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凡和尚来到佛像跟前，合什一礼，然后与佛像相对而立，摆出同样的姿式，双掌结印，与佛像相同的手印。
双掌合什，双脚不丁不八，微阖眼帘。
片刻后，这佛像的眉心处出现了一只眼。
一枚竖瞳。
这枚竖眼慢慢睁开，射出一道金光，注入净凡和尚的眉心处。
净凡和尚眉心隐约显露一道竖瞳。
只是这竖瞳的形状含糊，并不清楚，显然还没能彻底形成，而随着劈面力量的源源不息注入，这竖瞳渐渐清楚一分。
法空一看便晓得，劈面的竖瞳便是他力量的滥觞。
这股力量会助他将竖瞳彻底凝聚。
现在还没能彻底凝聚，差了一点点。
奇然候这一点点便是天堑。
便如大宗师普通。
他看得出来，净凡和尚所差的这一点，可没那么容易补全，短时间内不会睹效。
他顺势看向那佛像。
佛像后面的圆盘，正有力量在缓慢流转，而流转形成的力量进入佛像身体，再凝聚于竖瞳之中。
竖瞳再将力量传与净凡和尚虚瞳之内，助其凝聚竖瞳。
法空再看净凡和尚的身体。
身体的丹田之中，正有一面小小的圆盘，乃是罡气所凝聚，清楚如实质。
法空点点头。
看来净凡和尚已然得到了真传，而他对诸位王妃下手，很可能便是因为这一身传承。
法空沉吟。
他在思索，这传承到底是什么，搜寻记忆之珠，念找到这圆盘的来历。
如此神异的传承之法，如此异相，应该不至于默默无闻，偏偏没听到。
那就应该是上古之法，已然绝传，被净凡和尚得到。
眨眼功夫，曾经搜遍了记忆之珠，最终找到了一个传闻，《六道轮回经》。
这雕像很可能传承的是《六道轮回经》。
六道轮回经是上古秘传佛法，可以在一世之内经历六道轮回，从而彻底生出解离之心，彻底解脱羁绊，斩断尘念。
这是上古的成佛之法。
不过对于根器的要求极高，必要上上根器，根器晦气者不能入门，强行修炼会走火入魔发疯而亡。
他双眼之间的竖瞳乃是天眼。
佛家的神通难得，后世便根据神通的妙用，逆推创造出诸多功法来实现神通之妙用。
六道轮回经上的天眼便类似天眼通的效果，当然，真正的能力还是要差一些，应用也有诸多限制。
如消耗极大，如开启艰难，如修炼坚苦。
但只要能练成，其效果曾经足够惊人，让人不能自拔，所所以六道轮回经修炼的重点。
法空若有所思，摇摇头，决定废弃这门佛法。
诸多妙用，却并不适合自己，也不适合金刚寺弟子，自己的解脱之道是长生不死，而不是看破生死放下生死，所以注定是没举措练六道轮回经的。
净凡溘然“哇”的吐出一口血，软绵绵的坐倒在地，眉心处的竖瞳仍旧模含糊糊，慢慢集失。
法空摇头，觉得遗憾。
看来他是很难练成天眼的。
多是根器不够，多是积累不够，也多是心太急太躁，反而影响了修炼。
此时，净凡和尚溘然闪烁数次，回到了大严寺，来到住持知明跟前，合什一礼：“师父。”
“你呀……”知明和尚站在自己的住持小院里，静静看着净凡苍白的脸，摇头道：“太急了。”
“师父，如果不用异常手腕，我们大严寺何时能成为世界名寺？”
“你都用了什么手腕？”
“实在也没什么。”净凡和尚道：“我就是让几位王妃生病，将她们血脉里潜藏的病症激发出来，愈来愈重，我会一一治好她们。”
知明和尚摇头：“太稚嫩的手腕。”
“我底本念着，她们并不会死，只是受些苦，对她们来说，受些苦更能大白人间的美好，让她们更顾惜自己的日子，治好她们之后，她们会焕然一新，也算是做功德。”
“功德？唉——！”知明和尚感喟。
自己还是错了。
对他平时的教导太重于手腕，太重于智巧，而疏于品性与大局，疏于养心养气。
现在却是晚了，大祸曾经铸下。
“你可曾念过，此事如此暴露，会有如何后果？”
“师父，我也没有杀人，也没有杀人之心，只是让她们经历一些波折而已，待我救了她们，这些王妃必然成为我们大严寺的信寡香客，大严寺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关键还能助自己修炼六道轮回经。
“净凡，你只念到了胜利之后情形，没念过暴露，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会疑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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