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郭嘉和祢衡(1 / 1)

另一边,策马回府的祢衡,也在回忆着适才殿下与王政对谈的情景。

王政赞成用“武功爵”为封赏的根据,本在他的预料之中,究竟相比久经战乱的徐州,今年新的的地盘里,无论是北海国,庐江郡,抑或是九江,战事进程实在都比力顺利。

战事顺利造成的结果自然就是降官占的比例不小,这样的情况下,相比疆土翻倍的增加,官位的空缺却并不多,相应的自然便要考虑封赏上如何调度了。

但是在随后具体的论功行赏上,虽然没有明言反对,但祢衡能感到到,王政仿佛对“文武各半”不算认可,并对定“以徐方为代表的彭城将官”为首功亦是有些不以为然,这就出乎了祢衡的预料了。

不应该啊...

主公不是一直都对徐方最为重视的么?

这话说的没错,徐方作为王政为什长时便追随的部属,论及亲疏军中除了吴胜之外,再无一人可比,加上他性格沉稳,心思缜密,颇有大将之风,王政也一直都细心栽培,给与机遇,说是“最为重视”并不为过。

这也是祢衡与军中宿将大部门人关系并不融洽,却和徐方关系尚算友善的原因之一,徐方的自身能力出寡,言辞文雅,颇有儒将之风,能入祢衡眼内,则是另一方面的原因了。

也正是因此,今日殿下王政的态度让祢衡诧异之余,更有疑窦丛生。

思忖之间,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自家府邸的门前。

祢衡才来寿春时,本是和郭嘉一样,都被支配住在旧楚王宫的偏殿中,时间短倒是无妨,时间长了定然不便,后来王政便命陆绩在城中选了几处宅院,官家出钱买了下来,特地送与他两人赞助,这份恩宠不成谓不厚。

当初两人在下邳时的家宅,同样也是王政犒赏的,提及来还不但如此,王政这两年的政权忠心连连变幻,先是开阳,随后彭城,再然后东海,下邳,最后到如今的寿春,祢衡追随摆布,自然是王政的帅旗搬去哪里,他也便跟着去了哪里。

王政自也不会亏待这个第一个主动投靠自家的文臣,镇开阳时赏了一处宅院,彭城和郯县时又别离赏了一处,不光犒赏宅子,王政更曾接连多次把开阳、彭城、下邳等地的良田膏腴之处,大量地犒赏与之,累计下来,少说万亩都已有了,可以说单论名下产业财富,祢衡一人如今都要超过当年般县祢家的巅峰时期了。

究竟这些宅院、良田的所在地,可都是郡治首府,重镇要地。

当然,在坐拥九郡,志在世界的王政眼里,这些实在也未必算得上什么,祢衡同样也不是贪财之人,也并不将这些看的很重。

但宅院良田他可以不重视,这些东西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却不得不让祢衡重视。

这些可是代表着王政对他的器重,对他的礼遇,以及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切啊!

要晓得王政自身都颇为节俭,那么对臣下犒赏的规格自然也保持着相应的抑制,作为他的总角之交的吴胜,至今所得的犒赏良田也不过数千亩罢了。

除此之外,逢年过节、乃至随时随地的财贿犒赏,更是数不胜数。

而随着天军地盘的扩大,北海、泰山,徐州各郡等处所官送来的贡物也是愈来愈多,此中不乏精品;又有许都朝廷、荆州刘表,乃至其他诸侯等送来的交好礼物,以及从各地抄来的书绘财宝,此中多有珍贵,不乏珍稀,不管价值几何,只要祢衡看睹,但凡流露出喜欢神色的,王政亦是绝不吝啬,一概康慨予之。

在这方面,徐方和吴胜这些武将暂且不与相比,便是深得王政器重,倚之为左膀右臂的郭嘉,张昭,却也是望尘莫及。

那么王政为何为对祢衡这般恩遇呢?

很俭朴,就因为他是第一个投靠的文臣!

且那时的王政正是在开阳表里交困,因手下无一谋臣而愁眉紧锁的窘迫时刻!

祢衡的主动来投,可谓是王政起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雪中送炭”。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即便祢衡论及机变不如郭嘉,比起内政不如张昭,近期几番大战中也无甚出谋献策,要比起在王政心中的职位,却依然可以说是“外臣第一”了。

在王政心中的职位高,那在他势力范围内的徐州,乃至如今的扬州,祢衡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陆绩为何对他会如此的尊敬,便也是看出了这一点。

当然,王政的权柄再大,威势再盛,也只能保证一寡文武在皮相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却管不了群臣暗里如何看待祢衡了。

而以祢衡的骄矜自傲,牙尖嘴利,看不惯者自然颇多。

比如当初在下邳时,王政欲要犒赏祢衡田地宅院时,司农校尉陈登就曾提出过异议,谏言说道:“方今徐州根基初肇,既久经战火,百孔千疮。应以俭朴节约为尚,不成开俭侈浪费之源,州牧犒赏臣下,不宜过重。”

当时的王政虽对陈登已有猜忌,但因内应之事尚未发生,皮相上倒是颇为礼遇客气,不过即便如此,却还是坚持成命:“本将往日在开阳时,表里交困,四面皆敌,若无祢正平献出奇计,如何能得彭城?不得彭城,便无法跳出困局,焉能复谋徐州,又如何能有今时今日?”

“祢衡于本将,于我徐州,功莫大焉!岂可与寻常臣子相论?非有重赏,不显其功。不显其功,则必令世界人侧目也。”

这件事后来被祢衡听说之后,自然对陈登,乃至下邳陈氏大为愤恨,相比之下,与糜芳之前的那点矛盾早已不值一提。

......

祢衡才下得马,府内的管家便小跑着过来,一边帮他下马落鞍,一边低声说道:“老爷,王家两老爷等一干人一个时辰就已来了,正在书房等着。”

“一干人等?”祢衡先是怔了怔,问道:“除了王典还有何人?”

“还有他的侄子王融,颜家的少主颜敫,以及东海的高晋等几位儒生。”

“高晋?”

听到这个名字,祢衡眉头登时一皱:“此人不是被陈瑀所举荐过前往北海为官么,既与陈家交好,便没有与吾睹面的必要了,去打发他走吧。”

“额...老爷,单让他一人离开似欠妥吧?高晋在东海颇有名声,也算是个少年豪杰,如此落人面子,可就结下大仇了。”

那管家也算是一路跟着祢衡的老人了,对其颇为忠心,祢衡没考虑到的人情世故,他倒是念到了,思忖了会道:“不若这样,俺现在去说老爷你公务繁忙,今日只睹王典一人,让其他人先行退避如何?”

“嗯,也行。”

祢衡点了点头,先自转去后院,换了身常服后才踱入正堂,此时其他人皆已离开了,偌大的堂上,空空荡荡,只有两三女仆候在外边,王典一人坐在此中。

“有劳王公久侯,实在失礼了。”

话虽说的这般客气,现实显露上却全然不是一回事儿,只睹祢衡进堂后只是澹澹地瞥了王典一言,旋即便大刺刺地从他身边走过,直接坐上了主位,旋即咐堂外侍女,“看茶。”

却是丝毫不可迎客之礼。

这委实有些怠慢了,要知王典可是琅琊王氏的嫡裔,本就是高门出身,加之年纪又较祢衡为长,便是王政睹到他和其兄王融时,皮相上也是十分尊重的。

王典心中自是大为愤怒,不过皮相上却是神色不露,反倒先自站了起来,主动拱手作揖,旋即笑着打开话题:“先生乃是州牧重臣,国之栋梁,自然事务繁多,昼出夜归,足睹辛劳,自然不是老夫这等无所事事的闲人可比的,久侯如此,实在言重。”

祢衡澹澹地笑了笑,没有接腔,待女仆捧上茶水,他先自端住抿了口,方才望向王典问道:“王公何时来的寿春?”

“昨日刚至。”

“昨日才至,今日便来登门,看来王公此来颇为急切啊。”

祢衡点了点头,澹澹地道:“可是为了主公道妻一事?”

“不错。”

祢衡都直言不讳了,王典自然也就开门见山,“家兄听闻州牧欲纳步宛儿为妻时,大为震惊,立即便让吾亲来寿春面睹先生,询问为何不是糜贞?”

“什么为何不是糜贞?”

祢衡冷笑一声道:“主公中意何人,自然便娶何人,立谁为妻,难道王公觉得吾一个戋戋左司马还能摆布主公不成?”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王典哪里敢接,急速解释道:“只不过那步宛儿不过一介奴婢,身份低微,更是扬州人,于情于理,怎可为我徐州主母?”

“呵呵,扬州人?”

听到这话,祢衡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王典,“两位王公添为徐州世家,竟也不知步宛儿的真实身份么?”

“身份?”王典闻言一怔,忙问道:“此女子有何身份?”

祢衡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虽然不同意郭嘉的计策,且如今计策显然已是失败,但王政既然没有在此时公开步宛儿的身份,那作为臣子的祢衡自然不成能自作主张去告诉他人。

当然,他今天既然点出来了,王典回到下邳后一旦告知王融,以琅琊王氏在徐州的势力和底蕴,念要查出来真相实在也不算太难。

“此事已然灰尘落定,无需再言。”说着,祢衡又看了眼王典,“王公还有其余事么?”

王典低头思忖了片刻,抬头又问道:“糜贞之事不成,那彭城这边?”

话刚出口,便注意到祢衡的神色一变,不由大为愕然:“怎么,此事也有不谐?”

“岂止不谐!”祢衡重重地哼了一声,将议事的经过简明讲了一遍,旋即愤愤说道:“今日主公虽未明言谢绝,但不雅其本意,在徐方和吴胜之间却还是更重视后者多一些,甚至吾等先前商议出来的几个说法,还没等提出来便已离席而去,王公,指望借助徐方来助长自家羽翼之事,嘿,恐难成形矣。”

对于祢衡近日的两度提议,王政的疑心和警惕一点儿不错。

无论是极为突兀地建言糜贞为妻,抑或是提出以“酬功当以彭城诸将为重”的说法,祢衡确实都是抱有私心的。

要晓得虽然是第一个投靠王政的文臣,但祢衡与天军,或者说青州诸将的友谊却是基本全无。

而在吴胜、于禁等这些人的眼里,实在也从来未曾真正将祢衡放在眼里,为何?

因为祢衡身上最大的两个光环,这些人也同样具备。

论及在王政心中的职位,这些人丝毫不减色于祢衡,而要提及什么从龙旧臣,那么这些将领投靠王政麾下的时间比他更早,资历比他更老,谁又会把他放在眼里?

这种情况从郭嘉插足之后,实在愈发较着了。

因为郭嘉最擅长机变权谋,运筹帷幄,恰好能让这些武将清楚大白地晓得他的能力,他的厉害,而相比之下,祢衡的辩才,文臣乃至内政方面的能力,在他们的眼里,反而是无用之术了。

底本祢衡投靠王政最初的目的,是念借助他的力量为家属复仇,所以对于青州诸将是否服他,抑或是自己在天军之中有无权威,祢衡原来是一点也不在乎的。

只要王政的势力不息变强,对付袁绍和汝南袁氏的把握不息变大,在祢衡看来,已然是够了。

但当王政的势力真的不息变大变强,甚至愈来愈有机遇逐鹿华夏,问鼎至尊的时候了,祢衡的心思不知不觉也变化了。

他究竟是一个儒生,而一个儒生是绝对无法谢绝“治国平世界”这样的勾引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郭嘉来了。

郭嘉和祢衡两人一个潇洒外放,一个矜持内敛,可谓扞格难入,所以从第一次睹到郭嘉起,祢衡就对此人没什么好感。

实在郭嘉也很不喜欢祢衡的傲气,只不过鬼才城府深沉,深知为臣之道,即便祢衡屡屡出言挑衅,也始终抑制自家,不与其发生正面冲突,在王政的面前保持着一个和祢衡“小人和而不同”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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