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静待着零答题，他不晓得女孩是否做完了题目，因为全部人都在发疯，或者拿着自己的笔涂涂绘绘，只有他一个人旁若无事的站在一旁。
那张大脸看起来线条分明，是个大帅哥的脸，应该是亚洲人。
终于，零把笔帽盖上，她的视线投过来，面无表情地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觉得女孩没在看自己，而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你好。”路明非打了个召唤。
“你好。”零也回应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晓得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
和漂亮姑娘说话很有压力，网络上看到美女coser，路明非可以在评论区斗胆地说这是我老婆，可睹到真人，他只敢远远地看一眼，然后礼貌地上去要一张合照。
气氛很尴尬，零不说话，路明非不晓得说什么。
凡事总得起个头，小学语文教员带读课文的时候，总要先读第一句，然后说“准备起”，同学们能力整齐地读下去。
“你的小熊很可爱啊。”路明非硬着头皮说。
“谢谢。”零摸了摸小熊的脑袋。
空气又凝固了。
中国人聊天总是很委婉，找朋友办个事，必然要请出来吃顿饭，一边聊往事，一边喝酒，等到气氛到位了，才会说：“兄弟，我有件事念找你帮帮忙。”
但这一套，对无口少女较着不好用。
“你晓得那个雪地里的港口吗？”路明非深吸一口气。
“晓得。”零点点头。
“...”
女孩安静地盯着路明非，仿佛在等他继续查户口。
“雷娜塔，是你的名字吗？”路明非挠挠头，被盯得不好意思。
“过去是，但现在不是。”零说。
“能给我讲一讲关于那港口的故事吗？”路明非选择把主动权递出去。
“等等。”零抱着佐罗，轻轻抚摸它的头。
路明非宛如一个空气人，呆呆地站在一边。
那个和空气跳舞的女生旋转着在课桌的裂缝间穿梭，路明非给女生让位置，躲在角落里，看了看沉思的零，把怀里的答题纸拿出来赏识。
山水风格的图绘很美，韵味十足，有黑线条勾勒的茶花，还有阳影渲染的湖面，有华美的宫殿，还有残破的战旗。
路明非念，路家祖上肯定历史悠长。
他从没听过叔叔和爸爸讲过去的故事，但他的爸爸妈妈既然是屠龙血裔的一员，那说不定路家有什么很深很深的故事。
那个小男孩又是谁呢？那孩子好不幸，那么小的年纪，却要跪在地上，乞求某人的包涵，那个朝代的天子必然是个暴君。
他摇摇头，把答题纸支了起来。
零把小熊摆在桌面上，淡淡地回忆往事：
“港口叫黑天鹅港，在北极，是诡秘港口。”
“我是混血种，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那里去，被博士做研究。”
“后来有一天，黑天鹅港被炸掉了，我悄悄跑了出来，然后前几个月支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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