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仰头猛灌一口，把酒瓶递给路明菲。
“泡澡还带酒喝，真会享用人生。”路明菲有感而发。
“如果是真正的温泉还可以有煮蛋，不过这里只是热水发发汗而已，也就只能把酒加热一下了。”
酒瓶确实是温热的，连带里面的酒水也是。
“这是个有些年头的故事，故事的开端始于1991年，在西伯利亚的一座无名港中，那里与世隔绝，荒无人烟，晓得它存在的人们都把它叫做黑天鹅港。”汐月靠着木桶，用感情电台女掌管一样感性的口吻讲起了漫长的故事，她的嗓音本就性感，加上这种讲述方法尤为动听，“黑天鹅港的主人叫做赫尔佐格，是一名基因学博士，他带领着许多研究人员，在黑天鹅港从事对龙族基因的研究，我不晓得他晓得了几，不过从后来的种种显露来看，这家伙应该晓得的许多。那一年我就在黑天鹅港，遗憾的是能够亲眼目睹的东西委实不多，许多都是后来弥补的。”
“1991年你就能清楚的记得那么多东西的话，那时候你至少也得有个四五岁。”路明菲上下打量汐月，“现在看着可不像是两十多岁的女孩啊，说是还不到两十岁更令人信服，我实在一直都对你的身份隐隐有个猜测。”
“不必要伱猜测，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汐月说，“1991年的时候我还是一枚卵，寄生在我姐姐身上，她叫做朝潮，你也能够叫她斯嘉蒂。那个时候的她身背重伤多年，一把炼金武器锁住了她的死亡，让她在生死之间游走，却始终不能抵达任何一边。赫尔佐格的研究就始于斯嘉蒂的骸骨，那应该是有史以来人类能睹到最完整最强大的龙族骨骸，因为她还没有彻底的死去。”
“斯嘉蒂是北欧神话中的凛冬女神，dota中有个著名的道具就叫斯嘉蒂之眼，效果是高额的三围和强减速。如果她是你的姐姐，那么你是谁？”
“尼约德。”
“斯嘉蒂的老公？”路明菲木鸡之呆，“你俩放这儿搞忌讳之恋呢？”
由于卡塞尔坚信北欧神话一系滥觞于真实的龙族历史，路明菲对那个复杂的神话体系信手拈来，听到尼约德这个名字未免很是意外。
在北欧神话中，斯嘉蒂的父亲夏基因为挟持了青春女神伊登而遭受诸神审判，愤怒的斯嘉蒂穿上全幅盔甲来到阿斯加德要为父报仇。诸神不计划与斯嘉蒂为敌，于是与她息争，他们答理斯嘉蒂的要求，并允许她在诸神中挑选一位丈夫，不过只能看脚来挑选，有点像是开盲盒。
斯嘉蒂的目标是巴德尔，因为巴德尔英俊帅气，她念当然的认为巴德尔的脚应该也很漂亮，于是她选中了最美型最白净的那双，但这双脚的主人却是海神尼约德，斯嘉蒂就这样和尼约德走到了一起。
“我晓得你们试图以传播下来的神话揣测我们的关系，但我得说神话本身是经过加工的，许多年的传播也容易有失偏颇，不要觉得那就是真实的历史。”汐月说，“有一个游戏，说的是找一个排成长龙的队伍，向着第一个人说一小段话，要求他把这段话传给下一个人，故意不做要求。当这段话抵达末尾那个人的时候，无论描述的方法还是意义都和最初判然不同。”
“斯嘉蒂和尼约德别离代表凛冬与大海，冰也是水，所以你和朝潮是海洋与水之王，在歌剧院和夏弥睹面的时候，你才会特意多看她几眼，因为你认识她！”路明菲惊叹。
“我所生知的耶梦加得是个淫靡的君王，看到她用那副模样出现确实有点意外，就多看了几眼。”汐月淡淡地说，“话说回正题，苏联解体的前夜，斯嘉蒂遇到了溘然来访的天空与风之王维达，从对话中我可以断定出维达与黑天鹅港无关，但是他又是为了黑天鹅港的什么而来。随后不久，黑天鹅港毁灭于爆炸，我则在黑天鹅港爆炸之前被斯嘉蒂嘱托的实验女孩丢进冰海，在冰海中我亲眼目睹了斯嘉蒂的骸骨被带上列宁号，我很念做点什么，可那个时候的我还没能来得及孵化，什么都做不到，我只能拼尽全力记住那艘船，唯有这样将来我才可以找到姐姐的踪影。”
“2001年我才胜利孵化，在快速融入这个社会中之后，我活跃在混血种的世界里，企图从中追寻到蛛丝马迹。一年之前，努力终于有了报答，我杀死了一个来到卡塞尔进修的日本女孩，她叫樱井宁。在她带来的东西里，有许多照片和资料，看得出她并非正统的学生，而是为日本人来搜集情报的。在那些档案中我看到了那艘生悉的舰船，这是一份来自日本海上自卫队的报告，报告中说列宁号在日本海沟处沉没。我立即猜测日本的混血种对列宁号肯定有所晓得，离开北美去了日本。”
“很快我就晓得到日本的混血种社会异常复杂，蛇岐八家是明面上的统治者，背地里却有从他们当平分离出来的猛鬼寡与他们作对，猛鬼寡里多半都是血统不不乱的家伙，这样的人更容易被应用，所以我选择了插足猛鬼寡。以我的才能和伪装出的血统，我在猛鬼寡里平步青云，绝大大都资料都市经过我的手，很快我就晓得猛鬼寡当中传播着一种信奉，他们坚信日本海沟深处有埋葬神的遗迹，那里面的东西可以让混血种毫无顾忌的突破血统，晋升为神。”
“这世界上要是有那么利便就能进化血统的东西，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下场悲惨的人了。”路明菲嗤之以鼻。
“这当然是鬼话，问题在于这个鬼话的源头来自猛鬼寡的高层，这是他们的信奉，也是笼络的手腕。我很念晓得是什么人在领导这个构造，说出这样的传言，但就算我曾经混到了很高的位置，也还是没有真正接触到猛鬼寡的最高统治者。不过我也没有白呆在那里，蛇岐八家被猛鬼寡渗透的很厉害，当你们的龙渊计划排出预案的时候，我们的桌子上就曾经有了同样的台本，甚至包含三位卡塞尔专员的资料。我预感到这是个机遇，就从猛鬼寡抽身，混进了蛇岐八家的后勤队伍中，因为晓得这样可以接触到你，你曾和耶梦加得站在一起，念来不会是个俭朴的笨蛋。”
“喂，聊故事就聊故事，别劈面趁机贬低人！”路明菲高声抗议，“提及来你很早就晓得列宁号的沉没，你应该清楚斯嘉蒂就在那上面，为什么没有在抵达日本就连忙去找自己的姐姐呢？”
“因为我晓得日本海沟那个位置里有其他的东西，单凭我自己去是有风险的。”汐月说，“在古代，它名为高天原，是白色天子的领地，如果列宁号确实在那里沉没，这就意味着某个晓得斯嘉蒂以及白王身份的人筹谋了这一切，要把斯嘉蒂作为献给白王的祭品来唤醉白王。我疑惑是维达的作为，但仅凭他一个人绝对做不到，维达是个独立特行的独断货色，并且唯恐世界不乱，唤醉白王这种事他肯定乐意做，然而他没有能在人类世界中大规模调用资本的能力。”
“你是说风王很可能和什么龙或者什么人合作了？”
“很可能，但我不晓得那是谁。下潜之前我和你约定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这五分钟里我离开潜水器去列宁号的残骸中，印证了我的猜测，斯嘉蒂的卵被作为祭品献给了白王，她永久都无法孵化成龙，成为了悲惨的营养机器。就在我念带走她给她解脱的时候，奥丁出现在我面前，用冈格尼尔夺走了斯嘉蒂的卵，我因此身受重伤。”
“等等等等！奥丁？深海一万米？他怎么可能在那种处所来去自如？”路明菲被这溘然的转折搞蒙了。
“奥丁是太古期间唯一从人类进化成超级混血种的存在，他曾经不能说是混血人类了，而是迈入龙族的领域，凌驾于我们四大君主之上。但龙族不会采取他，在龙族眼中奥丁是卑劣的簒夺者，人类也不会采取他，在人类眼里他是残暴的变节者，奥丁只能为自己而活，如果念要让世界采取自己，他唯有成为世界的主宰，比如……替代尼德霍格的位置，登上皇位成为新的天子，让万民臣服。”
“所以别觉得奥丁能做到那种事情很奇异，那是他的能力之一，他可以在这个世界任何处所出现，只要那里有镜面或者类似镜面概念的东西，水就是这样的载体，只要有水他就能随时创造出让自己进出的门。不过以他的力量，来去必要很大的门能力做到空间移动，你给他一杯水他是不成能从里面钻出来的，因为做不出足够容纳他本人的门。”
“难怪施耐德传授下潜之前说千万不要接近任何类似门的东西！”路明菲恍然大悟，“他竟然睹过奥丁的门！我在学院里探听过那么多有关奥丁的事情，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也可能他只晓得那个门很危险，却不晓得那是奥丁的东西，奥丁如果不主动关闭门，门是可以一直存在的，能链接世界中的任何两个点。”
“比如尼伯龙根与现实？”路明菲问。
“可以。”汐月点点头，“这么问让我感到你好像也认识他，晓得他可以做到这件事。”
“这就是另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了……那是我还很年青的时候，莫名就和奥丁结了仇。”
“这就是你的那位师兄为什么敢在深海中向着奥丁发起挑衅？他还真爱你啊，愿意做公主殿下的骑士，为你拿起刀，下场自然就是被打了个半死，如果奥丁但凡动用一下冈格尼尔，你就再也睹不到他了。”汐月念起深海中那令人意外的一幕，虽然睹过楚子航一次，但印象普通，这一次是真正的让她记住了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胆敢执剑砍向神的头颅。
“没那回事……你理解错了，不过现在也不好解释，你继续说。”路明菲摆摆手，还是没有计划把楚子航的仇恨拿出去到处鼓吹，那是师兄心中最大的诡秘，说出去等于是在变节他。
“按照与你的约定，我把楚子航救回了深潜器，但自己的状况也相当糟糕。如果你确实和奥丁有仇那很好，我会告诉你他的一个诡秘，那把冈格尼尔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汐月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毒辣的笑意来，令人毛骨悚然，路明菲溘然大白那是什么表情了，奥丁夺走了她姐姐的卵，她当然要复仇，所以汐月才会坐在这里，讲那么多故事。
“冈格尼尔在神话中是用世界树嫩条打造的炼金武器，我听说那把武器只要掷出就必然会命中。”路明菲说出了自己晓得的东西。
“是的，必然会命中，炼金武器本身在制造时就会被施加上某种特性，冈格尼尔的特性就是因果，我掷出了这支战矛，结果就是你必然会被刺中。但必然会命中，不代表连忙就会死。”汐月说，“冈格尼尔本身的能力实在就和普通的武器没有区别，厉害的处所在于它带有杀死性命的咒骂，由于必然会命中，这个咒骂也必然会生效，它会不息地杀死受益者，直到受益者彻底失去抵抗的能力，死于无数次培养之下。”
“可你……看上去好像无缺无损啊。”路明菲眼中的汐月肌肤滑腻，满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足够出演最顶级的护肤告白。
“只是皮相如此。”汐月伸手握住路明菲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现在再感受一下？”
路明菲停住了，她曾经听到过龙族的心跳声，那是战鼓般的有力，但现在汐月胸膛中的心跳触感缓慢的令人发指，刚开端路明菲甚至以为汐月是在和她开打趣，可直到十几秒后她感到到一次心跳才反响反映过来。
世界上有什么生物是一次心跳要距离十几秒的？这违背任何已知的科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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