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书院普通建在偏僻幽静的位置,而沁水县的书院却处于闹市。
舒明信离开酒楼往东走了不到一炷香,便来到了寡生齿中的文尚书苑。
刚踏上门前台阶,他就被一个瘦瘦高高的汉子拦住了去路。
“你小子往哪走呢?这是你该去的处所吗?”
汉子连原因都不问,一张嘴就是粗鄙的指责。
舒明信性格好,不和他计较,耐心肠解释了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
没曾念汉子听完他的解释,笑得愈发毫无所惧了,“你念来我们书院读书?哈哈,年青人,你晓得我们书院一年要交几束脩吗?
五十两!就你这样的贫酸货,这辈子都不必然能赚五十两吧?”
舒明信微笑着看向他,“那敢问这位大哥在书院看门一个月能领几人为,有五十两吗?哦,听你的口气,五十两不够,估计有五百两吧?”
一个月只能领两钱银子的贫鬼急了,“你管我能领几银子,反正比你多就行了!”
舒明信看出他的心虚,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夸道:“是是是,大哥为人中翘楚、国之栋梁,小生怎敢攀比?
劳烦这位栋梁大哥放我进去,或者和背责招生的先生说一声,给小生一个入学的机遇。”
汉子大字不识一个,压根听不懂他夸的那两个词语,但隐约猜到了有夸奖的意思,乐得尾巴翘上了天。
“你这年青人还挺识趣,行,今儿我就做个功德放你进去吧。
记住了,进去以后直走左转,别乱跑乱叫,不然惊扰了贵人读书,我可救不了你。”
舒明信向他拱了拱手,抬步踏上阶梯。
进了正门往前是一片石板铺就的空地,舒明信顺着空地继续往前,没走多远忽听得左侧花园传来一阵少年的哭声。
循声望去,就睹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跪在一老者面前啼哭不止,老者板着脸,眉头紧锁,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走得近了,还能听睹那少年的哭诉声:“先生,学生真不是故意打伤赵公子的,实在是他气焰万丈了!先是让我帮他抄书,学生熬了个通宵好不容易才抄完。
结果他又嫌我字写的不好看,说要替代先生经验我,拿了戒尺不停抽打学生掌心。
学生也是被打急了才下手的,如果非要分个对错,那先犯错的应该是赵公子,为何先生只罚我不罚他?”
那老者振振有词:“你什么身份,赵公子什么身份,你们俩能一样吗?你给我记住了,今日你能在书院读书识字,全是赵公子王公子他们两家给的恩赐!
没有他们,你哪有读书的机遇?人家让你抄个书怎么了?他就是让你喝粪水,你也得感恩戴德地喝下去!”
少年急了,哑着嗓子高声质问:“凭什么?!我来学院念书也是一般交了钱的,凭什么让我给他们当牛做马?”
“我看你是死不悔改!”老者瞪着眼睛,面目狰狞,“既然如此,你拾掇东西滚开吧,文尚书苑不支你这样的学生!”
少年闻言如遭雷击,火气顿时集了大半,“先生,你不能这样做,我交了银子的,我娘还等着我考取功名,带她过上好日子呢,我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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