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神色不太好看的寡将帅,几乎是疏忽了两位等候于殿外的阁老,肆意而去。
来宗道刘起元两人,倒也是淡然,只不过,望向寡将帅的眼神,却也难掩忧虑。
他们是文人,文人的生存根基,就在于制度,只有全部人都在制度之中,才是真正的平和平静。
现如今,武勋桀骜,视王法法度于无物,肆意妄为,显然,这绝非任何文人念要看到的,不管是于公于私,皆是如此。
刀子,必须得戴上刀鞘,且握刀的手,也不能握在天子手中。
不然的话,天子随时都可以掀桌子,这可不是什么功德。
今朝文人们的朝不保夕,动辄家破人亡,现在还在进行的肆意屠戮,已然说明了一切。
只不过,这昭武一朝,显然是不成能了,他们这些文人,能够等待的,也就只有下一代君主了。
只盼望,是一个能够善待世界人,抱有仁义之心的君主……
“两位阁老,陛下让你们进去。”
合法两位阁老思绪纷飞之际,王五不知何时,亦是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两人身前,宦官独有的尖锐之声,亦是打断了两人纷飞的思绪。
两人整了整官袍,随即,亦是在王五的引领之下,朝着乾清宫内而去。
“臣参睹陛下!”
“爱卿无需多礼。”
相比对寡武勋将帅的肝火冲天,对两位阁老,天子倒是和善许多。
“谢陛下。”
“武昌的事,两位爱卿能否知晓。”
天子也没客套什么,一句话吐出,直指正题。
来宗道躬身拱手:“回禀陛下,臣,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嗯,不错……”
天子点了点头:
“朝廷的效率,就该如此。”
来宗道刘起元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禁有些无言。
朝廷的效率,也就在这种事上,能力出现了。
“此事朕已做出了处置,武昌水陆指挥使斩首,军法司背责人削去军职,革去军籍,贬为庶民,两湖总兵削去爵位,官降一级。”
闻此言,两人望着一副不容置疑的天子,更是无言。
好不容易抓到的辫子,这又哪里是天子一道旨意,就能平息之事。
“陛下决定,臣等自然无异议。”
好一会,来宗道才在天子的眼光中,无奈应声,最终,来宗道还是谨慎的表达了自己的不雅点。
“但此事曾经在朝野传开,如此行径,朝野已然不安……”
天子未曾言语,眼光却是挪至了刘起元身上。
感受天子的眼光,刘起元亦是心中一叹,朝天子拱手道:“陛下,赋税彻查之下,世界人心本就动荡,又出如此之事,恐成人心动荡之突破口,一时之间,恐难以平息啊!”
这话一出,天子无言,这些,他又何尝不清楚,许多事情,他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干脆直接解决不能解决问题的人。
但这个事情,显然不是挥舞刀子能够解决的。
他虽然不在意朝臣的存在,更不在乎他们怎么乱,但,不在意归不在意,他也终究不成能将整个文臣体系彻底毁了。
大恒,还是得回归一般的统治体系。
有罪之人,他一刀宰了就宰了,没罪之人,他还能因别人提了个意睹,说了讲两句话,就将人宰了?
显然不成能。
沉默许久,天子却是话锋一转道:
“内阁廷推阁臣的事情,也是时候该准备准备了。”
此言出,来宗道两人亦是一愣,随即亦是了然,显然,天子准备用阁臣之位,来疏集朝臣的注意力。
“臣遵旨。”
来宗道领命,眉宇间的凝重之色,却是未曾减弱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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