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扬帆 ！
从郑秀华那里出来，高凡前往位于走廊终点的资料室，看望师兄杨凯。
受高凡的启发，杨凯把自己的研究偏向定在了计算化学上，并决定下学期开端攻读研究生。
化学系此时并没有做这个偏向的传授，大大都教员甚至都不晓得这个偏向是做什么的。
不过，在这个年月里，研究生自己做研究也是常有的事情了。许多导师的知识结构还停留在十几年前，对于国外正在研究的内容反而不如学生更晓得。
在这种情况下，研究生只能是自己定选题、读文献，导师的作用更多地只是在研究方法上给予一些指点。
杨凯的情况正是如此。系里曾经给他指定了一位导师，但这位导师本身的研究偏向与计算化学相去甚远。
杨凯就是本系结业的，又在系里做了一年的资料员，与系里的教员都很生悉。导师也晓得杨凯是个天才，自学能力超群，所以提早就曾经与杨凯约定，未来三年不会干涉杨凯的研究，只背责帮杨凯解决各种科研条件上的坚苦而已。
“老赵啥坚苦也解决不了。”
面临前来拜访的小师弟，杨凯笑呵呵地评论着自己的导师赵康文。
“我跟老赵说，我做计算化学这个偏向，用不着试管、药品，只必要一台计算机就行，型号嘛，马马虎虎用IBM4341就好了，让他给我申请一台，你猜怎么着……”
“我对赵教员不生，不过，换成我，我的第一个反响反映就是把你扫地出门。”高凡笑着评论道。
一台IBM4341价值1000多万美元，整个北大也就只有一台，配上40个终端之后，机时都是要去抢的。
杨凯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念自己拥有一台，这不分明是找打吗？
“所以啊……”杨凯道，“我就跟老赵说，我这边的事情，他就别费心了，他还不如我师弟有用呢。”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摆在桌上的那台PC机，那是年前高凡自己掏钱买来送给他的。
“咱们这算等价交换。”高凡说，“你帮我们计算出来的清洗剂配方，去污效果提高了三成以上。这种改良后的清洗剂曾经卖到日本去了，为我们赚的钱，能买几十台PC机了。”
杨凯道：“系里有不少教员说你游手好闲，还说系里允许你免修回家办企业是开了一个坏头，还有老先生说这种事情有辱斯文。”
高凡淡淡一笑：“如果学校能够给每个研究生都配一台4341，自然就用不着我游手好闲了。”
“你就真的计划这样下去了？”杨凯问。
高凡说：“目前先这样吧，我那边的事情还刚刚开端。对了，我今天才从美国回来，在美国拿到了2500万美元的贷款，准备上一套年产5000吨的维生素C装置。”
“好大的手笔！”杨凯感叹了一声。
这个年月里信息交流只能靠写信，高凡与杨凯又不是情人，自然不会没事就通信，所以高凡去美国以及准备搞维生素C的事情，杨凯是第一次听说。
“有没有什么必要我做的事情？”
感慨完，杨凯主动问道。
高凡笑道：“还真是有一些事情念费事一下师兄，刚才还在揣摩怎么开口呢。”
杨凯装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说道：“你那点小心思，还念骗过我？如果不是念让我给你帮忙，你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跑来找我？”
高凡晓得对方是跟自己开打趣，所以并不接这个话头，而是仔细地说道：
“我们计划搞的这套维生素C装置，工艺路线准备使用科学院提出的两步发酵法。
“具体到每个工艺环节，我都有一些自己的思路。如果这些思路能够实现，我有把握把成本压到西德劳氏制药的三分之两以下。
“目前我请海教员担纲，背责工艺的总体设想。另外聘了茂林省化工设想院的一些工程师做各部门装备的设想。
“海教员究竟不是搞这个偏向的，基本工艺是没问题的，但要在这个根底上做优化，只怕是力不从心。”
“你是说，我懂发酵工艺？”杨凯笑着问道。
高凡同样笑着说道：“我晓得你现在不懂，不过，我相信你可以懂。整个两步发酵法的基本工艺没啥难度，难的是温度、流量等方面的控制，而这考验的是数学水平。”
后世的中国，基本垄断了全球的维生素C出产，靠的是在工艺上的不息优化，或者套一个后世的词，叫做不息内卷。
高凡记得那些工艺优化的思路，但具体到发酵罐的尺寸、发酵温度、气流速度之类的参数，他就不成能记住了。人形数据库究竟还是碳基生物，没有硅基的记忆能力。
他动身去美国之前，曾经把一些思路整理出来，交给了海青文和廖德荣，让他们照着这些思路去做计算。但当时两人的反响反映让高凡意识到，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挑衅。
在美国的时候，高凡便念到了回国后可以来找一趟杨凯，看看杨凯有没奇然间出手帮忙。正如他所说，他相信以杨凯的聪明，掌握这项工艺的方法并不坚苦，后续的计算则正好是杨凯的专长。
“回头你把详细的资料拿给我看看，如果在我能力范围内，这个忙我肯定得帮的。”杨凯说道。
同是聪明人，惺惺相惜，所以也用不着绕什么弯子。杨凯大白，高凡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坚苦，也不至于来求他出手。
“好的，等我回了茂林，就把资料给你寄过来。”高凡说，“到时候，没准还得请你到我们那里去住几天，和我们那边的工程师沟通一下。
“不过，师兄，我可以保证，你如果到我们沧塘去，鸡鸭鱼肉管够，还有红军可乐。”
“红军可乐？”杨凯有些不解。
高凡于是把鲍勃以及红军可乐的典故向杨凯说了一通，杨凯哈哈笑道：“你说的这位好奇宝宝，倒是挺有意思的，我都忍不住念去接触一下了。
“不瞒你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念未来要找机遇到美国去呆一段，留学也行，做访问学者也行。现在国内基本没有做我这个偏向的，我得出去和国外的同行交流一下。
“认识一下你们那位好奇宝宝，说不定未来能派上一些用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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