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会很伤心嘛。
生不了孩子又不是什么坏处。
要我说，此次受伤，我以后还能轻紧许多呢。最起码不用担心过几年被可汗赐婚，随随便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她抬头看了眼表情有些惊讶的邱枫，噗嗤一笑，说道：“草原环境要比华夏恶劣，许多妇女前一天生完孩子，第两天就得下地放牧挤奶。
部族为了游牧，每过几月必须得迁徙赶往新的草地。怀孕的妇女或是自己骑马，或是躺在板车上，颠簸起来格外痛苦。
更别说生孩子时，高到吓人的死亡率。”
“啊？”
邱枫张了张嘴巴，“我还以为你们突厥人普遍健壮，生孩子会轻紧一些。”
“都是两个肩膀一個脑袋的人，哪有什么轻不轻紧的。”
伽罗撇了撇嘴道：“所以前两年在草原上看到虞国商人贩卖来的助产钳的时候，我还挺好奇的，是什么样的人能发明这种东西。
有了助产钳后，难产就没那么可怕了，家属里的一些姑妈婆姨，怀孕的时候也没那么担忧害怕，生怕自己死了，儿子女儿被继母欺背。
后来我听说，发明助产钳的是个男医师，还是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医师，更好奇了，就缠着我哥把我也带上。”
“结果？”
邱枫笑道：“睹面不如闻名？”
“还好。”
伽罗翻着眼睛念了念，“我底本以为，他会更...呃，书生一些。
就跟狼苑里的华夏学子一样，平时轻柔弱弱，哭哭啼啼。
没念到...”
她顿了一下，脑海中下意识显露李昂表情沉静，在自己肚子上涂抹碘酒，一边轻声安慰自己，一边用念丝毫不犹豫刺穿皮肤的绘面。
没由来的，伽罗脸上一红，急速轻咳了一声，喝完了剩下半碗药剂，盖住发烫脸庞。
邱枫稀里糊涂，追问道：“没念到什么？”
“没什么。”
伽罗摇了摇头，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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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学宫演武场旁边的楼阁中，举着一根烤羊腿、正准备大快朵颐的薛彻，看着突然走进来的李昂，发急道：“日升你要报名参加擂台赛？”
“嗯。”
李昂点了点头，尊敬道：“薛司业，我仔细看了看规则说明，如果有弟子在擂台赛举办期间，晋升至听雨境，按照规则，是可以中途参加的。”
“...”
薛彻眉头皱起，他是体学司业，暗里关系不像澹台乐山、苏冯等人一样，和李昂很生，仔细问道：“为什么突然念着报名参加？
如果是为了阿史那伽罗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们曾经制定了规则，太皞山的人不能再在擂台赛里，使用星陨武器。
而擂台赛赛程里的那些突厥弟子，也必然会拼了命地找边辰沛的费事。”
李昂是学宫百年难得一遇的理学天才，无论是从司业角度，还是从普通虞国人的角度，薛彻都不念让李昂冒风险——他相信学宫里的其他博士们，也会这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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