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北郊陵园, 温和的阳光挥洒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白羽踩着灰色阶梯,和周玉兰一起,一路向上,前往山丘下的墓地, 走过高挺拔立的纪念碑,穿过千百人的墓志铭,最终周玉兰在一块平平无奇的墓碑前停下: 白铮,生于新纪元102年,联邦开拓者军团下士,为完成探索任务英勇就义。 上面的碑文和周围几排墓碑的碑文,除了姓名和出生年月外,几乎一模一样,这里是普通士兵的埋葬地, 白羽一眼扫完,半蹲下来,拿出对象,准备清洗墓碑上的灰尘, 溘然,他看到了一根倒插在草丛中的香烟,上面还亮着微弱的红光。 有人刚刚来祭奠过他父亲? 白羽困惑着环视下四周, 他和周玉兰是陵园刚开放就进来的第一批人流,不应该有人能比他们快这么多, 并且他父亲的战友都曾经长眠这里,除了他们,也应该没人会来祭奠他父亲这个无名小卒。 “怎么了?”旁边的周玉兰看到白羽在四处张望。 “我父亲抽烟吗?”白羽回头面向周玉兰,手下暗自将香烟藏了起来。 周围只有零星的路人,他没有任何发明,但他不认为这根香烟是个巧和。 “以前抽,后来一算账觉得费钱,他就戒了。” 周玉兰说着将手中白色菊花放下,然后又取出了一枚过时的一角钱硬币,接着在硬币背面点上了一根蜡烛。 “你父亲是个大财迷,一角钱都要存起来。”她轻声回忆过去,脸上露出笑容, “奇然他又很天真,会无偿帮忙那些装模作样的乞丐,当时,我还骂了他一顿。” “他还喜欢给被欺背的新兵出头,结果被其他老兵孤立,几年都没被评优。” 烛光摇曳着,周玉兰断断续续说了许多白铮的事情, 白羽静静聆听着,脑海中逐渐构筑了他父亲的背影——一个善良的理念主义者,是個好人, 但遗憾的是能力不够,时常碰壁,因此最后的终局也就定格在了这里。 蜡烛燃近,周玉兰抹了下眼睛,最后诉说: “你以后要是遇到危险了就赶紧跑,晓得吗?好好活着比什么都慌张。”1 “我晓得,我不是他。”白羽站起身扶住周玉兰,“走吧,我们回家。” “嗯,乖宝贝,听话就好,妈妈今天给你大餐。”周玉兰笑出眼泪。 回到家,周玉兰提着买回来一堆的菜,就哼哼着小调钻进了厨房, 白羽在自己房间,研究起刚才拿回来的香烟, 他对香烟没兴趣,也不晓得香烟的品牌,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捡到的香烟上大几率有某个人的指纹, 他只要找人将指纹提取出来,再对比联邦公民信息库中的数据,就能查到对方的身份, 但无论是提取,还是对比,他个人都没那个权限, 如果他现在要查,只能继续依靠【早睡早起】的力量, 不过,这个进程中肯定要消耗【早睡早起】不少时间和精力, 他该如何弥补对方呢? 结果查到香烟的持有者又能怎么样呢?
白羽思考着得失,客厅外响起了韩莹莹和王馨的声音,过了几秒,他的房门被敲响。 “白羽,我能进来吗?”韩莹莹古灵精怪着探出脑袋,“妈妈不让我厨房帮忙,我来找你玩。” “进来吧。”白羽道, 今天对于韩莹莹和王馨母女两人也是特殊的日子,他们要一起度过。 “你念玩什么?”他问。 “我也不晓得。” 韩莹莹四处看了看,然后兴致勃勃的坐到了白羽的床上,“要不我们一起看书吧,你教我。” “可以,我们去客厅。” 白羽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异兽图鉴》,这是最适合韩莹莹看的书,里面大量图片,不用费脑子。 “不能在这吗?我们就床上看,一起躺着,多舒服。”韩莹莹拍拍床垫,短裙下的小腿开心摆动着。 “不能。”白羽谢绝着走向客厅。 他可不念在两个大人都在的情况下,和韩莹莹一起待在床上,万一要是被看到,他的声誉就全毁了。 “好吧。”韩莹莹也不失望,下床紧随白羽离开。 午时两家人开开心心吃完饭,然后聚在一起开端下跳棋、打扑克,白羽也是沉溺此中,去陪周玉兰和王馨欢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夜晚,送走韩莹莹和王馨,白羽回到房间,他落在书桌上的手机上多了一条来自秦英的短信: 吕豪昨晚走了,明早九点,你们小区门口,我接你一起去参加他的葬礼。 看完,白羽长叹口气。 虽然他和吕豪友谊不算深,但对方无论是对龙州人民的奉献,还是对他赠予“阎罗刃”的认可,都值得他尊敬, 吕豪的葬礼他可以去,就不应该错过。 唯一可惜的是,他和赵玲玉明天的约饭要打消了, 他无奈拨通了赵玲玉的电话。 “嗯~怎么了?白羽。” 赵玲玉关切的呢喃声在耳边打转,白羽心中一荡,他念看赵玲玉穿常服的模样, 但葬礼确实只有一次,一起吃饭的机遇未来还有许多,他要感性弃取。 “老校长走了,明天我要去参加他的葬礼,抱歉。”白羽道。 “没关系,伱去吧,葬礼慌张,顺便帮我捐.” 说到一半,赵玲玉又吐了回去, 吕豪因赵玲珑而死,而她又是这个世界上和赵玲珑最亲昵的人,她的一切都不应该出现吕豪的葬礼上。 “算了,你什么都不要做,你代表你自己就好。” 白羽沉默了,他不晓得怎么开导赵玲玉, 事实上,吕豪的死和赵玲玉完全无关,但血缘关系就是如此, 赵玲玉会为赵玲珑愧疚, 关心吕豪的人会去仇恨关于赵玲珑的一切。 这是笔糊涂账,最好的举措,就是双方不要有任何接触。 “我们什么时候继续约饭?”白羽岔开话题。 “等到竞赛完毕那天吧,我们当天就去。” “要是太晚,找不到好餐厅只有路边摊呢?”白羽问。 “那就多吃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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