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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卿,怕吗?”
顾衡低头看了眼黄发黑肤的小孙女,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小孙女好像白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对于他这样学识渊博、气量气量气度豁达的人,早已不再肤浅的重视相貌。
但,小孙女的容貌,始终都是顾家人的一个小小忌讳。
唉,顾家真的不重视这些皮囊,可一群俊男美女之间,却夹杂着这么一个小小的、臭臭的小姑娘。
真的就像一群凤凰中飞进来一只黑乎乎的乌鸦。
他们不追求过于精美的容貌,可、可也不能太丑啊。
顾衡每次看到小孙女,明明最聪明,天分、心性都是一寡孙子孙女中最好的,却唯独——
“不怕!”
顾倾城抬起头,眼光灼灼的看着顾衡。
聪明如她、敏锐如她,当然发明了祖父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惋惜。
实在不但是祖父,阿爹、阿娘、阿兄、阿姊他们,都是如此。
他们从未嫌弃过自己,可总是用惋惜、甚至是愧疚的眼光看着自己。
殊不知,他们的这种眼神,同样伤害着她!
“我吴郡顾氏,自有一番傲骨!”
顾倾城佯做没有看到祖父的那抹神情,傲然说道,“再者,我就不信,陈靖那厮真敢与全部的世家为敌。”
陈靖这个权臣只是念把不肯屈服的祖父赶出京城,而不是真的要把这个海内闻名的名士怎样。
他只是狂傲,并不傻。
杀了顾衡,或是趁机折辱于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利益。
反倒会激起那些兔死狐悲的世家豪族们的反弹。
说是抄家、流放,更多的就是走走过场。
顾衡应该也是有这样的笃定,才敢真的留下来。
顾衡确实有风骨,可也不会傻乎乎的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博。
“哈哈!好!阿翁的阿卿果然聪慧!”
多聪明的孩子,还不到六岁,却曾经能够如此周密的考虑问题。
唉,可惜啊——
顾衡再次在心底默默感喟着。
顾倾城:……我看不睹!我也不在乎!
我有了系统,只要做任务,我就能变美!
早晚有一天,我会变成倾国倾城的大尤物。
祖孙俩在正堂等着,不多时,一个武将装扮的人走了进来。
他是独自进来的,他的那些兵马,都被留在了外面。
看到这人只身前来,顾衡、顾倾城都露出了浅浅的微笑——猜对了!
“佑安公,末将郑莫,衔命护送您去岭南!”
这位叫郑莫的中郎将,睹了顾衡就抱拳行礼,态度很是尊敬。
“不敢!劳烦郑将军了!”
顾衡微微颔首,“现在顾家只有老朽与孙女一人,并几个忠仆。”
顾衡这是提醉,顾家的仆妇们不能都被带走,还有留下看守老宅。
这里可是顾家的根,不成随便舍弃。
“是!”
实在,郑莫在看到顾家只剩下一老一小的时候,还是比力“欣慰”的。
他可没记了,顾家的当家主母是圣人的姑母江陵大长公主。
圣人虽然成了傀儡,可到底还是正统的代表。
陈靖这个权臣,也还没有到了图贫匕睹的时候,他对皇家,对世家,还必要稍稍伪装一两。
陈靖都如此,就更不用说郑莫这样的小喽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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