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季微凉只是格挡,却被说袭击枣城城卫,对于这样的颠倒是非,季微凉并不在意。
季微凉早已接受,现实并不是,当她决定走上这条路,就有暗路孤灯独自行的心理准备。
「我很好奇,你们这些人,作恶的时候可会念到自己的家人,若你们的家人,在外面遇到和你们一样的人,你们会怎么念?」季微凉真心发问。
枣城城卫退后两步,并不是因为理亏,而是这人深不成测的实力,让他们畏惧。
「罢了,和你说也无用。」当世道足够黑,明净就是一种罪。
顺手折断了刀,季微凉提着酒,戴上了自己放在门口的斗笠,推起了凌瑾晞,静静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溅起泥水,洗刷血渍。
「季微凉,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些人!」蔺奚怒喜洋洋,他何曾受过这种耻辱?!
「你可以现在自己回去杀了他们。」季微凉驾着马车行在雨夜的枣城。
「你!」
「你晓得我为什么要你扮作女人么?」季微凉又喝了一口酒。
「你不就是念羞辱我吗?」蔺奚红了眼眶,他本以为自己能忍,能讨好季微凉,可是他曾经忍不下去了。
「你把我关在桐城的时候,你觉得你是在羞辱我吗?」
「……」
「蔺奚,你欺我是女子,逼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觉得你是在羞辱我吗?」季微凉撸起被雨淋湿的额发,「还是你觉得你长得比他们好,家世比他们好,你做的事就不是错了。」
蔺奚无话可说,他从不觉得自己之前有错,但是如果他敢这样说,季微凉必然会有其它方法继续报复他。
「对了,你的生死,我并没有那么在意,我不睹得每一次都市救你,在这混乱的处所,你得保护好自己,否则后果自背。」季微凉打了个哈短,赶了一天的车,她也累了。
「你与蔺家……」说到这里,蔺奚就住嘴了,他在蔺家以后会如何,还要看季微凉,蔺家已然不能保护他。
「你来赶车,我去处置一下他。」季微凉将缰绳塞进蔺奚手中,自己钻进了车厢。
蔺奚从未赶过车,但是他不敢反驳季微凉的话,只能淋着雨,在黑暗里赶车。
捞起昏迷发烫的凌瑾晞,季微凉叹口气,带两个大少爷出门,她是真的累。
「微微……微微……」细细的呢喃让季微凉回神。
脱掉凌瑾晞的衣物,她查看他的后背,几处伤痕已然睹血,还有瓷器渣子在里面。
用手试了几次,始终拔不出来。jj.br>
季微凉念了念,俯身贴上他的伤口,舌尖尝到了他血,有些古怪,但是现在先要处置伤口,吮吸着那碎片,季微凉小心肠咬住边沿,然后一抬头,叼着那带血的碎片,打开车窗吐了出去。
「很疼吗?」季微凉戳了戳凌瑾晞紧绷的后背,「你这样我不好把碎片弄出来,你得放紧。」
他却只是一颤,仿佛更加慌张了。
「那你握住我的手吧,我给你处置完伤口,随你自己折腾。」季微凉的手握住凌瑾晞紧握的拳头。
却不念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蔺奚把车驾沟里了。
车厢摇晃,马儿嘶叫,季微凉只能烦躁地出了马车。
「驾车都不会,你能干什么?」季微凉吼蔺奚,「不幸这匹马,犯了什么错,要推你们两个家伙。」
蔺奚又气又怨,偏偏不敢开口,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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