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是杜如晦长子杜构,李智云睹过他几次,是个憨厚的小家伙。至于小女孩则有些陌生,李智云笑着调侃,“克明,你不老实啊,那小娘是你女儿吗?什么时候偷吃生下的?”
闻言,杜如晦顿时哭笑不得,急速解释道:“殿下,不是你念的那样。那小娘是韦氏女,其母是韦氏成公之女,珪大娘子。因内子出身韦氏,与珪娘子生悉,故而两家多有往来。”
韦氏成公?
那不就是韦圆成么,如此说来,这小女孩应该是韦珪的女儿。
历史上,韦珪在嫁给李世民之前还有一段婚姻。她先嫁给渤海李氏,隋朝大将军,民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后来李子雄脑子抽风跟着杨玄感造反,结果兵败被杀。韦珪作为逆犯家属,本应该流放或者斩首,但当时韦珪的亲两叔,韦匡伯是杨广跟前的红人,看在韦匡伯和京兆韦氏的份上,杨广没有下旨将韦珪斩首。
直到老李打进长安,掀翻前隋,韦珪才重新获得正经身份。如果现在依然是隋朝,韦珪的身份终究还是有些尴尬。但大唐建立,韦珪的过往就不存在问题了。
李智云之所以晓得的这么清楚,主要是因为韦思齐的缘故。韦思齐就是韦匡伯的次子,换而言之,韦珪是韦思齐的亲堂姊。
杜如晦朝着儿子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小郎和小娘,俩个小孩怯怯的走上前。
“耶耶,孩儿知错,请你不要责罚顺娘。”小杜构异常乖顺的跪在地上磕头。
小娘吓得不知所以,愣愣的站着,有些手足无措。她虽然不认识李智云,但是她也晓得自己仿佛闯祸了。
否则,构哥哥何故这般害怕。
杜如晦脸一板,“你安敢在殿下面前失礼,还不向殿下请罪!”
“好了克明。”李智云挥挥手,“小儿不晓事,何必斤斤计较。”
这原来就是个意外,实在没必要上纲上线。李智云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凶恶之徒,自是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小杜构从善如流,立马向着李智云磕头赔礼。
李智云让他起来,把毽子还给他,说道:“我家中也有一个小郎君,不过他没你大,以后你要是有空,可以来我家和他一起玩。”
小杜构看了一眼父亲杜如晦,得到他的示意,方才点头答理,“我必然会拜访世叔,陪弟弟一起玩。”
李智云回头道:“克明,你这家教很严厉呀。”
“殿下睹笑,构儿性子憨厚,不严厉些,怕他以后不晓事。”
历史上杜构确实挺老实的,看模样杜如晦教育的还不错。只可惜被脑瘫弟弟牵累,最后死在岭南。
李智云点点头,摸摸小杜构脑袋,眼光转向小女孩。
“你叫顺娘?”
小女孩点点头,怯怯道:“我叫李顺儿。”
她有点害怕李智云,但是看睹杜如晦在一旁和颜悦色的微笑,她心中又有些平和平静。
“不关键怕。”李智云蹲下身子,捏捏她肉嘟嘟的小嘴巴,和蔼的说道:“我家中有个小妹妹,不过她现在还不会说话,等她长大了,你可以来找她一起踢毽子。”
李顺儿点点头。
便在此时,韦珪和杜如晦妻子纷纷赶来。
她们得知孩儿闯祸,打扰李智云和杜如晦议事,急速向李智云道歉。
“无妨,本王与克明曾经说完了,不碍事。”李智云笑着说一句,眼光却黏在韦珪身上。
韦珪现今两十三岁,正是花开艳丽之时,细腰长腿的身姿,容貌姣好。她的身材曾经张开,胸脯沉甸饱满,虽已生下女儿,却亦然挺立。此时正值夏季,罗裙轻纱,又怎能遮掩韦珪身上的轻生气息。
在李智云睹识过的少妇中,韦珪别有一番风韵。
“咳咳,殿下,属下为您介绍一下。”杜如晦睹自家老大仿佛眼睛长在韦珪身上,急速咳嗽一声,提醉大王不要失态。
“好,劳烦克明。”李智云尴尬一笑,支回眼光。
杜如晦道:“这位便是珪大娘子,她也是思齐的堂姊。”
“珪娘子有礼。”李智云拱手。
韦珪点点头,眼光轻垂。她早已不是青涩少女,对李智云方才的眼光心知肚明,因此不敢去看他。
杜如晦又介绍道:“这位是楚王殿下。”
韦珪屈膝,盈盈一礼,“睹过楚王殿下。”
李智云颔首,笑着说道:“此前本王便听思齐说过,成公之女姿容不凡,今日一睹,果真如此。”
“让殿下睹笑了。”韦珪细声说着,眼光却看着地板,脸颊微微升起的红晕却掩饰不了她此时的慌张。
因为,李智云方才的话,对她来说可谓是赏识。
紧接着,李智云又道:“本王睹你这女儿聪明伶俐,念必大娘子自有一番育儿心得。不久前王妃也诞下一女,吾甚喜之,大娘子日后若是得空,可与杜夫人一起,多来王府走动。本王相信,王妃与你必然有许多话说。”
楚王妃和李智云麾下心腹的女眷们往来亲昵,关系亲厚。杜如晦等人随着李智云出征,楚王妃便将这些女眷接来王府交流抚慰。
杜夫人也是过来人,方才楚王看珪娘那‘吃人’的眼光她看在眼里,心中大白,楚王只怕不但仅是赏识珪娘。
于是,她笑着说道:“若是得空,妾身必然携珪娘拜访楚王妃。”
“如此甚好。”李智云笑着颔首,旋即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挂在李顺儿腰间。
韦珪急速谢绝,“殿下不成。”
“有何不成?”李智云笑着说道:“本王乃是顺娘长辈,送她睹面礼,大娘子切勿谢绝。”
“殿下,顺娘年纪小,怎配殿下如此重礼。”韦珪提起胆子,眼光直视李智云。
一双大眼,看的李智云心中荡漾。
“支下吧,本王还盼着顺娘以后能多陪本王的女儿玩耍呢。”
“殿下,这不合礼。”她照旧谢绝。
李智云却反问她,“本王是顺娘长辈,赐后辈礼,有何不合礼?”
这要她怎么说?
楚王是李顺儿长辈没错,可是哪有刚刚认识的长辈送厚礼的。
睹李智云态度坚决,杜如晦从旁说道:“大娘子支下吧,思齐是殿下近臣,殿下赐顺娘礼,大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睹状,韦珪也只能福礼,“多谢殿下厚爱。”
李智云伸手扶起她,轻轻触碰着柔软的肌肤,点到即止,支回手。
“本王还有事,不陪大娘子叙话了。”
说完,杜如晦送李智云离去。
杜夫人瞧着李智云走远,轻轻打趣道:“恭喜珪娘了。”
“有甚可喜?”韦珪红晕着脸,手臂上仿佛还残留着李智云掌心的温度。
杜夫人促狭道:“楚王待珪娘之意,我可看出来了。”
“哎呀,休要胡言,不与你分说。”韦珪羞红着脸,牵起女儿的手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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