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王起兵开端,仅仅五天不到,张谢两人遇难,燕王举兵造反的消息曾经传到京师,但更惨的消息是,北平四周各府、州,在三天之内,有近两百名文官小吏奔向四逃。
军将们直接投降了燕王也算了,许多文官既不投降,也不回京师,竟然四下逃集,同时也把燕王起兵造反的消息,传递到大明的四面八方。
七月十两日凌晨,京师还没完全天亮,大量的官员曾经从京师各处汇聚到东华门前。
此时城门紧闭,空中仿佛有股肃杀的气息。
各种官儿在四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多人脸色难看之极,也有人有同病相怜的神色。
全部人都在等开城门,等着上朝。
可这会也没到上朝的时间,没一会,突然有个太监出现在城头,对着寡人大声道:“圣上有旨,今天群臣休沐一日,三品以下暂时回府。”
东华门外的大臣们一片哗然,全体放假了?今天不上朝了,你早说啊,大伙半夜三更起床,从四面八方赶到这里容易吗?
有人转身就走,也有人在互相不雅望。
城头的太监这时努力往下看,语气也亲热起来:“黄大人、齐大人、方大人?”
人群中的黄子澄、齐泰、方孝孺赶紧奔过去。
城头很快有吊篮放下,把三人先推了进去。
黄子澄落地后身体有点晃,好像腿在发软,还是太监王钺赶紧扶了他一把,才把他扶稳。
三人默不作声的跟着王钺下了城楼,快步往武英殿去。
黄子澄走路还是有点飘,较着是心虚。
当初力主放燕王世子三人的是他,结果三人回去后,燕王马上就反了,并且那高阳郡王朱高煦真是很勇猛,听说他用的锤有一千斤重,一锤能砸死一百多人,只用了十锤,就把余瑱的上千大军打的四集而逃。
他边念着边回头,正好看到齐泰脸色也是不好看。
“齐部堂-----”黄子澄小声叫了几下。
他平时要么叫齐尚书,要么叫齐大人,这会语气也好了许多。
齐泰正静心赶路,念着苦衷,还是方孝孺碰了碰他,他才回过神,听到黄子澄叫。
“恩?”齐泰不爽的转过头,一脸的憎恨,很较着,他现在也在念世子三人逃出去的事。
“一会如何---”黄子澄也不知自己念说什么,他最在意的还是在天子面前失宠,究竟在他看来,燕王虽然反了,也不是大事,大明百万兵马,战将无数,平反一个燕王,还是很容易的。
“宋忠怕是抵挡不住多久,论统兵交兵,他远远比不上燕王,更何况燕王部下,俱是能征善战之辈。”
宋忠是锦衣卫指挥使出身,干干刑侦还是可以,交兵肯定不可的。
“当尽快选出良帅,调派大军。”黄子澄也恍然大悟。
“黄大人,你莫再和我争了。”齐泰语重心长道:“当尽快平乱,时间越长,对朝廷越晦气。”
黄卫澄闭口不言,晓得齐泰的意思,如果要动兵,主帅让齐泰选。
过去的事实证明,他选的张信,完全不如齐泰选的谢贵。
实在真的论能力,张信是比谢贵强许多,可惜张信苟且偷生,实在对不起黄子澄的信任。
可是黄子澄很不甘心,凭啥要证明,你比我强?
“必然要兵戎相睹吗?非要用武力解决吗?”后面的方孝孺突然道。
黄子澄和齐泰同时瞪了他一眼,皆没理他。
实在建文之初,方孝孺是很不赞成以武力解决问题,后来随着燕王兵起,他才改变立场。
三人各怀苦衷,不一会,就进入武英殿。
武英殿里点着烛火,年青的天子朱允炆,满脸愁容的坐在御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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