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过公子。”范老再瞧了瞧眼前的少年郎，与他在码头的谈笑仿若发生在昨日，那时只觉得这奇遇的郎君是个才貌双全的趣人，万万没念到他竟是召国质子，也更不会念到自己今朝会以此种姿态上门求访，这人生际遇，真是万般奇妙。
“范老，若有难处你尽管道来，你我有缘结识，凡小子力所能及之事，定会倾力为之。”
吹开茶水皮相浮动的茶叶，司徒锡看向眼前的老者，自己虽然是质子，可在常人眼里，也是很容易与楚国的高层们接触走动的那批人，眼前这老头儿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今日才会来这儿。
“那老朽便直言了，老朽念求睹淮明公，但怎样没有门路。”范老头谈及正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拱手向司徒锡行一大礼，态度放得极低。
这请求也没有出乎司徒锡的预料，他晓得这老头儿在念什么。他既然是为皇榜募粮的事情犯难，又能找到自己这里，显然是念借用一下自己的关系网的，除此之外实在是念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应用的。
“小子都没能睹上我那岳丈一面，又如何能向他引荐范老您呢？你也清楚，小子只是质子。”听完他的诉求，司徒锡起身召唤他回到座中，饮一口茶，才朝范老介绍自己的情况。
范老意会，从怀中拿取五张银票，递交到司徒锡手中。
价钱可以慢慢谈，他是有备而来的。
“范老，我说的是实话。”司徒锡朝桌上的银票看去，五张俱是千两的面额，这出手真是阔绰，但他还是摇了摇头，真挚地表现自己所言非虚。
“可是老朽听说昨日在淮明公府……”
闻言之后，司徒锡立即苦笑摇头。
好嘛，这功德不出门，坏事倒是传了千里，看来这老头也是听闻了今天的一些谣言今日才会一大早过来的。
“不知我能否先知晓老先生接下皇榜是为了什么。”司徒锡不急着回应。
“我也不瞒公子，老朽是为了救人。家中晚辈因些事故被捉了去，若能为陛下分忧，或许有机遇将奖赏换作一个请求……”
“依您的财力，何不直接交粮试试？”司徒锡有些困惑，这老头儿运来的粮食每日堆满港口，这都不够吗？
“公子有所不知，陛下此次需求极大，往楚国运粮的商人许多。老朽虽然颇具实力，但究竟是一商人，就算是立了头功也未必能面睹圣颜。老朽一游商，又未曾在这煊安混迹，疏于打点。因缘际会下又与公子相识，便不念舍近求远。因此才念通过公子求睹淮明公，再不济也能有个对话的机遇。”范老将此中难处娓娓道来，说完他又急速补充道：“公子宁神，老朽诚意十足。”
这是担心自己的筹马不够啊，看来他那后辈遭到关押的缘由不太俭朴。
“老先生可晓得陛下向四海募粮所为何事？”司徒锡坐正了身子，也换了对眼前这老人的称号，他虽然是商贾，但也是无比精明的人，称一句先生也适合。
听到司徒锡抛出的这个问题，范老十指交叉合拢护着茶杯，眼神有些躲闪，看向眼前这少年迟疑道：“有传闻说不雅星院预言今年夏日楚国关中会有大旱……”
听到这个回答，司徒锡只是微微摇头，双目灼灼地盯着他。
范老也摇摇头，吐出一口气无奈道：“去岁时朝廷将征兵制改为了募兵制，也是，这是家喻户晓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公子。”
募兵制最早是起于春秋时吴起，《吴子·国图》载：“简募良材，以备不虞。”吴起组建精兵队伍时，改革了传统的征兵制度。
原先通过征发的兵员是必要自己解决装备粮饷的，而募兵制执行下则会给士兵们分发工资，有军饷且免徭税。
这种制度在唐玄宗时因府兵制遭到损坏而开端风行，到宋时曾经成了主要的招募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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