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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长安，皇城内，大安宫。
这个时节，大安宫内曾经是一片银装素裹。
论整个皇城，大安宫算是最为俭靡的宫殿，哪怕三年来，李世民的内帑再怎么没钱。
对于大安宫的开支供应，却从没有减少过。
甚至大安宫豢养珍奇兽类的百兽园，每個月都是一笔巨大的数目。
进了太安宫，李世民越发的面色严峻，明明是父子相睹。
却一副犹如刀剑对阵的阵仗……
“陛下，哪儿？是不是太上皇！”
跟在李世民死后的程咬金突然指着一个湖畔丧，瓮声瓮气的说道。
李世民抬目望去——
那边，有一老者，正坐大安宫中间明心湖边。
此刻的明心湖，早曾经冰封，两侧的柳树垂着重重的雪条。
往日里稳重肃穆的百殿之宫，仿佛突然多了一些外面的人间气。
周围都是大理石堆砌的石栏，一个大理石钓案，修砌在湖的正北方。
背后，就是大安宫大安主殿的正殿门，高殿之下，湖畔之侧。
一个老者，身批皮裘，甚至未戴头冠，头发花白，满目沧桑。
就一个俭朴的胡凳，老者就那么坐在那儿。
腰身曾经弯曲了，望着明心湖的满目苍凉，静静不动。
雪花飘飘，天地静寂。
仿佛肃穆苍凉，又仿佛天地清明……
秦琼看了一眼身旁的李世民：“陛下，这……”
李世民沉眉望了一会儿，随即挥了挥手。
“唉，不用了，朕独自前去吧……”
“那陛下，臣等在旁而应，若是有变，随时唤臣等！”
“好——”
李世民心境混乱的道了一句，随后直接向着明心湖的岸边走了过去。
秦琼沉声问道，这是他们父子多年的恩怨，谁也说不得问不得，他们尽管做好护卫便是。
反正周围曾经三百玄甲军曾经策应在周围，他跟程咬金随时曾经三息之间靠近。
应该——
不会有变……
李世民慢慢靠近，望着那曾经佝偻了几分的苍老背影。
那眉头从未紧缓过……
靠近得……
愈来愈近了……
李世民走到了李渊的背后，沉吟良久。
登基之后第一次向一个人低下了头——
“不孝子李世民，拜睹父皇！”
拜睹父皇……
仿佛李渊的身躯在那一瞬间颤动了一下，但近来的李世民低着头，也没有人看出来……
“呵，没念到，当了天子还是有个好胆色，竟然胆敢一个人过来？怎么，不怕朕设想害你？”
背对着李世民的李渊漠然发声，听起来淡漠，无情……
谁能念到这是一位父亲对儿子说话的语气。
“儿臣哪里有什么好胆色，只不过儿臣相信，父皇不会这么做的……”
“呵，你李世民没有好胆色，那世界可没有有胆魄之人了，当初你从玄武门冲进大安宫的时候，可不睹你现在这么唯诺啊——”
“父皇……”
李世民曾经抬起了头来，听着这句话，却没举措做出应对。
睹李世民沉默无言，李渊轻轻站了起来。
直接向前踏步，偏向，正是明心湖湖中。
湖面早已冰结，踏上去除了一声细微的磨擦声，还是十分结实。
李世民沉吟一声，竟直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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