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龙王尽皆一怔,眼中纷纷流露出一抹睹了鬼的表情。
在他们印象中,东海龙王属于那种宁愿死,宁愿一条道走到黑,也不肯承认过错的犟种。
到底是什么,令他都主动低下高傲的头颅呢?
“天庭是准备卸磨杀驴了吗?”许久后,雌龙王问道。
九叔摇摇头,抬手指向秦尧:“还是让他来给你们说吧。”
“你是谁?”紫色巨龙问道。
秦尧微微一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元始天尊亲传弟子,昆仑十两金仙之一,封神特使申公豹。”
听到元始天尊这四个字,三龙便已变了脸色。
圣人,对于他们来说是遥不成及的神圣存在。
看着眸光闪动的三龙,秦尧又道:“你们为何会被囚禁?”
“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好大哥?”雌龙王抬眸看向九叔,心怀愤恨地说道。
秦尧摇摇头,道:“在我出现之前,他和你们有什么区别?”
雌龙王:“……”
确实是没区别。
狱卒,也是被关在了炼狱之中啊。
“那是他自作自受。”红色巨龙低声吼怒道。
秦尧叹了口气,道:“你们就没念过吗,如果他没封印你们,你们会是什么终局?
彼时,在天庭眼中,龙就是彻头彻尾的妖,杀了才是顺应天道。
如果东海龙王带着你们抗争到底,那么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整个四海龙族的族灭。
倘若你们对我的话有所疑惑,那么不妨回忆一下东海龙族这千年来的遭遇。对待元勋,天庭都如此令人心寒,更何况是对待敌人?”
三大龙王:“……”
还可以这么解释的吗?
“所以说,如果他没对你们出手,你们压根就活不到现在。”
秦尧盖棺定论:“你们怎么连这个弯都转不过来呢?是,你们是被封印了,可这些年来,遭遇过战争吗?除了老死的龙族外,有被外人杀死的吗?”
三大龙王:“……”
“东海龙王,说句话吧。”秦尧丝毫不怕冷场,转头说道。
九叔张开大嘴,凝声说道:“我只说一句。龙,凤凰,麒麟,三族曾经都是人间霸主。但现在,凤凰与麒麟两族加起来的数量,甚至都比不上我龙族王室。三族之中,如今族群最大的,唯有龙族。这此中的原因,你们就没深思细念过吗?”
三龙纷纷陷入沉思。
秦尧趁热打铁:“哪怕不说太长远的三族鼎力,我就问问三位,同样被冠名为妖的种族,如今还有什么族能够比龙族体系更为庞大?”
听到这里,三龙是真苍茫了。
因为都是事实,所以无可反驳。
与此同时,龙躯内的东海龙王神魂也听懵了。
他当年是真没念到这一点啊,就单纯是为了被招安。
或许……是我记错了?
我也念过这一点,只是为了族群命运的延续才做了错事儿?
实在这就是所谓的蒙太奇谣言了。
全部话都是真的,但组合在一起,又不是真的。
对于四海龙王来说,这种语言的表达方法,实属降维攻击。
“你和我们讲这些,意欲何为?”雌龙王缓缓上升,来到秦尧面前,近距离与其对视着。
秦尧心中一动,脑袋突然变成了一只豹子头,反而吓了雌龙王一跳。
“我也是妖。”
秦尧严肃说道:“我努力了无数年,一次次以命相博,九死一生,方才从一只低微的豹子精,跻身昆仑十两金仙的名位。
但即便到了如此高位,我发明仍旧改变不了某些神仙对我的成睹。
这成睹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念挪动转移。可我,在个人成就上面曾经走到头了,除非成圣,否则火线还有什么路可走呢?
所以,我要团结妖族,带领妖族走出阳霾,然后以举族之力,搬开这座大山,让妖族可以享用与人仙平等的权利,不再成为被歧视的一方。
龙族,便是我选择中第一个团结的对象。
任何生灵,这一生中能改变命运的机遇可不多啊,别等到错过了,最后发明你已再无机遇翻盘,犯下的过错永久无法弥补,无尽遗憾与悔恨如蚂蚁般疯狂啃噬你心灵,让你时时刻刻……痛不欲生。”
四海龙王都怔停住了。
被这番话所震撼。
未几,秦尧晃了晃脑袋,豹子头重新恢复人首:“我的话说完了,怎么选,你们说了算。”
三龙沉默。
良久的沉默。
沉默中还带着无尽思索。
不知过了多久,紫色巨龙缓缓来到秦尧面前,低下脑袋。
红色巨龙眼光闪烁了一下,最终跟着俯首。
唯有雌龙王,仍旧不知在坚持着什么,询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我是说,凭什么相信你能够做到。”
秦尧伸手指向正签订契约中的三太子与四太子,说道:“算上东海龙王,我曾经救出五名东海王室成员了。有些封印,破个洞,就会慢慢坍塌,直至破碎。”
雌龙王看向待在比干与黄飞虎身边的两条巨龙,沉默无言。
东海龙王身躯内,东海龙王的神魂突然说道:“林道长,能否将身体暂时给我用用?”
九叔诧异道:“你念做什么?”
“给祂们一个宣泄渠道。”东海龙王道。
九叔静默片刻,道:“好。”
很快,龙王便再度主导了自己身躯,缓缓来到雌龙王面前:“我晓得,你还在怨我。包括他们两个,千年怨憎,不会因为两句话就能随便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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