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兆阳和陈家林聊了几句后，很快离开。 按照孟伟栽的说法，老先生现在精力已不如早年，主要背责抓头条的工作，其余时候多是做一些轻紧的活儿。 除了一些慌张的稿件，他基本上都不怎么看稿了。 倒是陈家林此次投过来的《两小无猜》，老先生说了必然要看。 听睹这话，陈家林感到到挺荣幸的，只不晓得爱情小说老先生能不能顶得住。 在编辑部转了一圈，又认识了好几位编辑，包括副主编朱胜昌，编辑部副主任龙世辉，编辑王建国、刘茵、贺嘉等。 实在《两小无猜》才刚投过来，现在整个编辑部也就孟伟栽一个人看过，底子没什么好聊的。 孟伟栽把他请过来，实在就是推近关系而已。 陈家林心知肚明。 他觉得差不多自己就该走人了。 不过坐下来后，孟伟栽却突然又说：“今天让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念邀请你参加我们后天开的座谈会。” “座谈会？什么座谈会？” 陈家林不解。 孟伟栽说：“这不是作协那边开完颁奖会了嘛，我们特地去邀请获奖的作者们来开一次座谈会，大家随便聊一下获奖后的感受和心得。” “哦？” 陈家林的脑子很快一转，嘿笑着问：“你们这个座谈会，主要不是为了聊获奖感受的吧？” 孟伟栽哈哈一笑，点头说：“实在就是随便聊聊，顺带的……呵呵，约约稿子。” 果然…… 陈家林轻啧了一声，酒徒之意不在酒啊。 这哪是什么座谈会，如果放在后世肯定全部人都大白，这就是公关酒会嘛。 新鲜出炉的获奖人，个顶个的都是好手，非论文笔还是名气全都不差。 更难得的是他们汇聚在一起，不趁这個机遇向他们约稿，更待何时？ 陈家林的脑筋很快一转，又问：“人还没走吗？能把人全邀请来吗？” 孟伟栽点点头：“七七八八吧，我们编辑部早就开端准备了，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着联系人呢，在颁奖会之前曾经把人邀请好了。” “那我呢？” 陈家林被气笑了：“也没睹你们找我啊？敢情你们没念邀请我啊？” “我们也联系你了，可我们派过去的人探听了，你不在家，不晓得去了哪里。” 孟伟栽摇了摇头，语带无奈的说：“《燕京文学》可真是把你藏得好啊，颁奖会那天我才和你接触上，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陈家林念了念，之前一段时间自己去了滨海，搞剧本去了。 后往返家，没待多久又来了燕京。 估计就因为这样，和《当代》的人错过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留口信？” “我们是通过编辑部一个编辑的同学去找你的，他估计是没念着留口信这回事。” 微微一顿，孟伟栽又说：“反正你要来颁奖会，我就念着颁奖会上再找伱聊聊。” 陈家林念了念，点头说：“行吧，后天是吧，既然是免费吃喝，那我来。” 反正《两小无猜》曾经投到《当代》了，这什么座谈会还真是他白吃白喝的机遇。 脑子很快一转，他又问：“那个喻珊会来吗？” “来！” 孟伟栽看了陈家林一眼：“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我要找她拿签名！”
“啥？” …… 在《当代》做客到下午，陈家林才走出了朝阳门内大街166号。 同行的，还有一个编辑——贺嘉。 贺嘉的皮相有点“怪”。 脑袋很小，脸也很小，偏偏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真有一点猢狲相。 他跟着陈家林一起往《燕京文学》的招待所走，一边走，他一边打趣：“之前原来要派我去江城找你的，只是一时有事去了东北，所以我们编辑部才一直没联系上你。家林，要是我去了江城，说不定你早就住进我们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招待所，也不用我今天跟你走这一遭了。” 因为听说陈家林住在《燕京文学》的招待所，《当代》编辑部里的寡人都说不可，陈家林的稿子曾经落户到《当代》，那就是《当代》的作家，所以应该搬到他们这里来。 陈家林原来觉得继续住在《燕京文学》招待所没什么，并不肯意搬。 可孟伟栽却显露得很坚决，竟然派了贺嘉过来，帮他挪窝。 陈家林念了念，自己的稿子确实不投《燕京文学》了，转投了《当代》，这消息瞒不住，他不能让周燕如和陈世聪难做，索性也就同意搬了。 回到招待所，他给周燕如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周燕如在电话里也不生气，只嘱咐道：“去吧去吧，没事的，有什么必要帮忙的处所也尽管说，我们不但仅是你的编辑，也是你的朋友……嗯，家林，以后写了新稿子，别记了我们《燕京文学》就行。” “谢谢你，老周！” 陈家林挺感慨的，周燕如是好人，陈世聪是好人，章德凝也是好人。 总而言之，拒稿是拒稿，情谊是情谊，要分隔的。 陈家林挂了电话，两话没说，搬出了招待所。 《燕京文学》编辑部里，周燕如放下电话，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陈世聪原来正在和周燕如说事儿，陈家林来电话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几听到一些周燕如和陈家林的对话，因此立即有点着急的问：“老周，怎么了？家林要走？” 周燕如点点头，把陈家林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然后才说：“这不怪他的，他心里估计也犯难。” 陈世聪沉默了一会后，终于转身朝着主任办公室走。 周燕如虚张了一下嘴巴，念要喊他，可却还是没有发声。 陈世聪直接去苏新群的办公室，把陈家林要走的事情说了，只是没说陈家林的稿子投了《当代》：“苏主任，陈家林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作者，他只要一直继续这么写，肯定能出大名的，我们可不能错过像他这样的作家啊。” 苏新群皱了皱眉：“陈世聪，你到底念要和我说什么？” 陈世聪把自己的肝火压了压，用稍微和悦的语气劝道：“苏主任，陈家林的稿子实在很好，像他这个年纪就能写出这样的大长篇，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我们应该多给他鼓舞。” “我们没给他鼓舞吗？你以为他的优良短篇小说奖是怎么拿回来的？不是我们社里的撑持吗？” 苏新群一脸严肃的说：“我说了，他新写的稿子有问题，只要改好了，我们就用，可他是怎么做的？像这样的作者，走就走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出多大名！” 陈世聪真感到憋死了，看着苏新群那张死板的脸，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转身径自走出苏新群的办公室。 苏新群看着陈世聪的背影，眼神一下子变得阳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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