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皇后露出一丝苦笑。
皇上何曾有求于人？
为了冷飞琼，竟然亲自向素来很忌惮的法空巨匠求情，可睹对冷飞琼的心意。
自己当然晓得冷飞琼在皇上心目中的职位，那是真正的红颜知己，真正走进他心房的人。
这些年来，冷飞琼即使不在宫里，却与在宫里没什么不同，无时无刻不在。
现在，她终于还是进宫里来了。
自己晓得终究是有这么一天的。
皇宫便今后再没了自己的立足之地，唯有灵空寺这里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法空没有多嘴。
清官难断家务事。
站在冷飞琼的立场，冷飞琼为了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让人赞叹让人同情。
站在皇后的立场，冷飞琼便是只睹新人笑不睹旧人哭的新人。
各有各的立场。
后宫之事便是皇宫的家务事，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乱插足必将惹费事。
“巨匠觉得冷姑娘如何？”皇后轻声问。
法空道：“是人间难得一睹的奇女子，以女儿身做下男儿都做不到的事，可赞可叹。”
“是啊……”皇后感慨道：“我也是佩服无比的。”
“但这般女子，往往是性情刚毅而坚韧。”法空摇头道：“寻常的汉子无福消受。”
皇后抿嘴轻笑。
法空道：“但对皇上来说却不是问题，皇上也是人间难得的奇男子。”
“他们是极相配的。”皇后眼中闪过黯然。
正仔细煮茶的楚灵狠狠白一眼法空，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赞扬冷飞琼。
这也太甚份了。
即使不说冷飞琼的坏话，也不能称赞冷飞琼啊。
法空微笑相迎。
让自己说假话哄皇后，那是不成能的事，自己也没有这个必要。
冷飞琼是什么样的人，皇后岂能不知？
皇后轻声道：“巨匠，我念卸去皇后之位，皈依巨匠，进入灵空寺修行，巨匠可应允？”
“卸去皇后之位？”法空眉头一挑。
皇后轻轻点头，神色坚定：“我曾经反复思量过了，比起我，冷姑娘更配得上皇后之位。”
法空盯着皇后双眸。
皇后神情安静：“她为了皇上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皇后之位也是她应得的。”
法空道：“娘娘，皇后之位，恐怕是要皇上做主吧？”
“我实在不念让皇上为难。”皇后摇头道：“如果我一直霸占着皇后位子，皇上也很为难。”
法空摇头道：“恐怕在皇上心目中，皇后的位子最适宜的还是娘娘你。”
如果自己是楚雄，那便不会让冷飞琼做皇后。
冷飞琼那般性情与能力，绝不甘心无所作为，一旦成为皇后，后宫恐怕再难平和平静，不知要折腾出几事来。
“巨匠不必安慰我了。”皇后自失一笑。
法空道：“皇后如果实在不念呆在皇宫，那便留在灵空寺内修行，至于皇后之位……”
他摇摇头：“还是让皇上做主吧，娘娘私行作主，恐怕会激怒皇上。”
他是看出来了，皇后离开皇宫之意甚坚，暂时是不会撤销主意的。
这个时候，天子楚雄恐怕也不会多留。
楚雄现在的心思都在冷飞琼身上，正处于蜜里调油的阶段，对皇后难免会冷漠与疏忽。
“也好。”皇后点点头。
楚灵蹙眉道：“母后……”
“灵儿你别劝我。”皇后摆摆手：“我呆在宫里便是煎熬，不如在这里清净。”
“父皇不会这般绝情的。”楚灵道：“母后你没必要如此的，冷飞琼再厉害，彼此各不相睹，相安无事便是啦。”
皇后笑笑。
灵儿再聪明，究竟年青，念法太天真。
奇然候不是念相安无事就相安无事的，一山难容两虎，即使自己与冷飞琼都有心相安无事，就怕旁人不肯，非要挑起两人的纷争。
自己还好，就怕冷飞琼心高气傲，受不得激，从而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整个后宫难宁，为难的还是皇上。
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主动退出，安心静养，这才是真正的彼此都相安无事。
楚灵嗔道：“母后……”
皇后摇头道：“我今天开端便不回去了，住下来开端修行，劳烦巨匠了。”
法空微笑：“娘娘毋须如此客气。”
楚灵大急。
她瞪向法空，明眸闪啊闪。
法空假装没看到，看向皇后：“娘娘念要修行哪一方面？”
“我能皈依巨匠吗？”
“真念修行，实在不必非要皈依的，……并且娘娘身份贵重，皈依于我不适合。”法空摇头道。
“我还是念皈依。”皇后合什一礼：“请巨匠成全。”
这样便是断了后路，杜绝自己犹豫反悔。
法空沉吟。
楚灵瞪大明眸，忙道：“母——后——！”
法空叹道：“如果皇上答理，我可以支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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