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睹临颇为意外，摸出那枚金銮凤羽，微微皱眉。
徐福的惊讶确实出乎他的预料，这位来自秦代时期的大方士不但仅是炼金术领域的巨匠，并且还接触到了古神族的忌讳隐秘，所睹所闻都不是现代人能比的。
更让人吃惊的是，对方仿佛不惊讶于他身上的古神之力。
反倒是震惊于金銮凤羽所释放出的力量。
“孩子，告诉我，你的这种力量滥觞于谁？”
徐福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睹临沉吟片刻：“一位现实世界的，八阶的升华者。”
没念到，徐福却果断否决道：“不成能，绝无可能。如此鬼斧神工的身手，绝非八阶的修行者能做到。我看不清你手里的东西，但它的主人的绝对是人类史屈指可数的支柱。不，此人完善烛了烛照律法的核心，可谓冠绝古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哪怕是古之至尊，都要叹服其才能，此乃应运而生之人。”
他感喟道：“八阶，你莫要讹诈于我。”
顾睹临闻言，内心深处生出一抹惊疑，感到手里的金銮凤羽愈发的烫手。
人类史上的支柱。
古之至尊都要叹服。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念到的是总会长。
只有总会长才配得上这种称号。
究竟青和赤不是天人，并且应该算是人类史上数一数两的疯批。
“倘若姬前辈用的是总会长的力量，倒也情有可原。但问题在于，姬前辈这个人确实有问题，因为作为姬家的长辈，姬小玉竟然不认识她。等一等，子衿阿姨刚刚说过，长生骨和永生骨至少都是半神级别能力用，一个八阶的神将怎么活这么久的？”
顾睹临意识到舛讹劲了，这位前辈的身份太可疑了。
结合着此次得到的情报。
他新侧写出的人格绘像，赫然也是一代雄主，威仪睥睨的模样。
虽然没跟总会长接触过，但总感到有种既视感。
话虽如此，姬前辈可是亲口说过不喜欢总会长的。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徐福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曾经听闻人类的世界里曾经有人能够掌握古神之力，且不被古神族控制，看来是真的。你拥有进化的资质，却还得到天人的卷顾，拥有烛照律法的庇护。否则就冲你刚刚施展的古神化，你就曾经被重创至死了。“
顾睹临再次感到惊讶的是，对方竟然没有看破他的位格。
竟然只是把他当成寻常的进化者。
或许是因为不存之锁。
当然，更大的多是因为金銮凤羽！
“烛照律法是什么？”
顾睹临皱眉问道。
“你的长辈竟然没有告诉你？”
徐福沉默片刻，深沉感喟道：“烛照律法是天人的本质，也是古神族至高的忌讳法典，至于更多的我也就不清楚了，究竟我也是戋戋一介凡人而已。”
就这么一句话，顾睹临却觉得头皮发麻，在此之前他只晓得天人之楔是古神族的造物。
从未念过它的职位竟然有这么高。
原来在他的理解是，是某位至尊为了反抗同类，创造出的这种究极杀器。
但现在看来他的理解还是过于浅薄。
现实上应该是古之至尊，开启了古神族的某种忌讳，从而创造出的体系。
最终为人类所用。
这就很奇异，古神族的东西，她们自己用不了。
偏偏人类可以用。
徐福再次说道：“你们一行人的战斗力很强，但你们的进度不如另一批人快，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会先你们一步抵达我的面前。”
顾睹临心念这里存在的东西何其慌张，不能让幽荧集团的人抢先一步。
“刚才的那位被你放逐到维度乱流的伪祖，本名为天狐！本该拥有进化为始祖的资格，可惜触怒了那位黑色的至尊，成为了祭品。否则，以你们的实力，很难战胜她。而这里沉睡的伪祖，也绝不止她一位，都是用来镇压我，或者看守终极秘藏的。”
徐福沙哑说道：“仅凭武力，未必能走到最后，好自为之！”
伴随着他的感喟声逐渐消弭。
顾睹临却吃了一惊，急忙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麒麟尊者把她们变成这个模样？这难道不是来自白泽氏族的手腕么？麒麟尊者也会？”
徐福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低沉笑道：“偷梁换柱，这是麒麟尊者的拿手好戏，其他的至尊亦不过是效彷者而已。哪怕是麒麟尊者拥有通天手腕，数万年来也从未胜利过。所谓的伪祖，要承受两个灵魂的不息的冲突，很难再原始回归了，呵呵。”
顾睹临眼童微缩：“最后一个问题，这里为什么会有天人界域的力量？”
幽暗的风回荡在地下的甬道里。
徐福感喟道：“这里不止你们来过，曾经也有人念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可惜失败了。”
寂静降临，这个苍老的声音消弭无踪。
顾睹临思绪如狂风暴雨，仔细回味着老人最后的一句话。
偷梁换柱！
最初他是在命运泥板里，听到神秘人提起过这个词，当时还不解其意。
后来听到所谓的移花计划，他心里就有所猜疑。
现在他大白了。
所谓的偷梁换柱，就是把古神族精神基因，嫁接到人类的躯体上。
这是麒麟尊者所擅长的东西，倒不如说迄今为止的伪祖都是被创造出来的实验品，只可惜这些实验确实都失败了，因为她们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摆脱烛照律法的束缚。
包括她们体内的两个灵魂，也会互相影响，产生冲突。
不，麒麟尊者的手腕，或许真的胜利了。
顾睹临头皮发麻，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
相比于伪祖，他作为这个实验品，本身并没有灵魂的冲突，至于如何原始回归，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晓得该如何去做，也就无法验证到底能不能完成。
除此之外，他照旧无法摆脱烛照律法的束缚，却能感应到天人呼吸的频率。
这是否意味着，麒麟尊者在最后的关头，真的开创了一条路。
只不过麒麟尊者本尊没上这条路。
一切必要交给顾睹临来验证。
不过徐福倒是没发明，麒麟之楔的碎片。
那个伪祖被抓进了楔的空间里，不晓得以后能有什么用。
“天狐么？”
这看起来像是个尊号，怪不得能有资格进化为始祖。
“没事吧？”
苏有珠凑到他面前，伸出葱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面具。
顾睹临如梦初醉，他思考的太入迷了：“抱歉，刚刚徐福又跟我对话了。”
“徐福也来找我们了，我们的进度确实掉队了许多。”
苏有珠抬起冰雪般精美的容颜，幽幽说道：“你的进化之路曾经走了那么远么？”
陆子衿双手抱胸，也是一脸复杂地打量他，忍不住吐槽道：“刚才看到你这幅姿态，我还以为又出来了一个古神族，吓得老娘心脏都快停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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