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然候,李知白真的看不大白徐长安是用什么态度对待她的桐君的。
说是亲昵吧,他大多时候都是一口一个「祝前辈」,让祝平娘十分不满。
可要说真的尊敬,长安行事按照的则是「祝姐姐」那份打趣。
就好像这一句「祝姐可要闹了」,徐长安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烦躁,更多的则是毫不掩饰语气里的亲密,甚至可以说是宠溺。
就犹如桐君对长安的那份毫无底线的喜欢一样,徐长安报以回应的是同样的感情。
「长安,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桐君那丫头的?」
「祝姐姐?」
徐长安一怔,没有念到李知白会问她这种问题,不过他还是说道:「她是个好人。」
徐长安语气里仿佛带着几分打趣的意义,但是当李知白对上了他的眼神之后,就意识到了……徐长安此时十分仔细,很仔细。
「祝姐姐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徐长安看向宴台的偏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传统意义上的好人,那么祝平娘在徐长安心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祝平娘的恩情,徐长安认为无论是他还是云姑娘,都是要铭记于心的——只不过,云姑娘没有那份心,于是云姑娘的那一份感恩也会由他来铭记。
祝平娘在他心里是怎么样慌张的人?
俭朴来说的话……就是仅次于李知白,对于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和云浅有关的事情,她的任何要求,徐长安都可以说「百依百顺」,并且……无论她们做出怎么样的「荒唐」事,徐长安都市发自内心的去接受。
对于她们任何的建议,都市仔细的去考虑。
是在他心里完全没有必要「避嫌」的存在,无论祝平娘推着他逛青楼、还是独处小亭,徐长安反馈给孩子似的祝平娘的,都是信任到宠溺的表情。
单单是这一点,实在就能看出来祝平娘在他心里的职位。
比不过云浅和李知白,但是也仅仅是比不过云浅和李知白。
——
只要有排名,就会有前三甲,相比于这三人,哪怕是第四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纵不雅他活到现在全部的人际关系……刨除云浅和李知白,剩下全部人加起来也比不上祝平娘的一小部门。
李知白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笑了笑。
果然……长安如他所言,也许真的是个无情的人,因为除了一小部门,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意,包括所谓的朝云宗。
「你喜欢桐君吗?」李知白又问。
「先生的问题就是很奇异。」徐长安眨了眨眼。
既然都是这样慌张的人了,又怎么会不喜欢?
「既然喜欢,奇尔就在桐君面前显露一下,夸她两句也没什么,她……近来总像是个孩子。」李知白无奈,实话说,她从未念过祝桐君那样的女子会变成如今这个小醋坛子。
徐长安:「……」
听着李知白那好似祝平娘老母亲一样的话语,他溘然有些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
先生……兴许年龄真的和祝姐姐说的一样,不小了。
因为,他溘然发明李知白站的角度……有些「好为人母」,也许只有真正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这种习惯。
他都曾经成亲了,但是李知白奇尔也是一口一个孩子的叫他,徐长安原来对于这件事是很无奈的,但是……当他发明祝平娘在李知白眼里都只是个孩子后,顿时心理上就平衡了。
「先生,以祝姐姐的性子,我若是贸然的改变态度,她该是会疑惑人生的。」徐长安提醉李知白:「顺其自然……就
好吧。」
「顺其自然?」李知白瞥了徐长安一眼。
人生中,李知白第一次对于「自然」这个词感到到了违和。
「实话呢?」李知白问。
徐长安便服软了,如实说道:「我不会夸人,会很僵硬,兴许还会很尴尬。」
他也不会说情话。
「算了。」李知白很快就理解了自己这个学生,就是说他早早的就有了妻子,所以不会哄小姑娘。
没错,现在的祝平娘在李知白眼里曾经成了「小姑娘」,这一点,就好像她在阿青和石青君眼里也是个「小姑娘」一样。
「也亏你遇到了云妹妹,不然……就你这个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性子,怎么找得到适合的道侣。」李知白摇摇头。
如果没有云浅,以徐长安这种性格……估计他能看上的,就只有那些年齿不晓得横跨他几、能够做他老祖宗的女人了。
仔细一念,李知白还真不太能接受她的学生与那些横跨他太多辈的人结为道侣,又或者说,徐长安曾经有了云浅这个妻子,所以在这个前提上,她会觉得任何女子都比不上云浅,自然也就配不上她的学生了。
「如果没有小姐……」
听着李知白的话,徐长安手指微微一动后,陷入了沉默。
奇然候做梦,一时间没有在梦境中找到云姑娘身影之时,他确实念过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里,没有云姑娘……他会是什么模样?
不晓得。
不过,既然他不讨厌轮回的存在,那么一次一次的轮回下去,总是会有一次能够遇睹云浅吧。
至于说云浅不在,他的姻缘会是谁的事情,徐长安就真的没有念过了。
哪怕这个问题真很俭朴——三甲中的第一位消失了之后,顺位的自然就会是后面两位。
但是……对于这一世的徐长安而言,长辈与姐姐无论如何都不成能和姻缘挂钩。
「先生……」
「嗯?」
徐长安默默的看着周围那缓缓落下愈发冷冽的晨雨,默默的说了一句:「咱们还不回去吗。」
「……」李知白沉默了,她侧耳听了一阵子,晓得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先生。」
「嗯?」
「是不是……宴台上有什么不能让我听睹的话题。」
「桐君有没有教过你,太聪明不是功德儿。」
「哦。」
徐长安无话可说了。
他就算再傻,当李知白一次一次没话找话的时候,他也意识到李知白是故意拦阻他回到宴台上了,只是……不能让自己听睹的话题?
会是什么?
女子间私密的问题吗?
可是,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是温师姐的缘故吗?兴许他确实必要避嫌,不过他还真的有些好奇,偷偷让先生告诉一些那话题是什么……应该没关系吧。
先生肯定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先生。」
「嗯?」
「那上面在聊……」徐长安正要询问,却只听「砰」的一声,一坛开了封的酒就这么砸在他面前的桌上,顺势飞过来的还有一个白玉酒碗。
「喝点。」李知白对着徐长安笑了笑,用酒碗堵上了徐长安后续的话。
这酒是之前她和掌门、以及和祝平娘吃剩的,她常日里吃茶不吃酒,原来只是替桐君支着,不念在这时候用上了。
问她?
要她说什么。
说祝平娘正在和温梨、云浅讨论她的天
癸讨论的不亦乐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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