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秦正国终于开了口，他改口称马厂长为马叔了，听到这个称号一旁的宋援朝眼皮不由自立地跳了两下，心里大白秦正国这小子要开端忽悠了。
“按理说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答理也说不过去，学校难，教员难，学生难，可我却觉得您马叔才是最难啊！”
秦正国这话的确说自己心坎里了，情况确实就是这样，底本好好的一件事自己现在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早晓得这样当初就不改答理下来，现在可好，话都说出去了却弄成这个样。
“小秦你说的对，马叔我……唉。”
“可是马叔，这事确实是你们做的不地道，是不是？”还没等马厂长感慨完，秦正国突然改口问。
马厂长脸上一僵，默默点了点头。
合法马厂长有些尴尬的时候，这秦正国又改口道：“虽然这事学校做的不地道，可我也不能不给马叔您面子，您是长辈，又是国家的豪杰，为国家流过血流过汗的前辈，抗美援朝时期还去过我们安东，要论起来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
“老乡不帮老乡，这还能说得过去？我们自己人可不能让外人看笑话，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马厂长张了张嘴，觉得这小秦怎么话一套套的绕来绕去？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厂长也没他能说呀，不过秦正国这话也不能说舛讹，字字句句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于是又点了点头。
睹马厂长有些被自己快忽悠迷湖了，秦正国立即趁热打铁：“马叔呀，问题摆在这，我们关键就是要解决问题，伟人说过，事物都有两面性，同时也有矛盾性，有好的一面，也又不好的一面，有主要矛盾也有次要矛盾。我们要看好的一面，解决不好的一面。然后再先解决主要矛盾，那么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您说这理对不？”
马厂长脑袋有些迷湖，下意识地点头。
秦正国拍着大腿很豁达道：“既然这样，看马叔份上，怎么着也不能让您为难，没得说，这事我豁出去了，不就是每门300册么？加起来也就最多1000册，这钱我秦正国全掏了！”
“小秦，你……你说的是真的？”马厂长勐然抬头的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面秦正国还在为这事生气，谁念转眼间就应下来了，
“对！”
秦正国一摆手，斩钉截铁道：“我秦正国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这钱就必须出！您马叔就算要拦着都不可！”
说着，秦正国又感慨道：“实在做这件事赚不赚钱是其次，关键是为和我一样的知青有条件能考上大学，能有一个好的未来和出路。”
“不但是我们这一代知青，还有我们的下一代再下一代，就像现在在学校读书的学生们一样。放眼全国，如今有几辛辛学子为高考而努力的？而限于目前的条件，他们明明有能力更进一步，却没有好的复习资料，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耽放了他们的出息，您说我们这心里过得去么？”
“现在，全国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缺乏各种人才。上大学不但是某个人的自己事，更是国家的头等大事。等到我们这一代人学成回到社会，用学到的知识进入各行各业，报效祖国，早日练习四个现代化，这不就是国家高考恢复的真正目的么？”
秦正国的嘴皮子确实会说，几句话就把这件事又提到了国家层面的高度，并且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还有那么几分事理，听的马厂长暗暗点头，觉得小秦讲的一点都不错，这觉悟比自己高。
合法马厂长有些感慨自己的觉悟不及秦正国的时候，秦正国话风又是一转：“马叔，我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事我必然给你您办，并且保证办的漂漂亮亮，明大白白，不就是些钱么？钱算什么？钱是王八蛋！这点钱我有！要不给您办这事，今天从您这走出去我这脸都没处所放啊。”
“小秦啊，你话说到这份上马叔真心肠感激你，感激你为教育事业做的这一切，马叔惭愧啊，马叔痴长了你这么多年龄，可要论这觉悟却还不如你这个小年青……。”
“您这话咋说的？”秦正国诧异道：“马叔您这可就过了啊！这是我作为一个知青，一个应考学生，一个晚辈的心意。”
“我大白，马叔大白，小秦，谢谢你！”说着，马厂长双手紧握着秦正国的手，还冲动地上下摆动，彷佛革命同志胜利会师普通。
“说啥谢啊，马叔，您再这么说我可真是受不起了。”秦正国正色回道，他这个高姿态更让马厂长心中感到愧疚。
“对了小秦，这事全让你出钱也欠妥，这原来就不是你应该承担的，并且这么大的一笔钱可不是小数。这样吧，之前谈的租金什么的就不要说了，装备免费给你们用，纸张、油墨这些原料也都按成本价走，你看怎么样？”
马厂长是个厚道人，立即念了个两全其美的举措，说完望向秦正国，期盼着他点头答理。
“这怎么行！”底本马厂长还以为秦正国会爽快地答理下来，谁念秦正国一开口就义正严词地谢绝：“马叔您这话说的，不是打我的脸么？您可是厂长，这装备，这原料可都是公家的，我秦正国再怎么着也不能占公家的廉价，这要说出去别说我秦正国没脸做人，对您马叔的影响也不好，这事绝对不可！”
“这有什么不可的！”马厂长听了心里冲动嘴上却无比坚决道：“我们这个事是为了整个教育事业，是国家的大事，你一个个人都能为大局不顾自身利益，作为厂长我怎么能无动于衷？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
“不可！马叔您要是这么说我这事情愿不做了，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公家吃亏，更不能让您马叔在这上面犯过错！”
一时间，两人为此凶猛地争论起来，吵得面红耳赤，这副场景让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顾杰是看得木鸡之呆，在来前他怎么都没念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模样，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师傅、正国，坐下来好好说，好好说。”宋援朝心里偷笑，这秦正国还真是让自己惊喜，这一套套的招数耍出来效果比自己念象的好多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也是这期间的人比力单纯，如果是放到几十年后秦正国来这么一套说不定对方脸皮厚的直接就应下来了，这就尴尬了。
当然了，之所以有现在的结果，那也是今天宋援朝特意把马厂长的性格、性格这些仔仔细细告诉了秦正国，并对马厂长的反响反映做出了预判，要不然秦正国也不会故意弄这么一套出来。
睹两人辩论不休，宋援朝急忙出来打圆场，这才让互不相让的马厂长和秦正国截止了争论。
给大家递了烟，划着火柴帮大家点燃，宋援朝在一旁劝道：“师傅、正国，这原来是一件功德，何必争论成这个样呢？”
“援朝啊，我这是和马叔争论么？底子不是啊！”秦正国抽了口烟诚恳道：“我可不能看着马叔在这事上犯过错啊！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如果白用装备还不出租金，并且还按成本价来印刷，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万一马叔因为这事受人非议，被有心人做些文章，你说我这心里怎么过得去？”
秦正国这话一出宋援朝不吭声了，秦正国的话也不是没事理，运动刚过去不久，社会上的小人比比皆是，难保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旦发生了，对于马厂长可不算是什么功德，就算到时候能解释清楚，可话又说回来，这裤裆里落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念了念，宋援朝把眼光投向马厂长，劝道：“师傅，要不您就……。”
“我怎么着？我老马枪林弹雨都过来了，难道是胆小怕事的人？”马厂长冲着宋援朝一瞪，毫不畏惧，身上一股正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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