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老翁,丢了一把斧子,遍寻不得,心中甚急。恰巧左邻之子昨日来过家中,他便疑惑是其偷去的,就暗暗留意。
“老翁越看越觉得,对方行步似是偷了斧子,面色似是偷了斧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似是偷了斧子——总之,在他眼里,那垂髫小儿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偷斧贼。
“不几日,他去翻地,竟在田里发明了那把丢失的斧子。此后再不雅邻家子,又觉其动作神态,哪哪都不像窃斧之人……”
萧元度垂眼看她:“怎么突然提及这个?”
姜佛桑道:“邻家小儿举止言谈前后实在并无变化,但在丢斧的老翁眼里却是判若两人。可睹许多事,主不雅的猜念、没有根据的疑惑,这些都不能当作正确答案,甚至往往会与事实背道而驰。”
因疑而生的成睹就好比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不但将真相遮蔽,还易将真相扭曲。
眼睹不必然为实,耳听不必然为真,心感也不必然为准。所以不管是遇事,还是断定一个人,都应深入晓得调查之后再作决定。
萧元度终于晓得她绕这一圈用意在何了。
强调道:“我并非瞎猜疑,我与他对质过。”
“据你描述,萧元胤虽未否认,也未领略承认。只是你本就疑心是他,所以怎么看都是他。”
姜佛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且不提她曾因佛茵几句话就认定萧元度是与父妾私通的极恶之徒这事,后来她也一度把疑惑的矛头直指向萧元胤。
尽管萧元胤显露的最没有疑点,姜佛桑仍觉得“最不成能的往往就是最有可能的”。
在这种心理作用下,萧元胤待萧元度的好,对萧元度的维护与偏幸,都成了别有居心。
萧琥要出手管教,他就居中拦阻;萧元度大祸不止小祸不息,他就跟在后头拾掇不完的烂摊子;萧元度不承情甚至还常恶言相向,他也无怨无尤……
越念越觉得,萧元度养成那副无法无天的性子很难说不是他纵容所至。而他的最终目的也很领略,就是捧杀。
当然,姜佛桑同时也疑惑过佟夫人。
念着若果事情真是佟夫人做的,她究竟是在替几个外甥清路,还是仅仅帮着遮掩?又或者,有没有可能,她真的是为了自己。
第一次织锦会后,与萧元胤的一番长谈,让姜佛桑对这个人多了几分晓得。他对邬夫人的想念,对萧元度的关心,至少她未从中看出作伪来。
在她返回巫雄前又恰好发生了佟夫人在市楼拼死救下萧元贞、弃亲女萧元珑于不顾的事……
那些觉得巧合和难以自洽的处所,在那一瞬间便都有了明悟。
一直以来,佟夫人看着无偏无向,两不相帮亦两不相犯,实则言语间多有暗示,念把矛头往萧元胤夫妇身上引。
说白了,比起萧元度,她更隐讳乃至痛恨的是佟氏一族鼎立相助的萧元胤。她就是念借扶风院抗衡浥芬院,她自己则坐山不雅虎斗。
为此故布迷阵,不惜把嫡子充作庶子养——一个无子的继夫人,谁会把她当作是要挟呢?
让五房和大房对上,应用萧元度去对付大佟氏所生三子,折损了谁都不心疼。待内斗加剧,最好是两败俱伤,她便可坐支渔翁之利……
姜佛桑意识到佟夫人才是棋高一着之人。
不过冯颢从定州找到的那封甘姬亲笔已将佟夫人排除,萧元贞之死更确定了藏在幕后的并不止一个佟夫人。
“拿这回来说,若萧元贞真为萧元胤所害,又牵扯出佟家那些事来,最关键时候他却去了产阁……你的人可有发明他那边有何异动?”
萧元度停了停,道:“未曾发明。”
“再十拿九稳之人,也不成能做到那般。”
“你是疑惑,幕后另有其人?”
姜佛桑嗯了一声,跟着把心中的猜念告知了他。
底本也只是隐约的一层疑影,出口之后却愈发笃定起来。
《姜女贵不可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其他类型类型的网文小说,妙笔阁小说网(www.miaobigexs.com)转载收集姜女贵不可言最新章节,欢迎各位书友收藏加关注,追书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