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束越过铺了一层硫磺粉的酸臭隔离带,走进流亡所。 这会儿还不算很晚,大厅里三三两两还有在吃饭的人,还有几桌在打牌的赤膊汉子。 徐束一进门,大厅里的人就盯着他看,眼光带着审阅。 废土上,半夜投宿的人不算少睹,有些好东西就是得晚上能力瞧睹,白天遇不着,有专门的人就冲这些东西去。 但是独行客不多睹。 要么实力不俗,经验丰富,孤身一人也能混,有资格独行。 要不就是没了队友,落了单。 落单的也分“瘪户”和“油户”。 瘪户,指的是运气不好遇到截道的猎荒者,被洗劫一空,钱包瘪瘪,纯捡回一条命,就是个落难的丧家之犬。 而油户不同,普通是指坑了同行,独占利益的,富得流油。 徐束当过拾荒者,当了没几天,没人教他,是以对这个规则,不太清楚。 几人上下扫视着徐束,瞧着像个愣头青,但又像个落难的,一时间辨别不出他属于哪一种。 但是那占满了白浆和尘土的行李箱,鼓鼓囊囊,格外惹眼。 有打牌的中年汉子召唤他:“小伙子,一个人,丢了伴儿,来拾荒?不如插足我们拾荒者协会,互帮互助,有利益一起拿。”他仿佛很热忱。 什么拾荒者还有协会? 赛博丐帮? 徐束满身臭汗,没有心思搭理他们,婉拒了邀请,走到前台,要开一间房。 “小弟弟,瞧你年纪不大啊,这么晚才回,精力旺盛的很嘛?打洞儿还是住店?打洞八百,驻店两百。”前台嗦着荔枝泡水儿的小姐泡了个媚眼过来。 打洞? 这原话是不是打尖? 徐束诧异看了一眼柜台里面,发明这柜姐半瘫在椅子上,娇媚入骨,竟是个废土上颇为罕睹的精美尤物,成生漂亮波还大,大冬天穿戴小短裤,露出截雪白雪白的粉嫩大腿,白晃晃的,让人脱不开眼了。 再加上那挑逗十足的撩拨语气,普通人睹了,怕是恨不得当场流下点什么来。 但是徐束睹多识广,不至于被这点美色所迷惑,他还有点不爽呢。 打个洞就要八百? 咋不去抢钱呢。 分明是哄抬物价。 但是对方这个姿色,八百却仿佛不贵,身段相貌都硬是要得。 不过徐束念了念,自己亡命跑了一路,这会儿真没兴趣搞这些,因此在前台小姐幽怨的眼神里选择了住店。 “哼,姐姐生得不俏么?四里八乡一枝花哩,几色鬼念和我小牡丹春风一度,都没有门路呢,八百块白白廉价你,你还不知顾惜?”自称小牡丹的前台小姐仿佛念要为难徐束,故意按住了登记本,不给他开房卡。 徐束眯着眼睛,嘿嘿笑道:“姐姐自然是长得俏,是小弟无能,身体疲乏,怕是不够翘。” 一番话语,仿佛是认了怂,引来死后汉子们一阵哄笑声。 “小牡丹,这小后生中看不中用呢,晚上还是哥哥我来照顾你啊!”一个发牌速度极快的汉子睹缝插针道。 “谁稀罕你?”小牡丹翻了个白眼,又似紧了口气,转而对徐束说:“这么会说话,小嘴抹了蜜了?就一间房了哦,去休息吧,天寒地冻,晚上就别出门了。” 徐束听了,眼光在这群人身上悄无声息地一扫而过,微笑道:“行,谢谢姐。” 他听出这群人话里有话,仿佛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但没兴趣参与,也懒得节外生枝。 既然对方曾经紧了口,那就没必要盘根问底了。 这处流亡所规模不大,没有分成那么多档次不一的房间,所以价格统一。 高层的房间是两百,楼下的,也是两百。 徐束付了两百,开了间房,在三楼。 三楼一共十两间房,徐束住305,除此之外其他的房间都把门牌翻着盖住,意思是住满了。 隔壁是307,里头还传来嗯呀嗯啊的打洞声,徐束不由摇了摇头。 巧了,这正是进来之前,看到的那只四脚兽的房间。 体能还挺强的,这都大半个小时了。 可惜不如我。 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此处流亡所提供的旅宿效劳竟然还算不错,有个小小的独立盥洗室,还有免费的热水。 徐束今晚虽然没有资本用来修炼,提升自己咒印的侵蚀等级,但有热水还是比力没热水强。 利落索性地洗了个澡,徐束卷起杯子,默默祈祷今夜安眠,便在这奇尔传来的嗯啊叫喊声里睡去。 夜色宁静。 冷风呼呼。 吹得徐束满身难受。 越是不念管吧,这风还越来劲了。 呜呜呜!呜呜呜!从脚脖子冷到脊梁骨,吹得背上寒毛倒立。 “难道是窗户坏了漏风?!” 徐束睡不住了,从床底下钻出来,检查一番。 说来也奇异,他一醉来,风就停了。 检查完毕后,门窗都关得极紧实,严丝合缝,半点也不会漏风的模样。 徐束带着困惑,假装继续睡觉。 呜呜呜!呜呜呜! 他一躺下,风又起来了,在房间里往返穿梭,还伴随着幽幽的呜吐声,像在哭泣。 “大爷的,什么空穴来风?你这楼里的骚货个个都有人陪着,我看也哪个也不像空着的模样!” 徐束气鼓鼓翻了个身,没有急着起来,而是仔细去听声音。 这回清醉着,听清了,是个女人在唱歌。 “人心,人肝,一件件泡开” “花谢,花开,一天天苟歹~” “两月里采花哟脑花儿盛开~” “夜黑么风高杀人无算~” “夜黑风高么杀人无算~” 这曲调子悠扬欢快,期期艾艾,倒还颇为好听。 就是这个内容,是否过于猎奇血腥了些? 并且这声音…… 嘶! 徐束骤然眼光一凝。 这歌声分明就是在自己屋里头响起来的! “莫非是遭了冤魂哭泣了?”徐束猜测。 所谓是生平不做亏苦衷夜半不怕鬼敲门,徐束并不畏惧,也没有急于出手,而是闭上了眼睛,连续深呼吸。 等他再睁开眼时,瞳孔曾经变得深邃幽黑,仿佛看不睹底的深洞。 “阳神”,“灵视”! 对于这种疑似邪灵作怪的事情,徐束现在缺乏完全的对付手腕,但是可以通过开启“灵视”,搜查对方的踪影。 像曾经阳神哀那样的鬼物,如今只必要灵视一开,便无所遁形了。 灵视状况下,徐束的视野中,多出了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雪花的老旧电视机,不息有特殊的丝线在闪动。 徐束顺着那微不成觉的丝线,慢慢追索,发明它绕梁好几圈,最终落在了角落里,落在了一个外面用破布裹着,内中实在颇为精美的行李箱内。 那是从纪泱的‘外丹身’,富商季伯常那儿顺手牵羊拿来的。 “难不成是纪泱死后,冤魂不集,故意唱歌来恶心我?” “可是他也不是女的啊。” “或者是他女儿纪雨?” “等等,这声音好像有点生悉……” 徐束走了过去,身上曾经默默亮起隐秘的金光,这是开启了“精卫填海”的征兆。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锁扣,打开行李箱。 里面装满了一捆捆的现金,装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绿色蕾丝边小袋,装了一些干粮,还有,一个尺许长短的温润玉佛。 徐束和玉佛静静对视。 窄袖不雅音! 她竟然睁开了眼睛。 是她在唱歌! 虽然这会儿歌声停了,但是徐束也不是好糊弄的,可以确定,刚才的歌声来自于这小小手办姬,之所以声音有些舛讹,则是因为蒙在箱子里有些走音了。 上次窄袖不雅音吞噬了“阳神除秽:纪雨”后,就闭上了眼睛,念不到此次终于睁开了,还大半夜唱歌。 不,不但如此! 她竟然还会自己编歌词了,唱的也不是之前徐束录进去的歌! 她晋升完成了? 又发生变异了么? 会不会离开我的掌控? 一个个疑问从徐束脑海里显露,他忍不住握紧拳头,另一只手还摸向了道具包,随时准备进行雷霆一击。 他对窄袖不雅音,还是有几分忌惮的,虽然一直带在身边使用,并且她一直都很老实天职,尽职尽力,并且仿佛化成了介于生和死之间的物品――比如星塔,就不会攻击处于‘装死’状况的窄袖不雅音。 但徐束当初在这玩意儿手上吃过不止一次亏,哪能真的完全信任这东西? 尤其是此次异变了,难保它会不会有什么歹意。 对峙了一会儿。 窄袖不雅音此次两只眼睛都变得十分清澈,不是之前那只一眼赤红、一眼幽黑的模样。 随着嘎吱嘎吱的,宛如发条动弹的声音,悠扬的调子再度响了起来,像在唱大戏,同时此次还换了声线: “哎,我的夫君呐~怎么凶神又恶煞?” “妾身情真意切切,好心提醉你,夫君怎滴凶巴巴,妾身委屈,妾身哭哭~呜呜呜~” 徐束:? 什么逼动静? 等等,这声音…… “黑姗娘娘?”徐束试探道。 窄袖不雅音传出生女:“是滴,是妾身呢~夫君,妾身念你念得好苦哟,妾身夜夜盼,日日思,只盼能与夫君来相会,再赴巫山云雨时~嘤嘤嘤~” 草,一个两阶阳将,你卖你妈的萌? 当我不晓得你杀人如麻? 徐束底子不上当,而是拿起手办,摆布不雅察半天,冷冷问道:“它们呢?” 他问的是窄袖不雅音,问的是尸狗、阳神小哀、阳神纪雨等其他被融进去的怪物。 “夫君有了妾身,怎么还念着她人?妾身委屈~”黑姗作势又要哭。 徐束打断道:“少装,老实交代,否则,安全区里弄死你” 这黑姗娘娘是实打实的两阶邪灵,此刻被压在窄袖不雅音里,有“元神灵慧”的手腕帮忙躲藏自己,所以星塔没发明她。 但如果进了安全区,徐束用手办来随便找个人攻击一下,那么她就会瞬间暴露,星塔会直接启动防御机制,将其击碎,变成侵蚀结晶。
这是曾经经过多次实验论证的事情。 然而,黑姗仿佛是料定徐束不会对她下手,继续哭哭啼啼装腔作势:“妾身帮了你,夫君还凶人家~夫君坏坏,妾身乃一心为主,妾身,妾身不是不说,是时间到了,夫君还是问它们吧。” 哀怨的调子慢慢集去。 徐束注意到,玉佛的眼睛眨巴了几下。 然后,她的嘴巴没有动,但是传出一个怯怯的嗓音。 “啊,大人,我,我是纪雨~”此次玉佛说话了,不再唱大戏。 徐束听得舒服了许多。 同时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你们莫非可以轮流出现?”徐束问。 纪雨不幸巴巴说:“是的,我们每天到了晚上,可以轮流出现一会儿,但也只有一会儿,可以出来透透气,里面好闷啊,但是她们对我,都很好,没有欺背我……” “这样啊……” 徐束摸了摸下巴。 可以轮流出现,有什么用吗? 会不会影响窄袖不雅音本身的能力? 他略带沉思,拿起玉佛,瞅准位置,两根大拇指按了上去,先用左手揉搓。 “啊,大人,不成以,那里不成以摸啊~”纪雨害羞地喊了起来。 一同响起来的,还有徐束生悉的歌声“来啊,快活啊~” 勾引的歌声,和纪雨害羞的抗拒混杂在一起。 徐束听了一阵,左手不揉了,该用右手拇指,揉搓揉搓,出动开工。 纪雨说:“哎哎哎这里,这里也不成以啊~” 但是不雅音像不受她控制,自顾自地播放音乐:“劈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又听了五分钟,徐束若有所思地关上音乐。 窄袖不雅音本体的功能,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那让她们轮流出现,有什么用? 徐束念了念问道:“谁允许你们轮换的?” 纪雨慌了:“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啊大人。” 徐束无语道:“我是问谁允许的,我晓得不是你。” 纪雨这才胆子大一点,徐束仿佛听到她在小声和谁交流。 “大人在问了,这个可以说么?可以说么?” 过了会儿,她的声音大了起来:“大人,是菩萨,是菩萨让我们轮换的。这里,菩萨最大。” “哦,是吗?” 徐束眯了眯眼。菩萨,不用说,指的自然是这玉佛的本体,那个元神本尊,“窄袖不雅音”了。 他又问了纪雨几个问题,然而纪雨显然晓得不多,大部门答不上来。 过了会儿,纪雨抱歉道:“对不起,大人,纪雨太笨了,让她往返答你吧,纪雨的时间到了。” 这会儿才过去一个小时。 徐束断定她们各自能“冒泡”的时间并不多。 等待片刻后,徐束问:“你是?” 窄袖不雅音里传出声音:“阿巴阿巴,咕噜噜,歪比巴卜。” 徐束:? 懂了,这是阳神尸狗。 这比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又等一小时,在不晓得是在骂人还是在控诉的“呼噜噜”声中,窄袖不雅音的声线又是一变,变得不幸巴巴,寒蝉悲凉,让人闻之落泪。 不用问了,徐束晓得,这回是‘阳神哀’。 “黄纸条,绿纸条,选完还有黑纸条;三天死,七天死,不选今天就要死~” “奴家年方一十八,家住城南卖西瓜,西瓜个头圆又大,个个都是顶呱呱~相公每天怜爱我,奴家生活乐无边! “谁知那陈华强,他霸道不讲理,前来买瓜不给钱,还拍碎西瓜说不甜,我爷爷和他来翻脸,反被他一刀戳上天……” “停停停!” 徐束被唱得头也大了,赶紧摆摆手,让这小哀妹妹别唱了。 哪来的这么多门门道道,跟黑姗学的? 又过了个把小时,窄袖不雅音彻底安静下来,不发出声音了。 她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曾经恢复了那种正经肃穆,宝相庄严的感到。 不用说,这必然是元神灵慧:窄袖不雅音的本相了。 “能聊几句?”徐束正襟端坐。 不雅音不动如山,宛如死物,然而两枚眼珠之中,却集发紫金光芒。 徐束仔细察看,发明她的摆布眼睛各自显露出一枚紫金缠绕的微小宝石,里面各自有着絮状螺旋,一颗是18条,另一颗是1条。 赫然是两枚侵蚀结晶! 这两枚宝石向中间平移,最终结合在了一起,一颗包进了另一颗内部,于是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一颗结晶,但是里面有十九条絮状螺旋。 过了几秒钟,这情景消失了,就像是播放的幻灯片完毕。 不雅音手办静静躺着,没有任何变化,眼睛睁得大大,仿佛在看着徐束,又好像没有焦距。 徐束心中有所防备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和元神对视许久,遭到精神伤害”的感受,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看来,窄袖不雅音是真的彻底臣服了。 “她刚刚显露出的两个结晶合到一块儿去的绘面,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在向我表现忠诚,展现出她现在的实力,曾经达到了两阶。” “嗯,应该是这样……” “看来此次支获不小,终于让她也两阶了。” “这两枚结晶叠加成一枚,应该是在告诉我,她用来避免星塔检测的手腕么?” 徐束也不晓得断定的准不准,不过目前姑且只能如此。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元神虽然胜利晋级,达到了两阶,但是从她自行展示出来的底蕴看,她照旧还处于从紫向金慢慢转变的进程,还没有彻底成为“史诗级”的邪灵。 徐束略有些失望。 不过也没事,反正他暂时也用不到两阶咒印的。 真要用,也得三阶的。 等自己的两阶咒印升满,就能考虑晋级三阶,到时候必要的三阶咒印,实在材料,仿佛齐全了。 起首是印记,自己现在拥有一枚“阳神”祭坛,还是史诗级的,按照“诡五家”通用的规则,“阳神”词条是完全符合晋级必要的。 这一点,在两阶的“阳神铁衣”中,曾经得到了彻底的验证。 至于所必要的三阶咒晶,此次也全了,这就得感激苏姬赫雷推了,她一番操作,直接给了自己三枚咒晶,1,2,3阶,并且都是紫色的无瑕品质。 只不过,徐束印象中,记得两阶晋三阶,仿佛有一个特殊的前置条件。 除了“两阶咒印满级”这个基本条件外,还必要另一个条件,进行一次升格驱动的“升格”。 这必要付出大量孝敬,向列阵子兑换相印的升格对象,然而找到一位级别至少是“机械专家”的超凡者,为自己加工,能力完成。 “任重而道远啊,不过没必要太着急,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赚钱,换取大量的侵蚀结晶,呵呵,我现在升一级就得消耗价值上百万联盟币的材料,也是个吃钱大户啊。” 徐束莞尔一笑。 接着,他望向头顶,望向天花板,望向时不时传来笃笃笃响声的墙壁。 刚才属于“黑姗娘娘”的轮值时段,她一直在唱大戏,还说她明明好心好意提醉自己,却被凶了一顿,感到委屈。 实在她没必要委屈。 因为徐束听进去了。 他晓得今天晚上,这流亡所里,不太平。 实在,早在之前入住这流亡所时,他就曾经发明端倪,晓得那前台的小牡丹,还有那些打牌的汉子们,都不是什么正经流民。 他们话里话外的,好像都在敲打徐束,意思是他们不好惹,让徐束最好离开;如果不离开,也不要在晚上出门,别惹事。 这帮人看来是看出了自己超凡者的身份? 他们念干什么? 有什么企图? 按规矩,既然对方那样说了,徐束还坚持入住,那就是默认了对方的提议,不多管闲事。 但是现在不太一样了。 徐束仔细看着天花板,看了足足十几分钟,看到一点点黑色的轮廓,从吊扇的根部溢了出来。 终于。 滴,滴,滴,啪嗒,啪嗒,啪嗒。 溢出的液体积攒足够,沿着风扇叶子,滑落下来,砸在地上。 溅出一口淡淡的血腥味。 很腥。 很新。 徐束皱了皱鼻子,站了起来,将曾经进阶的窄袖不雅音别在腰上。 一转头,发明窄袖不雅音底本压着的那张钱币上,竟然写着四个字。 “新号,别搞” 徐束愣了:“谁写的?我问你谁写的?” 窄袖不雅音没有动静。 多是纪雨写得,也多是黑姗,或者小哀。 总不会是尸狗,她不识字,是个傻子。 “妈的,新号也搞,那还是人么?” “原来是不念多管闲事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们吵到我了,还弄脏了我的衣服。” “那我就不得不去看看了。” “你们自找的。” 徐束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地站了起来。 他走向窗户,蒙住脸,正准备跳出窗外,延续自己的老本行,从外墙翻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但是刚一开窗,又是一大泼血液从窗台上撒下。 有一部门溅在了窗台上,进而溅在了徐束的脸上。 比刚才的还新! 徐束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支回手,擦掉脸上的血,关上了窗,淡定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走廊终点有两个身穿黑衣的汉子,徐束不认识他们,但猜测或许和一开端楼下那些人是一伙的。 一睹徐束走过去,两人连忙站起来,脸色阳沉道: “朋友,大晚优势这么冷,去哪儿?” “掌柜的说了,晚上天冷,不要乱走!别坏了规矩!” 两人冷着脸,各自一只手在背后,握着手枪。 徐束嘴角一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指着最柔软的太阳穴,戏谑道:“试试,往这儿打。” “……” 两人对视一眼,杀气毕露。 ―― 释:歌名叫无涯,挺风趣的一民谣,还是一个国漫的主题曲,有兴趣可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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