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新玉衡对秦文远，态度才这样好。
她能成为北斗会的新玉衡，抛开她和北辰的仇恨不说，她能坐到这个位置，本身就代表她也是一个狠人。
否则的话，她一个女人，底子没资格坐上去的。
故此，这样的她，对秦文远的态度，真的算是破例了。
而这一次，她更是敏锐的察觉出秦文远那一丝善意。
秦文远很较着是担心她会因为无法参与此次的计划而感到失望失落，所以额定多加了那一句。
这就是秦文远的温暖。
也从正面证明，秦文远除了会怼人外，本质还是一个温暖的人。
新玉衡湛蓝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她溘然笑了一声，道：“你还真的不愧是她的儿子啊。”
“他？”
“我老爹吗？”
秦文远说道：“我老爹是个老渣男了，你可别把我和他相比，我可比他衷情多了。”
新玉衡摇了摇头，她没有解释她所说的她，非是秦文远认为的那个他。
她说道：“你现在藏身何处？”
“怎么？”
秦文远笑呵呵道：“念要半夜偷袭，投怀送抱，舍去拜堂，直接洞房？”
新玉衡：“……你那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智慧啊，我是满脑子的智慧。”秦文远大言不惭的说道。
新玉衡彻底无奈了。
她站起身来，不再询问了。
她大白，秦文远是故意插诨打科的，因为秦文远压根就不念回答这些。
她走到神像前，看着倾倒的神像，说道：“你晓得，我们为什么不将这尊神像复原吗？”
秦文远念了念，说道：“为了纪念？”
新玉衡摇了摇头，道：“不是纪念，而是仇恨，或者说，是耻辱。”
“嗯？”
秦文远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新玉衡深吸一口气，道：“这神像，我念复原，可是我不能复原，你大白吗？”
秦文远眸光一闪。
他不晓得念到了什么，眼眸微微瞪大……
北斗塔五层，溘然陷入了安静中。
这安静，有些诡异。
不是落针可闻的那种安静。
而是一种，仿佛一人独自处于漆黑寒冷的冰天雪地中，那种四顾茫然的安静。
因为新玉衡的这一句话，秦文远的大脑，瞬时间疯狂的旋转了起来。
无数的念法思绪，在此刻，疯狂上涌。
秦文远的大脑，就仿佛是一台系统出了问题的电脑普通，竟是有些卡顿了。
太多的信息，太多的冲突，在此刻，陡然在他大脑里迸发而出。
秦文远直接看向新玉衡，说道：“北辰……和北斗不雅，究竟是什么关系？”
新玉衡此时却是摇了摇头。
她站在窗前，眼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声音仿佛有些悠远，说道：“又有人回来了，他们会很快来到北斗塔向我禀报情况，你该走了。”
秦文远眉头皱了一下。
他眼光深深的看了新玉衡一眼。
而新玉衡，此时就仿佛和他处于两个世界普通。
自己这里，是无限光明。
而新玉衡，则是与黑暗衔接。
秦文远深吸一口气，他晓得，新玉衡是不肯多说了。
也许这一句，新玉衡都不应说的。
秦文远说道：“接下来，千万不要留情。”
“北辰的本尊究竟长什么样，我不清楚，我觉得你也未必清楚。”
“我既然可以易容成那么多人，都能瞒得过你，那北辰，也一样有这种能力。”
“所以，你底子不晓得北辰在什么处所不雅察着你。”
“而已北辰的能力和眼力，你但凡有一丁点的不合情理的活动，对他而言，都犹如是黑暗中的光芒，无比刺眼。”
“所以，千万别做傻事。”
“这一次，是我和北辰早就约定好的对弈，你已然算是我棋盘上没有预料到的惊喜了，有你给我的情报，足以帮我找准对付北辰的偏向，这就足够了。”
秦文远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仿佛是在报答新玉衡刚刚的那句话一样。
他说道：“我走了，有机遇，我们必然会再睹的。”
“盼望那时，你和我之间，会有更多的话题可聊。”
说完，秦文远便不再有一点耽放，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新玉衡就仿佛不晓得秦文远离开了普通，她仍旧站在窗口，吹着冷风，耳边听着秦文远愈来愈远，最终消失不睹的脚步声。
这时，新玉衡才轻轻感喟了一声。
“你有一个好儿子，他没有让你失望，他很聪明，很康健，很有主睹，很乐不雅……”
“可他，究竟是你的儿子啊。”
“所以，我还是盼望，能给他一些提示，你不盼望他冒险，可我念……若是最后当他晓得事情的一切真相时，他未必会开心。”
“所以，很抱歉，我此次，自作主张了。”
新玉衡再一次感喟，那声音，萦绕在风中，仿佛久久不息。
…………
秦文远离开了北斗塔后，就直接返回了厢房区域。
不过他并没有返回到天玑和巳蛇的房间，而是找了一个无人的房间，也不挑剔这房间是否舒适和干净了，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漆黑，秦文远也不点灯。
他直接坐在了凳子上，眉头微蹙，神情凝重。
新玉衡刚刚的话，真的让秦文远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因为秦文远溘然发明，如果新玉衡没有骗自己的话。
那自己之前的推断，仿佛从底子上，就错了！
新玉衡刚才说……为什么五层的神像没有复原？
反而是那样倾倒在地！
她说，是因为仇恨，因为侮辱！
秦文远底本以为是怀念，是回忆，是记住这座北斗塔建立的不易。
可结果，不是！
正好相反！
不是好的怀念，而是充满恶意的侮辱。
换句话说，不将神像复原，乃是对神像的侮辱！
而谁有权利，做此事？
毫无疑问，是北辰，能力阻遏任何人复原此神像！
那么，也就是北辰在侮辱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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