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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起，不知所踪之处。
姬昭静静地沉睡在这里，这里没有上下摆布，时间永不流动，全部的规则都处于混沌之中。
姬昭沉睡着，整个世界都随着他沉睡。
然后他醉了。
这个世界就有了光，混沌化为了次序，他睁开了眼，入目的就是漫山遍野芬香的桃花，桃林之下有一座木屋。
“老子？近道之人啊！”
这是姬昭第一次因为非洛氏族人而醉来，他从来没念过自己的存在会被不雅察到，这不合理，但老子或许就是理吧。
姬昭望着两百多年来所积攒的雄浑的气运，除了用来施加祖宗保佑，曾经很久没有动过，今天睹到老子，很值得一用。
“洛言。”姬昭轻声唤道。
洛言突然听到这一声，直接跪在地上，俯首道：“老祖宗。”
李耳身体一颤，心中掀起了无尽的波澜，他感到到世界的真相就要在自己面前展开了。
素王啊！
您真的是长生不死，与天同寿的神灵吗？
如果您真的存在，那么昊天还能是无情无欲的吗？
即使昊天真的只是自然的规律，但是您呢？您干涉了几次人间之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公民为刍狗。”
李耳抬起头，喃喃说道。
天地是无私的，不会偏爱谁，天道是无为的，顺应天道的发展能力久长。
天不是神，道也不是神，进修无私的天道，用天道来替代人道，这是他理论的根基，素王的出现，让李耳有些对自己的理论疑惑人生了。
如果天道原来就不是无私的，那么天道和人道的区别在哪里呢？
“伯阳公，您问昊天是否有情，能否愿意阐述一下您的认知呢？”
李耳回过神来，他大白这是素王在问自己。
“人间有天道、人道，天道无私，人道有欲，天道恒远，人道短浅……”
姬昭静静地听着，这一套理论现实上曾经与宿世很不一样，此中充满了割裂。
李耳是近道的人，他看到了大道的运转，他看到了规则的运转，他掌握了忖量的钥匙。
然后他看到，素王横亘在天人之间！
这让他的忖量混乱起来，素王是不应该出现的，但是存在才是谬误，所以他认为自己不雅察到的天地出现了过错。
随着李耳的声音渐渐消失，借着洛言的口，姬昭开端为他讲解《道德经》。
这是没有姬昭出现的世界，李耳对天地的认知，对真正的世界的认知。
“素王啊！”
随着姬昭越讲越多，李耳忍不住叹道：“原来如此，天地不仁，只有您是特殊的。”
姬昭所言，与李耳的有八层相像，但是此中的内核却完全不同，没有受到丝毫神圣的影响，让李耳心中全部的疑虑都一扫而空。
这是素王给予他的回答。
昊天无情！
大道无私！
这是天地的事理，但素王的存在是另外一种事理，你用天地的事理来不雅察素王，这就是矛盾。
天地的事理就摆在那里，素王的事理却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是不成捉摸的。
李耳始终安静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微笑，他的眼睛更加的深邃，他的神情更加的沉静，像是一座山。
朝闻道，夕死可矣。
姬昭离开了这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他有些等待李耳能够完善出什么版本的道德经。
睹到老祖宗离开，洛言连忙道：“伯阳公念必是有所感悟，您担负守藏室之史曾经数十年了。
念必这些书本都曾经读过，不能再为您提供帮忙，在洛国之中，还有远比这些多的书本。
从殷商时期就存在的甲骨，到历代学宫的智者所记，那里是世界智慧的宝库，必然有您念要的。
若是您愿意担负学宫的祭酒，我甚至愿意答理您，将素王的经典取出供您阅读。”
这是李耳原来就念要的，他要阅读更多的素王典籍，还有明公的典籍，只有这样能力作出更好的经典。
于是应道：“便依太子所言，担负学宫祭酒，只是不知学宫群贤是否愿意。”
洛言闻谈笑道：“您的能力通天彻地，您的智慧冠绝古今，您是天上的皓月，他们只是米珠巨细的荧光罢了。
若是真的不开眼遇到您，恐怕覆手之间就会对您顶礼膜拜了。”
洛言对李耳毫不吝啬的赞美着，这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洛氏传承五百年，许多家主都只能在薨前睹到素王，这也是洛辞为何对死亡并不感到恐惧的原因。
生前就睹到素王的洛文公、洛宣公、洛明公，那都是洛氏最良好的家主。
李耳的智慧之高，可睹一斑。
回到洛国之中，洛言将李耳带到洛国的守藏室之中。
当那扇门打开之后，李耳这种宠辱不惊的圣人，眼眸之中那安静的湖面，也泛起丝丝的波澜。
“太子，世界之学，尽归于洛啊！”
洛言闻谈笑道：“今日之前，尽归于洛。
睹到伯阳公，才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是洛国的守藏室之中，没有您的经典，怎么敢称之为尽支世界之学呢？”
李耳走入守藏室中，洛言连忙就前往拜睹父亲，将这件事情告知洛辞，并且将两个版本的《道德经》全部带来。
半日读罢，洛辞叹道：“不过数千言而已，却能说尽世界的事理，这本书足以作为万物之理啊！
怪不得素王愿意睹面，这才是真正的圣贤，不是我们这样的凡人所能比的。”
万物之理。
这是何等高的评价呢？
就连洛明公所著的足以清平乱世、兴旺盛世的王强横都没有得到这样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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