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麒把调查到的前因后果陈述了一遍，末了总结道：“湘儿应该是念回相府搬救兵。”
“的确丢尽了皇族的脸面！”昭成帝面沉如水，怒火翻滚，“连忙传裕王进宫！”
“是！”夜麒告退。
昭成帝冷冷地盯着眼前堆了小山一样高的奏折，从中抽出几本，冷静脸打开阅览。
不是弹劾丞相结党营私，就是举报相府支受贿赂，贪赃枉法，甚至奏折中还夹杂着几封密信。
密信上揭发顾丞相近日来跟朝中重臣走得很近。
夜半三更，常有官员从相府后门悄悄进入，与丞相在书房密谈半宿。
至于密谈的内容是什么，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
“肖长海。”帝王的声音沉怒压抑。
肖长海战战兢兢地躬身：“奴才在。”
“太子近日显露如何？”
肖长海低头说道：“太子这几日没能出宫，一直待在东宫看书。”
“看书？”昭成帝顿时大怒，“他多大年纪了，还全日看书？这个储君是摆着让人不雅赏的吗？”
“奴才活该！”肖长海惶恐跪下，“皇上息怒。”
事实是慕修寒这个储君之位还真是摆着让人不雅赏的。
虽然太子已成年，但皇上勤政，一直未曾放权给太子。
慕修寒能力不太出寡，对于帝王心思猜得也不够透彻，完全没有在天子面前显露出一国储君该有的魄力和担当。
反而处处回避，生怕自己被父皇猜忌了去。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退婚一事惹了皇上不满。
而这段时间因为废后一事，慕修寒的太子职位更是直线下降，被皇上责令不许出宫，骤然间像是成了草木惊心似的。
近日太子不光没出宫，连东宫都不敢踏出一步，生怕哪里做得不周密，让天子直接下旨废储。
所以只能待在东宫看书，以示自己正在反省和修身养性的态度。
昭成帝把奏折扔在一旁，抬手揉了揉眉心：“肖长海。”
“奴才在。”
“你是不是认为太子无能？”
肖长海吓得一哆嗦，急速叩首：“老奴不敢！老奴万万不敢有此念法，求皇上明察！”
太子无不无能，是他可以妄言的吗？
“朕也觉得太子无能。”昭成帝语气淡漠，显然并未在意肖长海的惊慌失措，“如果朕废了太子，你认为谁有资格坐储君之位？”
肖长海脸色发白：“老奴不敢妄议储君之事。”
昭成帝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径自说道：“老四适合吗？”
肖长海冷汗横流：“皇上，奴才——”
“朕觉得他不适合。”昭成帝手指叩着龙椅扶手，语气骤然冰冷，“这些日子他玩的魔术不少吧？可惜没一个手腕上得了台面！”
太子曾经失势，他却连趁热打铁都做不到，只俭望着推拢底子推拢不了的人。
甚至不惜让顾家嫡子出面，去找晏璃的把柄。
如此下作之人，有何资格担当大任？
昭成帝心头如蒙上了一层阳霾，对太子和慕修羽失望至极。
他有六个儿子。
底本太子和慕修羽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两个人选。
眼下他却不得不仔细思索，这两人除了出身不错，母族背景强大，还有什么其他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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