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混血种界对于龙血,又或者说是龙类基因这种东西普遍存在一种过错的认知。
在近代混血种不雅念中,龙类基因是邪恶、狂乱的根源,无论任何东西,只要携带龙类基因,那么他就不会被人类社会采取,哪怕是混血种本身。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亚伯兰罕血统契中禁止向普通人透露混血种存在,禁止向普通人揭露真实世界的原因。
虽然随着期间的发展,现代混血种们接受了自己体内流淌着龙血的事实,并借由龙血带给他们的力量狂妄地认为自己比纯血人种更加崇高,但是却照旧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自始至终,龙类基因都是污秽之物,他们享用着血统带来的力量,但同时也被迫站上了悬崖峭壁,俯视万丈深渊。
一旦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死侍化,是悬在全部混血种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就导致许多人过错的认为龙血就是狂乱的根源。
更有甚者,认为龙血本身是无序的,所以混血种在堕落为死侍之后才会失去理智。
“但是他们疏忽了一个问题。”
明亮的灯光在房间中心点亮出一个区域,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双眼紧闭面容祥和,汉子犹如站在聚光灯下舞蹈普通,用手术刀轻描澹写地从女人的身体上划过,刀口展开,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那些血液就宛如令行禁止的士兵,始终穿梭在血管之中,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血管曾经被堵截,照旧尽职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光芒之外的阳影处,看不出体态的人形生物发出疑问:“什么问题?”
汉子没有回答,而是仔细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他的手法犹如穿花蝴蝶,转瞬间女人的身体上就被开了几个同样巨细的口子,并且这些刀口都和最初那道伤口一样,没有流血。
房间中只有“吱嘎”的切割声此起彼伏。
汉子神情虔诚,将手探入被切割出的刀口,然后将女人的内脏一个接一个地取出。
先是肾脏。
然后是肝脏。
还有脾胃。
以及肺叶。
最后是……心脏。
每取出一个脏器,就会有血液被操控着涌向身体内缺失的部门,化身「一时内脏」,替代底本脏器的功能。
这当然不是人体自然拥有的功能,而是言灵这种神奇力量的效果。
取出的内脏被汉子泡在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中,他举起装有心脏的罐子,透过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灯光,心脏还在轻轻律动。
汉子抬起头,金色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而剩下的半张脸英俊异常,眼神中是无与伦比的炽烈。
这时,汉子才终于开口回答影子提出来的问题。
“他们没有去思考龙的本质。”
汉子向影子解释道:“假如现代混血种的认知是正确的,龙血或者龙类基因是死侍疯狂的底子原因,而龙类基因从底层本性上就会诱导疯狂的话……”
“那纯血龙类的知性和智慧是从何而来?”
汉子眼神灼灼的看向影子,眼光仿佛能透过黑暗看清他的模样,道:“假如龙血真的可以诱导疯狂,那为什么龙类存在完整的理智和缜密的思维逻辑?”
“为什么龙类有属于自己的文明和远超人类科技的炼金术?”
“为什么血统等级越高的龙,他的思维就越完整?甚至四大龙王都有人类的形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解释不通的。”
影子好像动了动,又好像没有动,他驻足在黑暗中,和黑暗融为一体,汉子底子看不清影子,只能通过那只刺眼的黄金独目确定影子的位置。
“所以呢?”影子问。
“所以龙血并不是问题的根源。”
“死侍之所以会失去理智,并不是因为龙血直接导致,而是因为没有「采取」。”
汉子靠在手术台边上,声音里藏着微不成查的炫耀:“混血种在被龙血侵蚀后,会有两种结果,一是血统得到提升,两是堕落为死侍。”
“但这两者的本质实在是相同的,他们的血统阶级都是上升的,无非就是一个血统的提升扔在可控范围内,而另一个则是彻底失控。”
“此华夏因不得而知,但是这种形式从某种意义上非经常睹。”
“蛇蜕成龙,破茧成蝶……”
“就像纯血龙类之间互食,从而提纯血统一样,血统阶级的提升本质上实在是一种进化,而堕落为死侍则是进化失败的结果。”
金黄色的独目闪了闪,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赞扬的味道:“风趣的念法。”
“在早年,混血种都市尽可能避免血统等阶的提升,因为那意味着龙血的侵蚀,也意味着正在逐步走向深渊,但是假设你的理论成立,那反而说明混血种应该积极提高血统,而死侍则是进化道路上被挑选丢下的废弃品。”
“但是我很好奇,如果死侍只是进化失败的产物,那进化胜利的呢?”
“你又怎么证明你的理论是正确的呢?”
汉子笑了笑,撩开遮盖住半边侧脸的金发,露出了爬满细密鳞片的半张脸,还有那赤金色的童孔:“这就是证据。”
“我曾经将自己作为实验体,检验考试野生诱导死侍化,虽然因为这件事我被开除出了执行部,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在保留了完整理智的同时获得了血脉阶级的提升,虽然身体上出现了所谓的「侵蚀」,但这恰好是进化的证明,因为这代表着我正向着更高阶级迈进,我在一点点地成为一条……”
“……龙!”
影子沉默了一下:“原来如此,是进化成纯血种吗……”
“并不是。”
汉子打断了他的话:“混血种是不成能进化成为纯血种的,死侍就是最好的证明。”
影子的声音有些不悦:“你刚才不是说死侍是进化失败的产物吗?他们能证明什么?”
汉子摇了摇头,将死后女人身上的伤口缝合起来,血液在控制下游走于女人的身体中,不息修复着创口。
“死侍虽然是进化失败的产物,但他确实证明了一点,那就是混血种无法进化成为纯血,因为就算死侍体内的龙血纯度无限接近纯血种,但也总会有一丝人类基因背隅顽抗。”
“连失控情况下的龙血都没有举措彻底抹消人类的基因,那一般进化的情况下就更不成能了。”
“所以混血种只能是混血种。”
影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望:“无法进化成纯血……那混血种的进化有什么意义?”
汉子笑了笑:“虽然没举措进化成纯血,但是也是可以成为媲美纯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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