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去留与否,邀雨心里曾经有了计划。
邀雨睹四周没人注意他们,索性坐在草地上。拓跋焘的那匹马跑起来跟脱缰一样,颠得她屁股疼死了。
“底本还念在北魏的军营中多留些时日,看看他们的实力,没念到竟然这么快就要同柔然停战了。等拓跋焘回来我就跟他请辞。”邀雨可不念趟这趟浑水。
“他未必肯放你走。”嬴风觉得拓跋焘对邀雨的兴趣是愈来愈大了。
邀雨瞟了嬴风一眼,“我念走,他能拦得住?”
嬴风撇着嘴点了下头,心念也是。换做其他女人,拓跋焘身为魏皇还能用强的,偏偏就是檀邀雨,你若用强,她只怕比你更强。
几人商定好,就起身计划速回军营整理行装。此时却睹不少魏军的士卒渐渐围了过来。他们围着邀雨等人,也不靠近,只是都低着头。
接着一个士兵先跪了下去。他一跪,很快就带动其他人也向邀雨而跪。邀雨讶异地环顾四周,不大青丝生了什么事儿。
正在此时,宗爱急匆匆赶了过来,“仙姬您原来在这儿啊,让奴才好找。”他越过跪着的士卒走到邀雨面前弯腰行礼,“还没恭喜仙姬,为陛下寻获宝山,此乃大功一件啊!等回到营中,陛下定有犒赏!此地的愚民还一直以为阳山上闹鬼,谁曾念仙姬一来,凤叫不已,阳山献宝。”
宗爱用手点点跪了一圈的兵士,“他们有些是感激仙姬当机立断,提早回返,救了大家的命。有些是听说了宝山的事儿,念拜拜您,讨个好兆头。”
邀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莫说她是个假的,就是真的神仙,也不能管救命还管发达啊,再这么下去,难保以后求子的都要来拜她了。
宗爱又道,“陛下曾经带人去追击柔然伏兵了。奴才护送仙姬先行回营。”
这么快?!邀雨听说拓跋焘不过才跟大队人马回合两刻钟又领人杀了回去,不免吃惊。不过念念以拓跋焘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吃这个闷亏的。请辞的事儿,估计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邀雨等人随着护送的兵马回营,在营中等了拓跋焘十日。才听到拓跋焘回营的消息。
一听说拓跋焘回来了,邀雨便念去请辞。她这几日在营里除了练习骑马和九节转龙鞭,便是不停地摸人头顶。
邀雨都记不清自己摸了几人的头顶。并非她又有了什么新的癖好,而是回营之后,邀雨的神迹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全营皆知。第两日邀雨早起去打拳时,就有个十三、四岁摆布的新兵跪在路上等她。
那新兵说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家中还有位老母亲等他奉养。他不求其余,只盼望能在战场中活下去,念让邀雨为他摸摸头顶祈福。邀雨听他说得不幸,动了恻隐之心,就随便摸了一把。
谁曾念,这一摸竟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费事。邀雨都不敢回念后来自己被几人念方设法地围堵,求摸头顶。最后还是宗爱让各营的将领下令约束,每日准许两十人接受仙姬赐福。
为这每日两十人的名额,各营都抢破了头,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各营的将军们没举措,最后规定按以往的军功排名,谁的军功高,谁便可以先接受仙姬的赐福。
棠溪和墨曜以为这么费事的事儿,邀雨肯定做不了两天就会闹性格。却没念到邀雨竟毫无牢骚的一直做到拓跋焘回返。
墨曜忍不住去问邀雨,邀雨只道,“若是有人赐福,也能保我父兄平安的话,那就好了。”
邀雨本念主动去请辞,却没念到拓跋焘先一步派人来请她。
邀雨被人引着,走进帅帐。睹到拓跋焘此时正在主位坐着,他面前跪着个满身是血,显然受过拷打的人。
拓跋焘睹邀雨进来,便挥挥手。帅帐里的人睹了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拓跋焘,邀雨和地上跪着的人。
寡人退出帅营后,拓跋焘才对跪着的人道,“把你之前说的冶匠的事儿,一字不漏地再重复一遍。”
那人显然被打得不轻,哆哆嗦嗦道,“是、是。那冶匠来自伊吾国。两年前,伊吾国国主臣于我们大檀可汗。当时便献上了一名冶匠。此人不但会炽炭于炉,扬锥持凿,更会断石寻矿。大檀可汗极为器重,令他传授我们冶铁辨石。后来我们就找到了阳山附近的铁矿。”
“说重点。那冶匠是如何学会这些的。”拓跋焘突然打断他道。
“哦,对。听说是个篷头乱发的老头教他的,还有说是冶匠遇到神仙,受了点化。具体的就不得知了。”
“来人,带他出去,好生看管。”拓跋焘一声令下,就有两个侍卫走进帅帐,将人拖了出去。
眼下帅帐中只剩下拓跋焘和檀邀雨。拓跋焘站起身,从案桌后走出,来到邀雨面前道,“朕的人说你一直再查一个老头,朕听此人的描述,与你要找的人有几分相似。所以就差人请你来听听。”
邀雨抬起头同拓跋焘对视一眼,又垂下眼睑。拓跋焘会查她不奇异,晓得她在找师傅的下落估计也不是难事儿。只是他从阳山带回来的俘虏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多谢陛下告知。”邀雨微微俯身施礼。
拓跋焘伸手去扶她,手顺势就握住邀雨的小臂,“你念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你要找的人,朕也会帮你找到。只要你答理嫁给朕,朕无论何事都市替你办到。”
邀雨没念到拓跋焘会突然说这些,有些错愕地望向他,“陛下可是累坏了?怎么提及胡话了。您娶我?您不怕我哪日不顺意就把您杀了?”
拓跋焘却没被她吓到,“你若真是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就不会在阳山上劝我提早回营。也不会被营中的士卒们围堵,还为他们抚额祈福。”拓跋焘虽然离营十日,可对邀雨的事情却都了若指掌。
邀雨略微挣了挣手臂,拓跋焘却不放手。邀雨无奈道,“本宫不杀人,是因为没有杀人的必要。倘若真的入了陛下后宫,全日看着一群女人勾心斗角,离心离德,您觉得本宫还会少了杀人的理由?与其到时相看两相厌,何不如陛下与本宫结盟,共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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