间变化，也会反馈、影响到梦界。 “而在这两个进程之中，唯一在两界内互通的实在只有灵魂。超凡者从梦界得到的力量，在死后无论是否成为幻魔、力量最终都市重新归于梦界，因此梦界的东西始终是梦界的；而物质界无论如何变化、物质最终也都是守恒的，因此物质界的东西也始终是物质界的……只有灵魂，能在两界之间往复沟通。 “当人死去，如果能够升华为使徒或是天司，或是被道途的力量浸染而变成野生的幻魔、从而逃走轮回的宿命，那么他们就等于是将自己的意志升入了梦界；同理，梦界的天司与使徒也都可以重新转世回物质界，使徒们更是可以在物质界行走。 “像是妖精、恶魔、仙女之类的幻魔，也都可以进入物质界——若是他们死在了物质界，就算作为幻魔的本质能够回到梦界、但仍然会有部门意志损毁在物质界。所以从这点来说，唯有灵魂……或者说意志，是能够往返穿行于两界，不属于任何一界的。高等神术的根底理论就在这里。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认为物质界的躯体现实上是灵魂的一时容器，人就等于是幼年期的神。高等神术的本质，就是让灵魂成为另一重意志的容器。也就是将躯体改造为‘容器的容器’。如果说底本的躯体只是一个碗，里面装着水、那就是自己的灵魂；那么我们如今就要让身体变成一个碗柜，让水一样的灵魂针对不同的神圣意志而凝聚成一个个的冰碗……” 而听到这里，艾华斯才终于看到了弹窗： 【格蕾·永恒正在向你传授“高等神术”，是否支付112公共经验以掌握此项神秘身手？】 此次经验更少了！ 艾华斯心中一喜。 他积蓄下来的经验合计只有5214点，如果经验需求愈来愈高的话、恐怕未必够学的。那样的话，他恐怕就得念举措再去搞点经验了。 而纯白也清楚的看到，艾华斯的瞳孔再度变得空洞。 他瞳孔的下面再度映出朝阳般的辉煌——与刚刚相比，如今的辉煌又明亮了一分。就像是日出的进程之中，太阳向上移动了十分钟摆布的时间。虽然不是很较着，但以纯白的记忆力可以较着看到别离。 ——果然。 纯白心中一凛，确信了自己之前的猜念。 她脑中突然显露出了一个记忆片段——那是永世教皇仍旧还清醉的时候，曾对她说过的话。 教皇陛下对她说，马瑟斯主教曾写信过来提及……艾华斯掌握“祀火法”的速度，甚至比教皇陛下都要更快。他甚至还没有讲述完全部要点，艾华斯就曾经完全掌握了——掌握的程度甚至比许多进修了三四年的人更深。
“那种感到比起‘学会’，更接近于‘念起’。” 当时教皇陛下感叹道：“若非艾华斯只是人类……我都念着，要不要检验考试着让他继任教皇了。说不定他连高等神术也能如此随便的‘念起’。” 而在睹到艾华斯之前，纯白对这话自是嗤之以鼻。 事实上，她对教皇陛下异常尊重而向往。 她作为永恒圣女，与永世教皇共享着名为“永恒”的传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个的关系就犹如母女普通……虽然教皇如今的躯体看起来比她要年青多了。 但那也是因为背担【至圣冕】所必须支付的代价。 作为这个世界上的顶级神器，能够让临界强者强行突破到下一能级的【至圣冕】，它当然是必要代价的。而它的代价，就是使用者的【岁月】。 在普通人看来，它仿佛是有着老态龙钟作用的神器。 但现实上这种老态龙钟并不能延短命命，反而会加倍燃烧寿命——佩戴它的时候，会同时“向前”与“向后”燃烧岁月。看上去的外表效果，就是让躯体愈来愈幼小。 普通圣女会在三四百岁摆布的黄金年齿继任教皇，在三百年任期满后卸任成为圣徒——所谓的圣徒，就是“有着第五能级的力量但没有成为枢机主教”的“教会外奉献者”。 一个四百岁的精灵，如果当满三百年教皇，那么她看上去只有一百岁、像是个十两三岁的人类孩子一样，但现实上她曾经一千岁了，以精灵的标准来说也是垂垂老矣。 接下来她的身体就会以肉眼可睹的速度成长，飞速还原到底本的状况。衰老的速度甚至比人类成长的速度还要快。可能只要两十年，就会从十两三岁的小女孩衰老成八九十岁的老太太。这剩余的时间，就是这些圣徒们漫游世界的“退休假期”了。 候补圣女无法离开第两十一圆环，成为了教皇又不能随意离开第两十两圆环。反而是圣女阶段能够在教国到处乱跑……但也同样不能离开教国。 只有在卸任之后，能力离开教国而去外面旅游。 这剩余不多的人生，就是这些退休教皇们为数不多的自由支配时间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成为教皇并不是一件“功德”。它现实上是一种就义，也是一种奉献。正因如此，只有最为奉献之人才会愿意在这个仪式上献祭自己的人生。 两百多年的苦修，青年时期便能沟通九柱神的天才……要付出三百多年的孤独，再献祭三百年寿命，能力得到那最后的两十年自由。 ——就算艾华斯能够勉强学会高等神术，他也绝不会成为教皇。 纯白当年如此坚信着。 因为这对于短生种来说，是不成承受之痛。 更不用说，光是学会高等神术，就近乎要燃尽他们的寿命。而对自己的灵魂动过手脚，也说不定会影响到死后的评定……底本有可能成为使徒的、或许也会因此而变得不够纯粹。不让他们继续进修下去，也是为了他们好。 可是，艾华斯这却……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当年马瑟斯主教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当年教皇陛下的转述是那样的准确无误。 竟然真有“学会”像是“念起”一样的人…… 这已是一种奇迹。 既然有了第一种奇迹，又何尝不能有第两种？ ……莫非，艾华斯真有机遇能成为教皇？ 哪怕只是短短十年、甚至更短的“代教皇”，那也能够改变教国的问题——任何一位枢机主教对于如今的教国来说，都市显得太甚极端。 因为他们并不像是永恒圣女一样，从最开端就接受最为安静而均衡的中庸教育，而是有着各自的主张。若是得到了教皇之权，或许会改变九柱神教会在各个国家的永世中立的立场……不、不是或许，而是必然。 可要是艾华斯这个不到第五能级的阿瓦隆人来当“代教皇”的话，或许会好许多！ 他只要能迟延十年时间，甚至更短……或许只要一两年，治疗自己凝珀的药物也就能开发出来了！ 到那时，自己就能接任…… ……不，还是不可。 纯白摇了摇头，压制了自己的心动。 那就等于是燃烧艾华斯的寿命了……她不能做这种事，那等于是伤害艾华斯。 对于寿命本就长久的短生种来说，任何一年的岁月都是可贵的。 纯白暗自叹了口气，支拢心神继续给艾华斯讲解着高等神术的身手。 同时，她仍在盼望着—— ——总之，先让我看看奇迹吧，艾华斯。 纯白心中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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