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也没什么，我就是胆子大，看好了的事情，就不顾一切去做了，事后反思，实在赌性大了点儿，这不是什么功德儿……” “还好的是，基本上都在控制之内，没捅娄子，没出意外，放出去的胆子，都能支得回来，也就算是善始善终吧……” 实在，在她宿舍里坐了大概也就五七分钟，曹玉昆就计划走人了。 太尴尬了。 抛开过去的一切纠葛不提，孤男寡女待在一个连站着的处所都不富裕的小房间里，却又不是谈恋爱，关系也没那么生，曹玉昆坐在椅子上，跟她坐在床边，中间也就隔了四五十公分的模样，几乎要膝盖碰膝盖——没什么要聊的，对她也没什么好奇的，就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很僵硬。 究竟说到底，从上辈子开端，曹玉昆就不是一个什么善于泡妞，又或善于搞气氛、聊天的人——如果是那样，他也不至于还要靠相亲来找女朋友！ 甚至到了现在，他连怎么谈恋爱都不太会了。 是的，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跟扈子红谈恋爱。 他只是确信那个虽然年青但相当精明的老板娘，仿佛是迷上自己了，并且也主动勾引了自己，那么对于一个刚从三十多年后穿过来没多久，且前后两世也曾经好几年没打过牌的汉子而言，这当然是一件不怎么必要考虑的事情。 顺水推舟爽一把而已。 更何况她是如此的年青漂亮，还风骚。 只是，一個明明应该阅历挺丰富的女人，竟然还是个女孩儿，还保留着第一次，就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反倒让他觉得有点不好丢手的感到。 这年头，才1992年，那啥修补术就算曾经有了，扈子红都不成能晓得。 所以，人家就是第一次。 汉子就怕这个，就怕女孩子的纯粹和纯净。 但汉子却又偏偏最喜欢这个，最喜欢女孩子的纯粹与纯净。 曹玉昆更是如此。 他上辈子在网上看过一句话，所谓“好女孩儿别辜背，坏女孩儿别浪费”，大概就是精准地总结了三十年后那个年月汉子心里最真实的念法。 也正是因为这样，虽然扈子红溘然翻看自己的身份证，清楚地表现她压根儿也不相信自己之前说的话，让曹玉昆很不喜欢，但后来，他还是兑现了早先的承诺，自掏腰包，给她的茶餐厅弄了一套自制的支费系统。 但他依然不觉得自己跟扈子红之间，有什么所谓的爱情，也从头到尾没谈过什么恋爱——他只是溘然觉得自己对对方有些责任了。 实在真要提及来，他倒是挺念跟宋玉倩谈一场恋爱。 他喜欢那个女孩子，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自己前一世哪怕在高中女生身上，都甚少睹到的纯净。 然而偏偏他又晓得，跟她竟只能逢场作戏。 有好几次按流程约会，曹玉昆都自己嫌弃自己在感情上、在泡妞上的笨——约定了只是逢场作戏，不代表必然要逢场作戏啊，喜欢就上啊！勾搭呀！撩呀！ 这种事情，就算失败了也摆明是毫无后果，有什么不敢的呢？ 但是，不可，屡次鼓舞自己的勇气，呼唤自己在认购证这种事情上所显露出来的赌性和狼性……结果到现在，约会好几次，连人家的手还没牵过。 跟宋玉倩尚且如此，何况面前这人还是宋玉华。
感到没有什么要说的，待着又尴尬，当然就不如干脆赶紧走人。 然而，没等他起身，宋玉华却是溘然问起自己买认购证的事情来，一脸等待的模样，说什么，“能跟我说说吗，你都怎么念的？” 吹牛嘛，这个就还行，不费什么气力。 关键是坐椅子上，总比坐在花坛边更舒服，面前还有个美女可以看。 那就随口胡扯呗，“实在我觉得，这是一种必然，就没有这个认购证，我也计划去魔都买股票试试的！要开放嘛，要搞活经济嘛，光靠国家的力量、官府的力量，显然不够！如果够，那就用不着改革和开放了！” “如果我是决策者，我也会念要把更多的资本推过来，大家一起来做经济、搞发展！什么资本？无非两个，民间资本，国外资本！这就是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本意嘛，就是要把国内国外沉淀的和流动的资本，都找来帮忙！” “那就……也没什么新主意好念，国外搞这些东西，是实验了几百年的，除了直接招商引资之外，发行股票，包括债券，是很好用的一个举措！” “所以我就觉得，这方面的政策，必然不会调头，只会越走越快，那这个时候进股市里去，当然就是个绝佳的发达机遇……” “我去了魔都之后就发明，原来要先买认购证，我一寻思，这不就等于是包销嘛！如果足够有钱，你能买下尽可能多的认购证，就等于今年一年全部的股票，你都可以直接买到，这不就是妥妥可以发达嘛……” 在曹玉昆而言，当然是顺嘴胡扯而已，但说着说着，不期然间的某一刻，他发明坐在自己劈面的这个女孩子，一只手支在小书桌上，托着腮，不说也不动，只是双眼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眼睛里满是明亮的光彩，仿佛参差的，是一种可以被称为崇拜，又或者叫沉沦的东西。 近来这段时间在尚海滩名声大噪的他，没少睹过这种眼神。 实在单论漂亮……大姨姐是真漂亮。 上次相亲时睹面，她冷艳骄傲的模样，有一种凛然不成犯的味道，今天再睹，又感到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清丽与娇艳。 终究是颜值的事儿。 长得漂亮的人，怎么都好看！ 她的皮肤真的好白，像是那种极品的白色瓷器一样，带着一抹釉光。 现在念念，虽然是亲姐妹，但宋玉倩的脸蛋儿肤色，就跟她不一样，宋玉倩也白，但却是那种牛奶一样的乳白色。 “你真厉害！” 她一副崇拜的模样，带着些说不出的感慨，“感到你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让我溘然大白了许多之前要么不在意，要么实在不懂的事情！” “你肯定很爱看报纸吧？还肯定爱思考！” 她说：“但是我觉得，爱看报纸的人那么多，恐怕没有人会像你这样，能把报纸看得那么透彻，对整个国家的政策啊、意向啊，理解的那么深！” “真的，我觉得我爸算很厉害的人了，我从小就可崇拜他了，我爸不光是酿酒，他对老公民，对大家的心理，都很有研究，也经常在家跟我们聊国家政策的事情，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些东西，你看得比他还要透彻！” “怪不得你发达！” 说这话时，她痴痴地看着曹玉昆，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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