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很遗憾了,克里斯先生。”洛克施瑞福的耐心被消磨掉了一部门,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几分,“您的谢绝不会改变政府终将胜利的结果,只会把你本可以活下来的同伴们推入深渊。”
“不用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维推克眼光愈发坚毅,“现在的我,没有能力、没有资格再替他们进行决策。我信任他们,他们会做出最好的选择,就算没有,也远远好过被封闭在这里,随意听你说几句不知真假的话的我胡乱指点江山。”
“您的谢绝太干脆了。”洛克施瑞福的脸以肉眼可睹的速度冷了下来。
维推克盯着洛克施瑞福的变化,感受着仿佛温度都在下降的气氛:“是你一直存留着不切现实的幻念。”
“……也是。”洛克施瑞福深以为然,“如果你真是那么容易坚定的人,乱党也不会走到今天了。”
维推克淡漠地看着洛克施瑞福:“还有什么事么?”
“不过,你以为你死咬着不紧口,你就没有价值了吗?”洛克施瑞福戏谑地看着维推克,没等维推克开口,就继续说了下去,“我会用你钓出愈来愈多的乱党,让你亲眼看着与你并肩作战的那些人被击毙在街头。”
维推克安静地听着洛克施瑞福的要挟挑衅:“用吧。”
维推克如此坦然,如此不为所动,倒是让一向善于拿捏人心的洛克施瑞福愣了一下:“你是念自尽?没有用的。既然你坚持死咬着不说出情报,那你的生死就不再慌张了。”
“自尽?”维推克脑里显露出克里斯自尽的情景。
克里斯自尽时他并不在场,但因为他继承了克里斯的身份,再加上战争等会的联系愈来愈深,曾经不禁多次念象起了克里斯临死前的最后一刻。
那个敢于废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投身去为更多人追求他们应得权利的年青人,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向这个过错的世界妥协。他毁掉了自己身上的全部资料,义无反顾地自尽,用冰冷却又滚烫的躯体保护住了微弱的盼望之火。
这份重担阳差阳错地交付给了维推克后,时间大步前进了两个月,反而戏剧化地退回到了最开端。
此时的维推克仿佛可以完整地与两个月前的克里斯重合。
“我是有念过自尽,但现在曾经撤销这个念头了。”维推克否认了洛克施瑞福对他的猜测,“没到最后一步,我不会自己废弃自己的。”
“你觉得你还没走到最后一步?”洛克施瑞福嗤笑,“你难道天真地以为布列西没有死刑,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就等同于还有无限的盼望?不得不说,这种人我睹太多了,我们有的是举措让这种人用不了多久就变得浑浑噩噩,活着也和一具尸身没什么两样。”
“你还有什么事吗?”维推克懒得和洛克施瑞福掰扯,他曾经做好了面临任何艰难险阻的准备。
“你可以走了。”洛克施瑞福道。
得到准许,维推克起身出了门,被侯在门口的特工带回了房间里。
现在外面的事他一无所知,虽然洛克施瑞福向他透露了一些,但他这种人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并不能完全相信,因此整体的事势时事对他而言变得更加复杂了。
不过非论如何,自己被捕,对平等会来说肯定是相当晦气的。一方面会攻击到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一方面洛克施瑞福如果拿自己当诱饵筹谋各式各样的陷阱,他也保不准大家会不会为了救他而中计。
维推克也不知自己从何时开端,如此担忧起了平等会的那群人。
明明自己半天前还果断地抛弃了平等会卷钱跑路。
“呵……”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维推克哼了一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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