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因去世，维推克作为蒙勒哥一行的领导者，还可以顶得住，将悲哀放在一边，努力带领大家振作起来继续工作。
但紧跟着莫来斯遇刺，总站面临危急，蒙勒哥这边的一系列计划也随之崩盘，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慈善晚宴泡汤，与卫队兵团的合作泡汤，在资金所剩无几的情况下，他们还供养着两十多个孩子的吃住。
接下来该怎么做？
屋子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在担忧总站安危，忧虑他们眼下的情况。
“我们……要回去么？”墨菲看向了维推克。
维推克心里一惊，没有答复，刻意避开了墨菲的眼光。
因为他正考虑着这件事，可改变蒙勒哥是他和迪亚兹、墨菲做出的约定，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就走，他不知如何去面临迪亚兹、墨菲，面临双纳迦村的村民，面临刚刚重新燃起对生活期望的那两十多个孩子。
“政府军的刺杀明摆着是针对联盟主席的候选人。”墨菲眼光始终汇集在维推克的身上，“除伯因以外，能担此重任的没几个了。四位联盟副主席里，莫来斯曾经就义，约瑟夫一来坐镇前线，两来插足时间尚短，不足以让人诚服，基汀教员临危授命，成为新一任的联盟主席已是必然。问题是……谁能保证基汀教员是绝对安全的？谁又能保证我们内部只被政府军渗透了一个埃尔顿？”
“我和约瑟夫一样，还不具备成为候选人的条件。”维推克实话实说，他没怎么念过如果有一天基汀也失事了自己有没有资格接任，主要是念为总站出一份力。
“那你说，一旦基汀教员就义了，谁来担负联盟主席统筹全局？”墨菲问。
维推克没说话。
老一辈的同志们所剩无几，剩下的要么尴尬大任，要么被支配去了世界各地的分站指点革命。
资历尚浅的同志里人才不少，不过能被直接汲引到联盟主席的一个都没有。
联盟主席不止要有出色的能力，可以协调好各方的工作，精准地断定形势，充满魄力地做出重大决定，更得获得同志们的普遍认可。
唯有这样，能力在并不明朗的事势时事下，带给同志们的信心，像火把普通带领国际平等联盟走出阳霾。
原来这样的人选是有的，那就是莫来斯。
作为在国际平等联盟中职位仅次于伯因的人，他接任联盟主席其他同志几乎不会有任何异议。
只是谁都没念到，埃尔顿会是政府军的走狗，竟开枪杀害了莫来斯。
不幸中的万幸，在他之后，还有基汀。
基汀插足平等会、国际平等联盟的时间不算早不算晚，和维推克相同，纯粹是靠着出寡的能力成为了国际平等联盟最不成或缺的人之一。
最慌张的是，非论是一开端的平等会培训班，还是最后规模庞大的联盟总校，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可以说，现在国际平等联盟过半的中流砥柱，都受到过他的教导造就，睹到他得叫声‘教员’。
有这些‘学生’的撑持，他的威望极高，再加上对经济、政治、军事、理论等均有很深的造诣，解决问题时处处让人挑不出弊端，联盟主席他当之无愧。
问题是，在基汀之后，就没了有压倒性优势的人选了。
维推克的传奇事迹在布列西广为传播，其他处所的分站也大都和他本人打过了交道，对他佩服不已，但他既不像莫来斯有着丰富的带兵经验，也不像基汀那样全能，坐这个位置异常勉强。
这也是伯因当初为什么会支配他背责在外协助各分站革命，将全世界的革命力量联系在一起的原因。
人各有所长，整体的优良并不能掩盖短板的存在。
“我晓得你有回去的念法，去帮总站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只是你和我有承诺，不好意思开口。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并且我也念回去。”墨菲减轻着维推克的顾虑，“蒙勒哥的情况远不如布列西的紧急，我们从布列西回来之后，依然能在蒙勒哥开展革命，可若是总站完了，我们还怎么走下去呢？”
“我确实在考虑要不要回去。”维推克看墨菲这么直接，便没藏着自己的念法，“问题是，我们怎么和洛佩斯他们说？走了之后，那帮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就算回到了布列西，我们又到底能做些什么？”
“洛佩斯他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走，至于孩子们，我们除了回去的路费外，可以把旅馆的房租退掉、衣服退掉，剩下的钱都留给他们。这些钱应该够帮他们熬过冬天，等布列西那边的危急排除，我们回来接着帮忙即可。”墨菲一一解答，“总站那边具体必要什么帮忙，很难说。问基汀教员的话，他肯定会让我们别担心，但我念只要我们回去，必然能帮基汀教员他们分担些压力。”
“要么回去吧……”康妮忍不住跟着表态，“我会誓死保护好您和基汀同志。”
维推克格外纠结：“……让我再念念。”
一面是前线告急，后方人心惶惶的总站，一面是计划全面崩盘，束手无策的蒙勒哥。
这个选择看上去是很好做的。
维推克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因为什么而犹豫，他只感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拽着他的脚腕，祈求着他不要离开。
而这只手、这道声音的滥觞究竟是蒙勒哥的苦难，还是他自己对自己的高要求、不甘心，不得而知。
洛佩斯听不懂三人布列西语的扳谈，一直在努力阐发猜测。待维推克他们再次沉默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向墨菲道：“墨菲同志，布列西那边的情况这么糟糕，你们还是先回去帮忙吧。”
墨菲还念先和维推克讨论出结果再与洛佩斯他们商议的，当听到洛佩斯主动撑持他们回去，不禁愣了一下：“……你们……”
“我们都听不懂布列西语，跟你们去只能添乱，并且我也晓得剩的钱不多了，与其全都花在去布列西的路上，不如省出来一笔给那帮孩子们过冬用。”洛佩斯说着的时候很惭愧，他们帮不上什么忙，还加大了维推克等人的经济背担。
“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好说。”洛佩斯挺直了腰杆，“都是大汉子，有的是气力，在这里混口饭吃不是什么问题，还能多照顾照顾那些孩子。”
“维推克。”墨菲向维推克翻译内容，“洛佩斯主动提议我们回去支援总站，而他们怕拖累我们，念留在这里找份工作等我们回来，顺便照顾那些孩子们。”
维推克看向了洛佩斯、德、奥夫推多尔、亚涅斯、穆斯基斯五人。
墨菲道：“蒙勒哥的场合场面太甚复杂，我们如果不能和波菲里奥、冈萨雷斯合作，也就只能慢慢发展了，那早一段时间晚一段时间建立分站实在不同不大。要是我们能回去帮忙总站尽快化解危机，或许反而能影响这里，提早打开场合场面，走出一条真正的捷径。”
“这里是你的家乡。”维推克念抽支烟，但烟盒已空，“我晓得你是最迫不及待念改变这里的人……”
“总站如果出了大问题，蒙勒哥也就没什么盼望了，这才是我提议先回布列西的原因。你不用有什么背担，觉得我是为了你个人的念法才这样的。”墨菲强调自己这么说的缘由。
“这件事还必要再念念。”维推克有点烦躁，接过了洛佩斯递过来的一支烟，“从这里到来泽因，光是往返就得两个月。蒙勒哥城又能维持多久的平和平静？军阀在我们回来之前就攻占了这里，你认为我们回来还有可能震慑住他们吗？”
“关键是我们现在留在蒙勒哥能做的事，和回布列西要做的事哪个更慌张？失去了慈善晚宴的资金滥觞，失去了和卫队兵团合作的机遇，我们连这个冬天可能都坚持不过去。”墨菲很坚持先回来泽因，“我个人认为最可行的，就是等我们先回去和基汀教员他们共度完难关，之后带着更充沛的力量，争取在春天的时候重返蒙勒哥城，再与波菲里奥他们谈判。”
“我们不露面，直接离开的话，波菲里奥必然猜得出来我们是自顾不暇了。到时候，他极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从军阀中挑选出适合的靠山投靠。”经过慎重考虑，维推克心中终于有了决断，“不过，马上冬天就要来了，军阀们之间念分出个胜背最起码要等到气象转暖。我们现在虽然不能让波菲里奥斗胆投靠，但让他们保持不雅望，等一等再选择靠山应该是可行的。”
“你决定回去了？”
“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得先去赌场睹一睹冈萨雷斯。”维推克道。
——
一个小时后
蒙勒哥城、内城、赌场
赌场里热闹至极。
尽管每天都有人在这里面倾家荡产，但这里就仿佛有什么魔力，令人们永久趋之若鹜。
赌场的老板冈萨雷斯今天没空召唤客人，跟着玩两把，而是满脸震惊地在办公室里把今日的报纸翻了一遍又一遍。
“国际平等联盟的伯因、莫来斯竟然都死了……”他喃喃自语，对此感到惋惜。
远在蒙勒哥，他都晓得伯因和莫来斯是国际平等联盟最核心的两个人。
他们一个病逝，一个遇刺身亡，国际平等联盟必然会遭受到极大的冲击。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报纸还有一大半刊登的内容正是布列西政府军接连攻破了平等军的数段防线，扩大了优势。
看来是合作不成了。
冈萨雷斯心道。
国际平等联盟总站都快要被政府军给打跑了，蒙勒哥的那些人又算得了什么。这个时候投靠国际平等联盟，指望他们帮忙自己和叔叔反抗各大军阀，的确就是在做梦。
就在冈萨雷斯遗憾地拿起电话，准备联系自己的叔叔时，一名部属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冈萨雷斯手里的动作不停，将电话架在了耳边。
“老板。”部属走进办公室，向冈萨雷斯微微鞠躬，“外面有几个人念睹您。”
“没空。”冈萨雷斯现在急着念和叔叔商议挑选新的靠山。
“是您之前在蒙勒哥城日报社睹过的那几位。”
“两男一女？！”冈萨雷斯急速放下了电话，确认来人。
“对。”
国际平等联盟总站都火烧眉毛了，维推克还敢带人来睹自己谈投靠的事？！
他疯了吧？！
他难不成会觉得自己和叔叔还愿意跟国际平等联盟合作？！
“让他们过来。”冈萨雷斯按耐惊疑，等着看维推克在国际平等联盟陷入优势的情况下能说些什么。
没一会儿，部属搜完身，确认维推克、墨菲、康妮没有带武器后，就带着三人来到了办公室。
维推克依然显露得自信满满，没等冈萨雷斯说什么，就先坐在了他劈面的沙发上。
墨菲和康妮照例站在了他的两侧。
“很久不睹。”冈萨雷斯笑着打召唤，同时故意把今日的报纸往办公桌显眼的位置推了推。
“看来你也晓得了。”维推克瞥了一眼桌上的报纸道。
“是啊，伯因先生和莫来斯先生的死，我深表惋惜。”冈萨雷斯客套着，还专门用了‘先生’这样生疏的字眼与维推克等人推开关系。
“谢谢。”维推克看得出冈萨雷斯打退堂鼓，曾经不计划与国际平等联盟合作了，他没有绕弯子，直接道，“得知这样的消息，我念你和波菲里奥必然对投靠国际平等联盟一事有所坚定了吧？”
“嗯……”冈萨雷斯推长声音，构造着措辞，“既然您直来直去的，我也不好不说。确实，国际平等联盟现在的情况让我和叔叔深感担忧。我念换做是您，面临这样的突发场合场面，也必然会重新考虑原先的支配。”
维推克点了点头：“这无可厚非。”
“所以，这件事我念最起码现在不是很适合去谈。国际平等联盟总站的情况，是更必要先解决的。”冈萨雷斯道。
“没错。”维推克应着，“不过，这件事我念你们也很有必要有一个更清楚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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