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百步骑兵移动靶速度更快，距离更远，秦怀玉此时不由得微微慌张起来。薛礼在面临百步骑兵移动靶时也颇为费劲，虽说成果异常优异，但是和第一部门的步卒移动靶比起来，差了不少。
不能念这些！
他掐住思绪，张弓搭箭，对准远处骑兵，便听得‘休’的一声响起，箭失腾空飞出，命中一名骑兵。
“好箭术。”场下的小伙伴们纷纷欢呼。
笔试成果再好，顶多让人觉得学识渊博，但是骑射却是亲眼所睹，视觉冲击力可念而知。
况且，大唐以武立国，唐人尚武，骑射强，更能令人敬佩。
秦怀玉继续伏马狂奔，目如鹰视，紧紧把握着节拍，他在父亲秦琼的教导下，深明箭术之道在于杀敌，如若不能射之必中，那么等于白白浪费气力。在战场上，能否撕杀到最后，决定着能不能赢，能不能活下来。
他宁愿多不雅察，也不成以白白浪费气力，胡乱放箭打乱自己的节拍。
就是现在！
扬弓射箭，又中！
“好！”
高台上，程咬金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好小子，已得骑射之要，不错，很不错！”
只有经历战场的人才大白，念要在敌军嘈杂之时保持冷清有多慌张。哪怕秦怀玉出身将门，背后有秦琼教导，这也不必然意味着秦怀玉能保持冷清。究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场下考生，大部门都是武门勋贵子弟，家中大人都有战阵经历，可能在考场上保持冷清的又有几人？
往往他们一箭不中，后面就会越发焦躁，而越是焦躁，越是容易失去信心耐心，最终彻底失败。
因为，人一旦进入战场，要么热血沸腾，一门心思杀杀杀，要么就是畏敌如虎，一门心思逃逃逃。
念要保持冷清，非心思缜密者难为，秦怀玉这个年纪能有这般骑射身手，着实难得。
秦琼面带微笑，看着儿子显露，虽然皮相看似风轻云澹，但现实上内心也是十分慌张。
天子陛下面前，他自是盼望儿子能显露好。
半炷香时间渐渐走完，秦怀玉十箭九中，命中率相当高，并且速度一直未减，很有章法，看的下面的小伙伴们一脸尊敬。
“怀玉真是愈来愈厉害了。”程处默默默吸口气，秦、程两家有通家之好，两家父辈都是生死友谊，他自小和秦怀玉一起长大，最是清楚这位好友的能耐，没念到，今天秦怀玉又让他大开眼界。
冬！
随着擂鼓声停下，秦怀玉的考试完毕。
他停下战马，大口大口喘气，两只手几乎酸麻的拿不起弓箭。他现在才晓得父亲常说，他底子没有资格上战场的原因。
仅仅只是骑射便耗尽他的气力，那骑射之后的冲锋撕杀呢？
他还有气力吗？
果然，还不够啊。
“脑袋还有点晕，念吐。”秦怀玉喃喃的说。
接下来的稽核就没什么可看的了，考生的显露完全无法和薛礼以及秦怀玉相比。
骑射稽核完毕之后，第一次大学考试，到此为止。全部考生的成果将会在十两月末发布，到时候还会发布大学录取分数线，谁能考得上，谁考不上，到时一看便知。
“臣等恭送陛下。”臣民们向着天子躬身行礼，目送天子登上马车，返回皇宫。
紧跟着，各家大人带着孩子，渐渐离去。
秦琼与儿子坐在马车里，谈着今天的骑射稽核。
“以为父看，能与你一较高下者，当属河东薛礼，此子显露不减色于你，陛下也是多有赞扬。”秦琼笑着说。
非论最终成果如何，他都不会如何责怪儿子，因为秦怀玉今天的显露，曾经让他很是满意。
“那我呢？”秦怀玉忙问：“陛下如何看待孩儿？”
秦琼微微一笑，说道：“自然也是多有赞扬。”
“哦。”秦怀玉点点头，神情看起来不是很亢奋。
秦琼不太理解儿子在念什么，按事理来说，学业告一段落，稽核也告一段落，再加上马上就要年关，怎么儿子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利落索性的模样。刚刚离开校场的时候，有些小兔崽子可是兴奋的嗷嗷直叫。
“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
“没事？”秦琼瞥一眼儿子脸上的表情，澹澹道：“怎么，现在和为父也不能说实话了？”
秦怀玉有些踌躇，而后咬牙道：“大人，如果孩儿能考上大学，并且骑射拿第一，能不能......能不能请大人......”
“什么？”秦琼蹙眉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说话，岂可做小儿女扭扭捏捏作态。”
秦怀玉深吸口气，直接道：“不瞒大人，孩儿喜欢晋阳公主。”
“啊？”秦琼傻眼。
看睹父亲的诧异态度，秦怀玉不由得有些奇异，“大人，不成以吗？”
秦琼面色复杂，没说可以，但是也没说不成以。实在，儿子十七八岁的年纪，早该成婚，只是此前他一直觉得得让儿子先把书读好，弄个官身，而后再找良家淑女，给儿子订亲成婚。
可没念到，他念尚公主。
这能尚吗？
以他秦琼在天子陛下心目中的职位，以及为大唐立下的功劳，自然是可以的，可问题是对方是晋阳公主啊！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公主，而是当今天子陛下的嫡女，皇后娘娘的嫡女。自幼便是宠爱冠绝皇室子嗣，从她的封号就能看出来，晋阳公主！
晋阳，天子陛下龙兴起兵之地，这能是普通公主的封号？
并且，在朝大臣，谁不晓得天子陛下宠溺晋阳公主，便是皇子们也难以企及半分。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秦琼面色复杂道：“你知不晓得，晋阳公主乃是陛下爱女。”
“孩儿晓得。”秦怀玉低头。
“那你知不晓得，将来你要继承为父的越国公爵位？”
“晓得。”
“那你怎么能尚公主呢！”秦琼叹气。
如果秦怀玉是次子，真心念尚公主，那他豁出去不要老脸，去请求天子陛下赐婚，不是不能胜利。这样一来，可以给次子将来找个铁饭碗，不管这饭碗是软的还是硬的，最起码饿不死他。两来，这样也能和皇室联系的更加紧密。
可问题是，秦怀玉是他嫡长子，将来要继承自己的爵位，会成为秦氏门楣，这要是尚了公主，将来遭到什么不成言说的政治攻击，老秦家不是完蛋了么。
实在，这也是隋唐两代显贵的一般操作。家中嫡长子继承爵位，次子尚公主，来个双重保险。
假如秦琼有两个儿子，老大继承自己爵位，老两尚公主，那么等将来他们长大分爨，可以互相照应，一方若是落难，另一方可以施救，就算不能救，那也能保住一脉。
当然，谋反大逆不道的恶行除外，那注定是要被牵连的。
可不管怎么说，尚公主，能和皇室联系更加紧密却是事实，而老大又能继承自己爵位，这样一来，不管怎么样，自家儿子们都能享用荣华富贵。
可问题，他秦琼只有秦怀玉一个儿子啊。
这怎么能尚公主呢？
更关键的是，对方还是晋阳公主，大唐帝国的嫡长公主。
你这不是在为难我老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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