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哥哥的眼中，只是妹妹吗？还是……女人呢？” 小野草的幽幽询问，让李沐阳心中微惊。 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仙子，道：“你到底念说什么？” 这小丫头逃避了两十年，终于念清楚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形成了细碎明媚的光斑。 小野草坐在树下，盯着李沐阳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猛地吸了一口气。 她身体坐回了原位，和李沐阳重新推开了距离。 兄妹两人照旧对视着，但气氛曾经平缓了许多。 小野草轻声开口道：“实在在两个月前的时候，我就念问了。”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我也念问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询问。” 小野草幽幽的看着李沐阳，道：“在大哥哥眼中，我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是家人？是妹妹？还是……” 小野草直视李沐阳的内心，试图寻求答案：“大哥哥的心里，有将我当作女人来看过吗？” “这么多年来，与大哥哥朝夕相处、并肩同行，我奇尔能感受到大哥哥对我的注视。” “但那些注视的眼光之中，男女之情很少，明明守着这样千娇百媚的尤物儿、大哥哥却没什么兴趣。” “我奇然候甚至疑惑，大哥哥是不是没有感情。你给我的感到，总是若即若离、虚无缥缈。” “虽然从小养育、关爱着我，但那种关爱，更像是大哥哥你随性而为，你本人却并不在意。就好像在路边捡了只小猫、救了只小鸟似的。” “大哥哥总是那么豁达，总是那么乐不雅，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不能令你在意。” “看到风趣美好的事物，也只是淡然一笑。” “看到恶劣残暴的恶人，也不会义愤填膺，只是淡然批判。就算是惩凶除恶时，大哥哥你也没有几喜悦。” “就好像这一切，都应该这么做、于是你就这么做，此中不掺杂个人感情。” “你像是一位居高临下的神，在饶有兴致的不雅察着人间、却绝不会沉溺此中。” “许多时候，大哥哥看似是在我身边，但我却总感到大哥哥离我异常远，遥远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 “我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明明离得很近，但又好像离得很远……” 小野草眼神幽怨，语气低落。 李沐阳听了这话，心中感叹――不愧是天资卓绝的修行天才啊。 这小丫头，的第六感竟然对了！ 没错，我确实和你离得异常远，并且不在同一个时空。 甚至两十多年的相处中，大大都时间在李沐阳眼中都是快进的。 至于李沐阳好像在俯瞰一切……这话也没错。 游戏玩家的视角本就是上帝视角，是用置身事外的视角俯瞰游戏中发生的剧情。 虽然沉溺剧情后，亦会有冲动哀痛之类的表情。 但终归只是一时的代入感罢了。 更别说小野草是万年前的仙子，注定要死在黑暗大难。 李沐阳一直在下意识的抑制对小野草的感情，不念对她倾注太多的感情。 万一对养成女主倾注的感情太多了，等到游戏通关、再无无法与她相睹，又知晓她曾经死在了万年前……
小野草和咬月蛟、琉璃仙子不同。 游戏一旦通关，两人就注定再无相睹之日了。 念到这里，李沐阳叹了口气，道：“实在在我眼中，你挺漂亮的，是个千娇百媚的大尤物儿。” “但你我仙凡殊途，我注定要早死，而你在我死后还有漫长的人生可活。” “所以我从未动过那种念头。” 李沐阳委婉的解答一番：“不过你如果念的话，也不是不可。” 该不会要和小野草成婚相爱，能力通关游戏吧？ 5阶段的剧情发展到现在，迟迟没有进入主线，这令李沐阳不解。 他试探性的走其余路线。 但小野草听了他这番话后，却翻了个白眼。 听了李沐阳的一番感慨后，小野草也叹了口气。 她摇头道：“就算大哥哥你现在念要娶我，我也不会同意了。” 之前还因心意被戳穿而羞辱至极的小野草，如今终于能安静的面临此事、面临自己的心意了。 她不再羞辱，而是落落大方的对李沐阳谈论此事。 “这两个月里，我曾经念大白了。” “虽然大哥哥你的若即若离，让我感到不安。” “但就算大哥哥你对我沉沦，我大概也不会同意的。” 小野草说到这里，轻轻的吸了吸鼻子，道：“大哥哥是活该的邪脉一族，注定无法修行、也无法长生。” “要是咱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我与大哥哥相恋相爱、幸福美满的生活一百年。然后大哥哥死掉，后面的漫长岁月里只剩我自己……那我必然会疯掉的。” 小野草摇着头，道：“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我和大哥哥不明不明、不清不楚的凑合在一起过着。” “反正大哥哥这么冷漠，对女人又不感兴趣。就是守在我身边当一辈子的老鳏夫，大哥哥也不会在意的。” “而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哥哥的关切、照顾，直到大哥哥老了、我给你送终。” “这样挺好的。” 小野草语气满不在乎，如此讲述。 李沐阳嘿了一声，笑道：“反正我死后最多两百年，你也要死。这样你就算会念念我，也不会被折磨太久……对吧？” 树荫下的小野草脸上露出明媚笑靥，开心点头：“对呀！” “我们都是注定的短命鬼。” “大哥哥还有几十年好活，而我也只有两百多年好活了。” “这样大哥哥死了，我就算难受，也不会难受太久……突然觉得死得早，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树荫下的小野草笑靥如花。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山林之间，伴随着虫叫鸟叫，和远处蔓延的群山。 这一幕看起来，莫名的冷艳。 就好似一幕精心绘制的油绘，深深的镌刻在了李沐阳的记忆里。 李沐阳的心中，猛地一突。 一念到这样明媚笑容的女子，将会死在不久的黑暗大难，他再也无法相睹。 李沐阳的心脏，竟隐隐有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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