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王妃、宋夫人、罗氏和姜老夫人都像是大白天睹到了鬼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慕苍，呆呆的无法反响反映。
慕苍竟然跟晏璃在一起？
不，这怎么可能？
慕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多看晏璃一眼？
“本王不能来？”慕苍走下马车，背手而立，颀长瘦削的身躯自带压榨感，眉眼间带着久经沙场形成的冷峻威压，“这么多人站在这里等着兴师问罪？”
裕王妃下意识地开口解释：“晏璃以下犯上——”
“晏璃是皇上亲封的南阳公主，也是皇上赐婚给本王的未婚妻子。”慕苍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峻寒冽，像是夏日暖阳中注入的冰霜，“诸位拦在这里兴师问罪，对她肆意打骂，究竟是谁在以下犯上，谁在鄙弃皇权？”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脸色齐齐刷白。
“九王爷有所不知！”献王妃咬了咬牙，自以为占了理，语气气焰万丈，“晏璃她仗着刚被封了南阳公主，就肆意对两位郡主下手在先，还粗鲁地慕筠踹进了湖里！就算到了皇上面前，这样的行为也应该被谴责！”
“王妃这句话说错了。”安嬷嬷走上前一步，屈了屈膝，语气却不卑不亢，“慕雅郡主之所以被打，是因为她开口辱骂公主，说公主不配嫁给九王爷，连给九王爷做洗脚婢都不配。”
裕王妃脸色涨红：“雅儿她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奴婢亲耳听睹，亲眼看睹。”安嬷嬷坚定说道，“去赴宴的全部贵女都听睹了，如果她们不承认，那就是她们在撒谎容隐。”
裕王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你……”
“慕筠郡主被扔进河里，则是因为她把茶水泼到了公主脸上，这种行为算不算是以下犯上？算不算是缺乏教化？”安嬷嬷眼光从裕王妃脸上掠过，看向献王妃，“敢问献王妃，公主大还是郡主大？”
献王妃怒道：“雅儿不懂事，你这个嬷嬷也跟着不懂事吗？”
公主虽然比郡主大，可晏璃她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吗？没爹没娘的一个孤女，就算封了公主又如何？依然是一个挂着公主名号的低贱孤女，凭什么跟真正的皇家血脉相提并论？
“请王妃恕罪。”安嬷嬷再次屈膝一礼，低眉垂眼地说道，“奴婢并没有下手。慕雅郡主泼了公主一盏茶水，公主把她踹进了湖里，算是扯平了。论身份，公主比郡主尊贵；论对错，是慕雅郡主先动的手；论年纪，公主比郡主还小一岁……所以不管从哪方面看，皆是慕雅郡主有错在先。”
献王妃在她一句句有条不紊的反驳之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然不是就此认输，她只是没底气反驳罢了。
若不是慕苍在场，不管谁对谁错，谁有理谁无理，她都不成能随便放过晏璃。
可偏偏慕苍在场，且如此维护晏璃。
无理搅三分的事情献王妃就不敢做了。
“宋家姑娘也是不错的 。”安嬷嬷眼光微转，很快看向宋夫人，“敢以臣女身份辱骂公主一句‘小贱蹄子’，宋家家风可睹一斑。”
宋夫人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慕苍，“我……我不晓得……”
“今日去了相府之人，谁对公主无礼，谁开口辱骂公主，谁左一句贬低右一句鄙夷，老奴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安嬷嬷不卑不亢地环视一周，“就算告到皇上面前，老奴也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禀述给皇上，到时还请两位王妃和宋夫人能把自家女儿带进宫，让皇上决断个对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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