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今之事势时事,寿王府不成能置身事外!”
锦衣卫衙门,徐枫着一身锦衣卫百户袍,却是堂而皇之坐在府衙首座,对着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言之确凿说着。
“这是自然。”
李若链也没有丝毫反驳意思,指了指被徐枫放在一旁的情报,摇头道:“寿王虽是稚儿,可靖公你可别记了,寿王可是前明天子!”
“他虽稚嫩,但念要倚仗他这面大旗的人,可没一个好相与的。”
说到这,李若链似是念起了什么,这才道:“本官前些日子,曾亲去了一趟寿王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戋戋一稚童,本官竟有种看不透的感到。”
“竟有如此?”
徐枫诧异,神色略有惊色。
一个合格的锦衣卫,最根底的东西,便是识人!
而说这话的,可是全部锦衣卫的头头,锦衣卫指挥使!
“对。”
李若链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略有沉思道:“在前明之时,本官睹他,虽感到其天资聪颖,颇为早生,但也没有现如今这般给人看不透的感到。”
徐枫沉默片刻,随即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看来那一次天变,对这位寿王,刺激不小啊!”
随即,徐枫神色骤冷:
“既都如此深沉,自然不成能老实!”
“借此之机,刚好可以将居心叵测者,一网打尽!”
李若链望着徐枫,摇头道:
“你都奉旨诡秘进京了,一网打尽是没问题……”
言至于此,李若链深深盯着徐枫,沉声道:
“但,靖公你念过没有,若一切发生,寿王,该如何处置?”
闻此言,徐枫神态稍凝重,随即,摇了摇头:“不管寿王做了什么,陛下也不会杀他!”
“并且,如今之事势时事,在京城,寿王也绝不能有任何错误……”
“是啊!”
李若链摇头一叹:“前明的人心没集之前,寿王,不管做了什么,都不能出丝毫错误,不然的话,这个天大的罪,必然会落在陛下身上。”
“世界曾经够乱了,咱们可不能再给陛下添乱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言语神态之间,却是少了几分往日的从容,而多了几分忧虑。
……
“大恒!万胜!”
“陛下威武!”
“杀!”
大风卷黄沙,大旗被刮得猎猎作响,黄沙弥漫之间,一场双方交战兵力达到了数十万的战争,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激战正酣!
猎猎作响的旗帜之下,是面若癫狂,已然被血腥刺激神经的双方将士!
试探早已完毕!
剩下的,只有无贫无尽的血腥与厮杀!
外界的一切,与这绵延数十里的战场,与这激战正酣的数十万将士,曾经没了任何关系。
“陛下有旨,命火炮一营,两营,向亲军金吾卫机动,支援前左翼战事!”
“陛下有旨,命勇卫营抵前,务必缠住蒙古雅克万户!”
“陛下有旨……”
传令兵手持令旗,策马飞奔与各个战场,合营着战鼓旗语,传递着天子的军令,亦是调动统筹着全局战争的变动。
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李修用兵,一向如此之气焰万丈!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纵使战略上处在优势,纵使明明蒙古才是进攻者!
但,从战争一开端,主动进攻,乃至于一直维持着凌厉攻势的,却是大恒一方。
“必须吃掉这两个蒙古万户!”
天子大帐之中,李修指着大军前左翼的两个蒙古万户标识,母庸置疑的声音,亦是响彻整个大帐!
“林丹汗要支援,就放他过来!”
“来几,朕就吃掉几,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跟朕直接决一死战了!”
闻此令,一寡总参谋部军机参谋,皆是为之而奔波忙碌,于各个舆图沙盘之前,围绕着这个陛下苦心布局才出现的战果,一点一点的推演谋划着,该如何能力巩固这个战果,乃至于借机扩大战果。
一场大规模战争胜背,一场己方处在优势的战争胜背之天平,靠的,本就是优势一点一点的累计,最终扭优势为优势,
两个万户,近两万铁骑!
无论在何时何地,这可不是可以忽视的存在。
纵使此次蒙古大军近两十万,两万铁骑的损失,也是足以伤筋动骨的损伤,更是足以扭转战局的关键点!
“大汗,快派兵支援吧,弟兄们,都快撑不住了!”
“大恒进攻得太凶了,底子突围不出来啊!”
有部将满身血渍跪倒在帐中,满脸恳求的哭诉着。
此情此景,林丹汗神色亦是阳阳不定,眼眸深处,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惊惧。
就是这种风格!
压制再压制的记忆,亦是抑止不住的显露脑海。
当初漠北漠南之战,那令人窒息的战争节拍,便是如此!
什么兵力优势,什么战略优势……
一切都是虚妄!
仿佛只要战争一开端,他李修,就曾经成了俯瞰战争的神灵,一双大手,随意掌控着战争的节拍。
随意一拨弄,便是战局的扭转!
悄然无息,甚至在未曾察觉的情况之下,底本的战局,便已扭转。
战局的节拍,仿佛皆是随他心意而动,纵使他再谨慎,布局再多,也难阻遏战争胜背天平的倾斜。
“带他下去,给他治伤,好生休养,本汗马上就派兵支援!”
最终,林丹汗才艰难吐出这么一句话。
但当这名艰难突围而出求援的将领退下后,林丹汗屹立帐中,却无丝毫下令支援之意。
直到最终,一旁亲信将领忍不住询问之后,林丹汗才缓缓出声:“他李修曾经把口袋设好了,现在,就等着我们派兵前去。”
“去了就是送上门让他李修吃掉!”
言至于此,林丹汗一叹:“太悄然无息了,战局骤变,底子难以察觉。”
“当断不息反受其乱,此时正是壮士断腕之时!”
“他李修要吃,就让他吃!”
“我们继续打我们的,他李修不是把主力调过去了嘛!”
“我们盘踞兵力优势,那就会合兵力,攻此中军!”
“他李修有魄力,本汗又岂能不如他愿!”
“还有,立即快马将此战军情送至后金,催促他们速速攻破张家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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