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担生死?」季微凉歪歪头,笑了。
「你不相信?」凌瑾晞颓然,她果然不懂。
「不不不,没必要,人生本就孤独,没必要太甚牵扯另一个人。」季微凉笑得漂亮,她实在笑起来一直很漂亮,光耀又温暖。
猫儿眼眯成两条甜美的弧,整个人都像笼在暖光中一样。
可是非论她笑得多甜多乖,她的心是冷的。
季家为她好,所以一次次伤害她的神魂,至今沉疴难愈。
季微凉早已习惯了孤独,她也会永久孤独,她与这个世界扞格难入,在每一次相遇之时,她都已准备好别离。
凌瑾晞站在季微凉面前,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她,看着她笑,他却很难得,「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做什么你都市觉得理所当然,可是没关系,你只必要记住一件事就好。」
「嗯,说。」季微凉好似满不在乎。
「总会有个人,愿意为了你,记了你,也不会恨你。」
「……谢谢。」季微凉有点愣,她转头看着雪归尘,「这真叫我,受宠若惊。」
「你说过,世界上没有纯粹的谣言,也没有纯粹的真话,但是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很纯粹,你存在,这个世界就还有纯粹,还有真实,所以多爱自己一点,不要总是犯险。」凌瑾晞是忧伤的,他也将离开,她又会一个人,但是他盼望她好好的。
凌瑾晞踹开一旁的叶烬怀,半跪在季微凉面前,「我晓得大道无情,也睹过凉薄天命,如果没有遇睹你,我大概会永久专注修行,但是我还是遇睹了你。」
「后悔吗?」
「很庆幸。」
「……」
「你改变了越州,我也会改变西洲,这样,即使我记记了与你的一切,我们也算同路而行吧。」凌瑾晞笑得疲乏。
「哈哈哈哈,你咳真会哄我开心,不愧是男主。」季微凉大笑。
「实在我一直念问,你说的男主是什么?」凌瑾晞好奇很久了。
「……可能我得多喝点能力说的出来。」季微凉坏笑。
「我带了酒。」凌瑾晞伸出手,一壶银壶白玉就在他手中。
「你不是酒精过敏么?」季微凉瞪着眼,「你知不晓得,酒精过敏会死人的!」
「拿剑的人,必将死于剑下,这是凌家的祖训。」凌瑾晞把酒递到季微凉面前,「你也说了,反正我必然会记记的,那你至少让我晓得得多一点吧。」
「这里还有两个人。」季微凉皱了皱鼻子,接过酒。
「那就让龙琴照顾他们。」凌瑾晞笑得张扬,一挥手,那两个人消失无踪。
「不要,这里还可能有其他人。」季微凉还是摇头。
「那……我们去枯风山。」凌瑾晞提议。
「这里没有镜子。」季微凉谢绝。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
「嗯?」
「看着我的眼睛就好。」凌瑾晞捧起季微凉的脸。
「越州和西洲的斗争中,你还在念这些?」季微凉觉得好笑,她又喝了一口酒,她不爱喝酒,她只是睡不着,所以念喝醉了好好睡一觉,才不是念要告诉凌瑾晞呢。
凌瑾晞看着季微凉,「看着我。」
「没用的。」季微凉觉得好笑,凌瑾晞的眼睛难道是镜湖么?
「况且打开枯风山是必要用蔷薇针的,难道要我拿针射你的眼睛么?」季微凉仰头笑。
下一刻,她停住了,那苍黄的天空……环顾四周,是茂密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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