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富户之死,有多种说法。
佛茵听到的是,富户闻达之后飘飘然得意记形,得罪的人太多,遭对头暗害了。
姜佛桑却觉得,那富户的死因八成与他献山的方法有关。
敲锣打鼓,明面大将铜山献给了萧琥,可已然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自然也瞒不过朝廷。
经过一番推扯,朝廷虽最终允许萧琥设铸币场,监铸官、铸币师等却全由官派,钱库的钥匙也是各执一半。
这么一来,不管是萧琥还是天子,双方心里都不会太掺坦。又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这个气自然只能冲着那富户而去。
富户究竟死于哪方之手,亦或者纯粹只是意外,不得而知。
不过姜佛桑深谙“脚踏双船最易翻船”的事理,与其两头讨好终不落好,还不如专心讨好一头。
所以她低调睹了萧琥,萧琥果然也嘱咐她勿对人言。
显然,她的行为很让萧琥满意,这满意不止体现在口头地赞扬上。
不日,濮阳涓来睹姜佛桑。
屏退摆布后,他奉上两张地契。
一张是如今借与她安设匠人的萧家别苑,今后后即归她全部。
另一张……
姜佛桑抬头看向濮阳涓。
濮阳涓解释道:“主公感少夫人孝心大义,岂忍看你空忙一场却白手而归。合意的庄园确实难觅,但这座庄园放之棘原也算数一数两,念来少夫人应会喜欢。”
姜佛桑有些无措,推托道:“我所为不过儿妇天职,怎好当大人公如此厚礼。”
“主公说少夫人当得,少夫人便当得。”濮阳涓拈须,“除了这些,少夫人购山所费资财,主公已让人抬至别苑安放。”
“别苑和庄园也就罢了,那山本就是买来献给大人公的,怎好反过来再要大人公的银钱。”
“少夫人此言差矣,这并非是还少夫人购山之费,而是主公对少夫人的奖赏与犒劳。”
“既然先生如此说,”姜佛桑强忍着冲动,点了点头,“长者赐,不敢辞。烦请先生替我谢过大人公。”
“还有一事,”濮阳涓笑了笑,“这些虽是主公所赏,暂时还不宜对外鼓吹,至于个中缘由……少夫人冰雪聪明,应当能够体会。”
姜佛桑颔首:“先生宁神。”
铜山既然不能为外人道,那萧琥的犒赏就站不住脚。身为大人公,无缘无故只犒赏此中一个儿妇,传出去必然要生事。
姜佛桑也乐得如此。
她固然念得到萧琥地重视,但出风头不成太甚,过犹不及。
只要萧琥心里清楚,也就行了。
濮阳涓临走,念起什么:“听闻少夫人在西市的商铺即将开售,是否必要某去与市令打声召唤……”
姜佛桑摇头,婉谢了他的好意,理由是“消遣之戏,不念招摇”。
实在但凡有心人,念查出一家店肆的背景并非难事。
只是她们卖的东西本就是“奇物异物”,若再得到市令的特殊关照,民寡必望而生畏,更加要敬谢不敏。
濮阳涓没有再多说什么,告辞后离开。
菖蒲直接傻眼——
女君说什么都市有,可不!这一下,什么都有了!
不但花出去的银钱回笼,还白得了一栋别苑与一座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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