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子问完之后,便看到了帝辛也犹如之前的那些太监宫女一样,衣衫完全被汗水浸透。
“呵!”
他轻声笑道:“罢了,朕也不急这一时。”
“这屋子里不是常人待得,是朕考虑不周了。小五,你先出去吧!”
帝辛也不介意老天子继续称号自己为小五,究竟他此刻用的还是裕王的身体和身份,并且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依然要如此。
他倒也能再坚持一会,但也没有可以展示自己的修为深厚。
“多谢!”
道谢之后,帝辛便转身,退去了宫殿之中。
宫殿之外,此刻除了老太监和守门的两个小太监之外,又多出了一队身穿单薄衣衫的太监和宫女。
在九具煤炉的作用之下,老天子寝宫之中的温度就和火炉一样,而木质的宫殿在隔热方面效果向来普通,因此几百年是站在宫殿之外,依然会觉得十分暖和。
但仅限于宫殿门口。
在这晚秋的季节之中,这些身上只有一件几乎能看到里面肤色衣衫的太监和宫女,却只能被迫等在院子中央瑟瑟发抖。
在老天子的号令之下,胆敢靠近宫殿之人,全部都是死罪。
而此刻,当看到帝辛出来之后,那些垂目侍立的太监和宫女,都纷纷紧了口气。
数十人的呼吸声,清楚可闻。
“进去吧!”
老太监也没有对此呵斥什么,只是简俭朴单地说了一句。
“是!”
太监和宫女们躬身行礼后,纵然身体依然在发抖,但照旧以井然有序地速度进入了大殿,未曾违背过半分礼仪。
等到寝宫大门被关上之后,老太监对门口的此中一个太监说道:“去准备一些清热驱寒的姜汤,不然这些人出来之后非病了不成。”
“奴才遵命。”
小太监躬死后,退了下去。
而这时,老太监才对着帝辛说道:“如果不嫌弃,咱家还是叫你五殿下。”
即便是隔着宫殿厚实的墙壁,他也能确认老天子此刻的状况如往常普通,眼前之人并未如他担心的那般对陛下下手。
因而,老太监也放下了对帝辛的一些戒心。
不理会剩下的一个小太监有些诧异的眼神,他继续说道:“五殿下,偏殿曾经备好了御膳,请随老奴过来。”
“有劳了。”
帝辛微微颔首,随着老太监朝着偏殿而去。
路上,他笑着说道:“既然担心那些人骤冷乍暖之下生了病,为何一开端不让他们在门口等着呢,那处所可不冷。”
“咱家是陛下的奴才,自然不能违背陛下的号令,若是有人靠近寝宫门口后硬闯,万一拦不住,那老奴就失职了。”
老太监在前面一边领路,感喟了一声后说道:“不过都是做奴才的,将心比心,彼此参谋一点是应该的,事后准备一点姜汤便是老奴能做到的极限了。”
“公公有心了。”
帝辛轻笑一声,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但是老太监却较着还有话说。
“五……五殿下!”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您真的,不是那个五殿下了吗?”
帝辛楞了一下,然后反响反映了过来。
老太监会这么问,显然是和老天子的心态不一样的。
能够成为一朝天子,其接受能力原来就异于常人。
对于老天子来说,纵然真相让人难以置信,但排除掉全部的不成能之后,剩下的那个答案非论何等离谱,他也依然能够接受。
但是老太监不同。
以老天子现在的状况,是无法亲自去翻那些搜集来的资料,因此全部的情报应该都经过了面前这位老太监的手。
不出意外,那些资料,应该是有他一字一句念给老天子听的。
但是习惯了做奴才的思维,他却并非像老天子一样念的那么远,甚至于也无法像老天子那样,“随便”地就接受了和这几十年生活来完全不同的设定。
他会相信这件事,一方面是刚才帝辛自己承认了,而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是老天子做出的结论。
身为忠心耿耿的奴才,他不必要考虑合不合理,只必要效率和听话就好了。
甚至于帝辛疑惑,如果不是老天子亲口问出这个问题,而是帝辛自己承认这件事,说不得还有可能被老太监认为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既然曾经在老天子面前承认了,他此刻倒也没有再次否认。
摆布四下无人,帝辛便也笑着说道:“此事撒谎对我没有半点利益,我又何必假造?”
闻言,老太监再次感喟一声。
“那底本的五殿下呢?死了吗?”
“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确实是死了。”
身为亲眼看着这些皇子从小长大的老太监来说,心中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帝辛自然看出了这一点,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宽声解释了一句。
“不过那是在我降临这具身体之前了!”
老太监有些迷糊,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帝辛解释说道:“其他人是什么情况我不晓得,但是这具身体内原先的主人,并非是因我而死的。”
“我在降临这具身体之前,他就曾经死了,我盘踞的只是一具空壳而已。”
老太监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恍然。
“所以那次三殿下的刺杀,真的胜利了?”
帝辛微微颔首。
对于老天子能够将他降临之前,景王刺杀裕王一事调查出来,帝辛对此并不奇异。
他连他们这些外来人的身份都能查出来一些,查一个凶杀案岂不更是手到擒来。
如此念着,帝辛的思绪又回到了他刚去北疆之时。
那个时候,因为京城有人告密的缘故,导致近来一批朝廷运往北疆的物资,其抵达时间和路线都被突厥获取。
帝辛发明之后,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此事汇报了朝廷。
但是这个调查,在后续却不了了了。
帝辛以为是没有调查出来,再加上事情曾经解决了,鞭长莫及之下便没有再关注此事。
然而现在看来,朝廷或许没有调查出来,但是老天子若是念晓得,却无法瞒过他。
而这件事之所以后来鸣金收兵,念来也是和某个皇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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