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到这里，皱眉道：“你这是耀武扬威？”
“杨宗主，”法空缓缓摇头道：“这算是答谢吧，究竟你让净秽宗雌伏，对苍生有功。”
他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然后跟杨霜庭示意一下。
杨霜庭却并没端起酒杯，冷笑一声：“宁神，我虽然是小女子，承诺绝不会违背，既然答理让净秽宗雌伏，就必然会雌伏。”
法空点点头：“杨宗主既然这般说，我也宁神了。”
杨霜庭却晓得他底子不宁神自己，显然是担心自己反悔，或者阳奉阳违。
这让她极为恼怒。
自己再不济，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答理了便会遵行，法空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太瞧不起自己了！
法空举箸指着一盘八宝排骨笑道：“杨宗主，请——！”
杨霜庭没动，冷冷道：“不必了，告辞。”
法空笑道：“下一次再碰上这情形，杨宗主要如何应对？”
杨霜庭细长的眉毛一皱。
这确实是很致命的问题。
这一次是朱妙颖的祖母，下一次呢，会不会轮到自己的家人，或者自己的朋友？
自己能不能救得了他们？
法空微笑道：“杨宗主你武功虽强，但在命运跟前，却是柔弱无力的。”
杨霜庭哼道：“有什么条件，说吧！”
“没有条件，”法空笑着点头：“杨宗主你守诺，我岂能小气？”
他从袖中掏出一串佛珠递给杨霜庭。
杨霜庭看了一眼，却并没有伸手接。
听话听话外之意，她听出了法空的要挟之意：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的，那就甭念得到他的救济。
他身怀神通，如果不念救某个人，直接躲出去，让人无法指责，只能怨自身命运不济，福缘不足。
就像这一次，如果他不念救老祖宗，即使送到神京，他也不在，有事或者闭关。
总之有各种各样的举措避开，还让人无话可说，很难说是他故意不救人。
因为每天都有太多的人死去，他即使化身千万也不成能救得过来，无法指责他不尽心尽力。
法空笑道：“这串佛珠与先前那串不同。”
“不是怡心斋的吧？”杨霜庭斜睨他。
法空失笑道：“这一串是我的随身之物，可不是怡心斋买来的，……不过怡心斋的佛珠确实做得不错。”
他从袖中又取出两串来，递给杨霜庭：“喏，这些便是，用来送人确实很适宜。”
杨霜庭哼一声，接过先前那一串佛珠，仔细端量几眼，发明了异常。
这一串佛珠上流转着一丝沧桑感，一看便晓得经历了很悠长的岁月。
木材与铁石不同，抵抗岁月腐蚀的能力偏弱，时间一久便会自然的腐朽或者损坏。
所以能保存很久的木珠，绝非寻常的木材，珍贵异常。
她抬头看向法空。
法空微笑道：“这一串佛珠的任何一颗，捏碎之后，我自会感应得到。”
“……好。”杨霜庭双眼闪烁。
她一瞬间便念到许多。
这一串佛珠既然能被他感应得到，那就意味着自己在他的监视之下，随时可以看到自己。
不过随即她念到，即使自己练成了太上记机经，还是没能盖住他的天眼通。
所以有没有这一串佛珠也无所谓。
那他为何非要给自己一串佛珠呢？
真是为了自己能随时召唤他，引他到跟前，以便向他求助不成？
他真有这般好心？
她心中存着疑虑，却将佛珠戴到皓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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