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长阶即将走到终点，曾经可以看到远处那浩瀚的云海，让人不禁念着若是在此纵身一跃……能赏识到的该是怎么样壮阔的风物。
顾千乘眼巴巴的看着云浅的背影，说道：“柳姐姐，咱们再不上去搭话，云姐姐就要下山了。”
“……嗯。”柳青萝点头。
她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此时表情也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她在山下时，徐长安上了山。
她如今上了山，尚未有对仙门有晓得，他便又要离去了。
“妹妹。”柳青萝回头看了一眼，仔细说道：“方才那位巨匠傅，你当真瞧不睹他顶上那一大片霞光？我怎么能看到里面有一片青石黄墙，还能隐隐听得睹里头的钟声，就好像书中所写的金刚寺那样的宏伟……跟我常日里去的小庙，一丁点都不一样。”
听着柳青萝的话，顾千乘可爱的面容翻了一个白眼，她撇了撇嘴：“柳姐姐，咱们现在说的是云姐姐，你提那老和尚做什么。”
她又不笨。
“可是，巨匠傅他……”
“姐姐。”
顾千乘出言打断了柳青萝，“姐姐说能瞧睹的霞光，应当是佛门的心相。虽然我瞧不睹你能瞧的睹……这是有些奇异，但是姐姐你可是仙品的天赋，有异于常人的处所我一点也不惊讶，所以拿这件事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不可的。”
“……”
“再说。”顾千乘微微皱眉：“我不认得那和尚，大几率又是哪儿的隐仙。”
“你不认得吗？可巨匠傅应当是祝姐姐的生人。”柳青萝解释道。
“桐姨的故人？那没事了，我说哪里来的这么不检点的假和尚，方才眼睛都要挂在姐姐身上了。”顾千乘哼了一声：“下次睹了面，我要向桐姨告他的状……好了，云姐姐就在前面呢，咱们说些开心的好不好。”
她一不喜欢汉子，两不喜欢和尚，都讨厌的紧。
“……”柳青萝闻言，视线有几分飘忽：“我说了你一个人去睹云姑娘，我在这儿等着就好了……你又不允。”
她也没有举措的呀。
原来是担心公子遇到了费事念要过来瞧瞧，可发明事情解决就念要走了，结果被顾千乘一路抓着跟上来……
让顾千乘一个人去睹云姑娘，她还不肯意，非要抓着自己一起。
“我一个人……”顾千乘扭扭捏捏的搓着衣角：“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去。”
“妹妹也有面羞的时候？”柳青萝眨了眨眼，就她这些时日跟着所睹到的，眼前这位可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一点点。”顾千乘垂着小脸，小声说道：“我……没和云姐姐睹过几次的，她说不得曾经将我给我记了。”
说着，顾千乘抬起头，眸子闪闪发亮：“柳姐姐你就不一样了，你和她是认得的，我与你一起去……能安心些。”
柳青萝之前可是公开场合之下被云浅叫过去聊过天的，有柳青萝在旁边，她就不用担心自己凑过去之后却被遗记的事情了。
“不是的，我与姑娘也没有什么好说。”柳青萝溘然念起了那个梦里的云浅。
梦里她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公子……可梦里说的话自是做不得数。
柳青萝仔细的说道：“无非也就是说些酒的事儿。”
“那总归是能说的上话嘛。”顾千乘搂住柳青萝的手臂，以耳廓在她手臂上蹭了蹭，眼巴巴的说道：“若是云姐姐说不记得我了……我……我可是会哭的。”
顾千乘很少会撒娇，她的性子摆在那里。
可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于柳青萝的好感突飞猛进，曾经将她当成了“娘亲”的备选人物了，并且是云浅之下顺位第一人的那种。
眼看着顾千乘不幸兮兮的模样，柳青萝好像看到了花月楼里姑娘们养的小狸花。
一样的精明、一样的会装不幸，但是她偏生就吃这一套。
她抬起头，眼光在徐长安的背影一掠而过，无奈的说道：“你这丫头，分明知晓我……”
“姐姐总是背地里偷着瞧，我给你机遇与我一起去说话，不许怨我。”顾千乘眯着眼睛，支起了打趣，面露仔细的说道：“有一件事我很早就念和姐姐说了……姐姐总是这样避着是行不通的，若是以后在暮雨峰住下，全日抬头不睹低头睹的，你还能全日藏着不成？”
“……”柳青萝闻言，稍怔了一会儿，这才摸了摸她的头：“人小鬼大。”
是了，一个小姑娘都比她看的清楚。
“所以，去不去嘛。”顾千乘跺了跺脚：“姐姐若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她才不要凑上去结果被云姐姐给记了……那样的攻击，她一个人是承受不住的。
柳青萝心念她说的对，总是避是避不开的，方才睹到的那位巨匠傅也让她回忆起了以往一些时光。
她低声道：“是啊……梦该醉了。”
实在她没有做过什么梦，只是周围的人都觉得她好像做过梦似得……包括眼前这位顾妹妹，自以为晓得她，却不知，她实在从未有念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柳青萝也被人憧憬国，所以她很清楚……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为了他酿酒也好、祈祷也好，这些分明都是她取悦她自己的方法，就犹如姑娘家化妆，多是取悦自己，却总有拎不清的认为她们是在勾引旁人。
如今也是，都以为她抱着什么梦念……实在她念要做的，就好像那一坛送出去的女儿红，浅尝辄止，就足够了。
“走吧。”柳青萝深吸一口气，看向远处那云海之上耀眼的大日，说道：“去说两句话咱们就回去，莫要耽放了公子做正事。”
飞蛾扑火是很危险的活动，可若是只是靠近、足够抑制，也就谈不上危险了。
“嗯。”顾千乘使劲点头，她有些奇异于这位脸皮薄的姐姐怎么溘然念通了，但是她又的确实确没有感到到勉强的表情在里面。
柳青萝真是个很奇异的人。
‘若是那做饭好吃的徐公子是个花心的人就好了。’她莫名产生了一个念法。
但是再不追上去，云浅和徐长安就要下山了，也就容不得她多念。
——
白玉阶梯，徐长安和云浅十指相扣，一阶一阶的往下走。
“小姐……你说，她是念要我晓得她在跟着，还是不念我晓得。”徐长安面色奇异。
“应当无所谓。”
“也对。”徐长安无奈：“但是她这一路跟着……那铃铛叮铃铃的晃了一路，她真的有念要躲藏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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