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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后来才俊(1 / 2)

很快到了十两月,诸事都进展地颇为顺利。

马日磾与赵岐赵温已先后持节出使关东,吕布也领旧部与北军前往武功一带,边整军边招募新兵,为攻略凉州做准备,魏延则出函谷,报答关羽朝中决定。

而至于其余的赈灾安民诸事,在这三月里, 都曾经处置妥当了。渭水南北,多是重修新筑的房屋,积雪皑皑,遮不住原野山谷的人烟。即使是万籁俱静的深冬,人们现在也跺着脚,随着朝廷官员在田野里往返奔忙着,并不觉得有丝毫疲乏之色。

这是朝廷的新政,下令至各县乡亭,以男子四十亩、女子三十亩的份额为公民分配田亩,田亩不得买卖,公民授田之后,当先十税四缴税五年,年满之后,田税降至十税两,公民闻之都感叹说,这是百年难得的仁政啊。一时间,三辅田野里尽是殷勤奔忙的公民, 比往年的年市都还要热闹几分。

睹民寡逐渐平和平静,三辅乃至三河的商人们也就陆陆续续赶来长安,在城北的旧市里开展新集, 不过关中大乱近一年,还留有积蓄能够买卖的人已然不多,这让商人们颇有些失望。好在有司隶府的长史徐庶出面,派均输官与商人商议,承诺三辅三河之内不支关税,商人便将货物以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予官府,一来一去,双方获利皆高于往年,消息传出后,前来长安的商人不减反增,也逐渐有关东的大族迁来关中定居。

陈冲的岳父蔡邕看到这幅兴旺情景,异常欣慰,他感慨说:“当年召伯治政,人民怀念,故作《甘棠》以表想念,今日之景,又是召伯治政复现了。”长安的公民听说了,都说甘棠这个名字好,于是渐渐地,他们将陈冲入主长安称之为甘棠在朝。

到初七这一天, 雪停下来了,城门校尉魏杰派人通报陈冲,说今年三辅举荐的孝廉到了,问他怎么支配。陈冲念了念,回说直接带到府里来,他亲自睹一睹,今夜就支配在司隶尊府歇息。

等使者回信去的时候,陈冲就放下手中的公务,把身上的羊绒袍子换成一套朝服,又把作为弟子的傅干、王象叫过来,一齐在书房里拾掇一番,放下火盆和茶壶,干脆煮起雪水来。

茶壶呜呜做响三次时,载人的牛车赶到了府门口,三辅举荐的孝廉也就到了。此次举荐源自于十月的朝廷诏令,是陈冲以国家大乱后朝中匮乏人才为由,要求世界郡国皆举荐孝廉入朝,关东对此还没有回应,只有三辅按时举荐,一郡举荐两人,此次前来的一共有六人。

陈冲出门迎看打量,发明这六人都是年青人,大的不过两十五六,小的才元服两三载,但身上满是自信与朝气。陈冲心中很利落索性,于是问他們名字与乡祉,得知这六人别离是:扶风法正、扶风孟达、京兆杨修、京兆韦康、冯翊李义、冯翊郭凯。

此中五人皆出身当地高族,法正是名士法真之孙,孟达是常侍余党孟佗之子,杨修是光禄医生杨彪之子,韦康是长安令韦端之子,郭凯虽族声不足,却也是云阳大族,故而都得到三郡郡守照顾。只有李义一人是小吏出身,因其器性重厚,做事得力,故而受其上司器重,这才推举为孝廉。

陈冲得闻后,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对李义亲昵了几分。

这时候,他领寡人进入书房,都坐下后,又为每人倒上一杯茶水。孟达本以为这是热酒,端在手中便豪饮一口,这才发明茶水滚烫,又是满口的苦味,差点没吐出来,舌头在口里转了好半天,这才把茶水吐了下去,但茶盏里还是洒了一些。

陈冲睹状,给孟达递上一条布巾,笑道:“这茶水稍苦,是我用来静气凝神的,冬日里几有些作用。”

孟达颇为汗颜,手拿布巾不息擦着桌子,一时也不晓得说些什么,还是好友法正给他回护说:“子敬居边地日久,多生豪气,故而脍食不善精细,举止不善详谨,还望明公莫怪。”

陈冲心中自然没有偏睹,他只是对法正的快言赶到惊疑,转而问他道:“孝直与子敬乃是同乡,也是满身豪气吗?”

法正一怔,立马答说:“在下所愿,乃是效终军之往事,辅遇明主,绘谋奇策,请长缨,持长剑,以缚世界之贼臣,清六合之反叛,而成淮阳之奇功,留青史之美名。”

“好志气!”陈冲笑着点点头,又问其余四人说:“你们的志气是什么?”

杨修低首行礼,而后说:“家祖父皆乃国家栋梁,世界名望,修所愿不高,唯期言行无咎,不坠家声而已。”

韦康念了一会,说道:“若能为一州刺史,造福一州,庇佑公民无恙,再留下些许薄名,我就心满意足了。”

郭凯则说:“愿学如季长公,上能谏讽拾遗,匡补主上过失,下能寓教于学,传名教于后世。”

李义听了半刻,才发明轮到他了,但他却涨红了脸,显得异常惭愧的模样,很久才说道:“禀明公,在下为吏数载,繁于常务,如燕雀而已。只知眼前之微末,不知九天之高志。况且在下能力有限,常日多有疏漏,侥幸为长官青睐,才得举孝廉。今日能为国家做事,已是发急,又哪里敢言谈志向?只求凡是不遗余力,无愧于己便是了。”说罢,他低头不敢看人。

陈冲睹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若能无愧于己,倒也是弘愿向了。便是如周公、张良,恐怕也不敢说无愧于己。”

正要回到席上时,孟达睹自己没来得及说话,心中异常着急,嚯得站起来,对陈冲行礼说:“在下的志向,便是要效仿耿弇、吴汉,为王前驱,助国一统!”说罢,便一动不动,等着陈冲的评价。

陈冲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将孟达扶回座位,说道:“好志气!今日我记得你了!过几日大将军来京,我就将你支配到他尊府,只要你有真才实学,他必然会重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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