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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两个人都不老实
程应宁得知要离开,心下是利落索性的。
他以为聂羽裳在这里等了那么久,是等秦晚烟他们来会合,一道离开。
聂羽裳心里头很乱,一时间也不晓得去哪好。
她道:“边走边看吧。”
程应宁诧异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聂羽裳念了好一会儿,才道:“就是离开这儿……”
她没往下说,反问道:“应宁,你有念去的处所吗?”
程应宁不安了,着急道:“你不跟秦巨细姐他们一块了?”
聂羽裳没念到他的反响反映会这么大,她微微蹙眉。
程应宁心虚,急速解释,“你,你不是说秦巨细姐帮你报仇,你便永久效忠于她的吗?”
聂羽裳眉头更紧。
从程应宁口中说出“帮你报仇”这四个字,竟是如此讽刺。她能理解他失忆了,也能理解他暂时接受不了那么多事情。
但是,理解和接受,实在是两回事。
她接受不了。
她仔细道:“应宁,秦巨细姐不是帮我报仇,是帮我们报仇。”
程应宁越发心虚,他并不晓得自己以前是怎样的人,但是,如今的他真的不擅长欺骗。
无奈,不擅长也得学。
他故作歉疚,“是……”
聂羽裳看了他许久,最终道:“我们先去朝暮宫,再去赤戎,再回朝暮宫,最后……去云城。把你曾经待过的处所,都走一边,或许,你几能念起些过往,至少”
她沉默了片刻,决然抬眼看着程应宁,特别仔细地说:“至少,你不会觉得,我在骗你。”
她不傻,一开端,没反响反映过来。如今却曾经看大白了,这个汉子,一点儿都不相信她说的那些过往,否则,不成能如此生疏,排斥。
程应宁下意识回避聂羽裳的视线,他一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究竟是害怕被揭穿,还是害怕其余,或许,他都没弄清楚。
此时此刻,他也不念那么多,他只关心,一旦聂羽裳离开了秦晚烟,他还如何完成女皇陛下交代的任务。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看向聂羽裳,“我,我真的什么都念不起来。但是,我愿意相信你,我们……”
聂羽裳的眉头非但没有紧开,反倒锁得更紧。她突然怒声:“程应宁,你在骗我!”
程应宁始料不及,停住了。
聂羽裳道:“你压根不肯意相信我!你再骗我!程应宁,你记了吗?你从来都骗不过我的!”
程应宁心头闪过一抹慌张,都不晓得怎么解释了。
聂羽裳往前一步,质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程应宁下意识后退,“我,我……”
聂羽裳越发觉得舛讹劲,继续逼问:“你明明不肯意,为什么要说谎?”
程应宁仍旧在退,急中生智,“我,我……我不念你太难得。聂姑娘,我,我害怕看到你哭……我不是不肯意相信,我是……我是不晓得怎么相信你。我真的对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
聂羽裳止步了,却注意到程应宁还在后退。他的动作和他的解释,分明背道而驰。
人的身体,永久都比嘴巴老实。他哪怕在骗她,都满身集发着排斥,恨不得远离。
聂羽裳不说话,就看着他。
程应宁一开端还震惊,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又一次移开视线。
聂羽裳正要开口,他却道:“我骗了你。他们……东庆女皇告诉我,你……你养了不少伶人,你还,你还……总之,你并不念你自己说那般,对我一心一意。所以……我,我不晓得你们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我……我谁都不相信!”
他实在能理解聂羽裳,在未婚夫过世后的纵容和沉沦。
只是,如今不得不拿这件事当作借口,为自己得救。
聂羽裳停住了,没念到会是这样!
程应宁急速道:“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暂时哪都不念去。无论……无论我们过往感情如何。先……先把该做的事情做了。你说的没错,秦巨细姐不是帮你,是帮我们报仇。这份恩情,我们……先还了。”
聂羽裳只觉得满腔的话要说,却不晓得说什么,怎么说!心,堵着特别难受。
何为自作自受,或许,就是她这样吧。
她没有再多的解释,只忍不住念,有朝一日,他全都念起来了,对她过去那五年的荒唐,纵容,会是何感受?
她不敢念象,更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
她道:“既是如此,我们就暂时在泗颍住下吧。如果,如果他哪天愿意去赤戎,去朝暮宫……我们,我们走。”
程应宁仍旧着急,他要的是跟着秦晚烟他们呀!
他念问,却怕聂羽裳疑惑,只能干着急。
聂羽裳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道:“秦巨细姐说了,无需我们报恩,别再给……给他找费事或许,就是报恩了。”
她说的“他”分明是秦越,程应宁听的“她”却是秦晚烟。
程应宁心下更急,却也不敢强求。
他心念,此事还是先禀了东庆女皇,按东庆女皇的意思行动吧。
聂羽裳当日就在泗颍镇租了一处院子,同程应宁住下。她并不像前几日那样,全日守着程应宁了。
除了程应宁主动来找她说话,她几乎不主动去找。
大部门时间,她都在忙碌,忙着练功,忙着交代朝暮宫的事务,忙着……发呆。
气象愈来愈冷,昨夜又下了一宿的大雪。远远卡去,雨台山的积雪曾经从山顶蔓延到山腰了。
哪怕曾经支配常年驻扎附近的士兵先上山探路,在这样恶劣的气象下,秦晚烟和穆无殇还是走不快。
穆无殇道:“这个季节,雨台山上不是狂风,就是暴雪。云烈偏偏在这个时候上山,莫非,不老泉的位置,同气象有关?”
秦晚烟早晓得雨台山的气象不好,却没念到如此糟糕。她道:“这种气象,不应有泉水,除非是温泉。”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山上走。
到了午时,气象就阳暗了下来,空中又飘去雪花,风愈来愈大。
他们念寻个处所躲避风雪,寻了许久,终于寻到一处山洞。
到了山洞前,秦晚烟和穆无殇几乎同时止步,看向对方。
方才在远处没发明,而走近了,他们分明看到山洞里传出了微弱的火光。
有人在里头!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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