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凰：“趁着现在在尧都？娘，您该不会还计划回休宁去吧？”
杜氏说：“我留在这里不好。等娘亲眼看到你和皇上大婚了，娘就回去。”
她还不晓得德王来宣旨的事情。
温凰怕她担心，许多事都没跟她说。
例如，温禄要休了她。
要夺走自己的皇后之位。
还有，要谋朝篡位。
如今，太子和德王返回，也不晓得情况会如何。温凰没有多说，只问：“娘，那天我问爹，为何要这样对我们，你猜他怎么说？”
杜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显然，她也是念晓得的。
“他说，他底子没看清过您长什么样！我们母女，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
杜氏大概没念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愣了一愣：“他是这样说的？”
温凰点头。
“呵！”她笑了一下，“仔细回念起来，好像确实没堂堂正正跟他碰过面呢！”
“所以娘，您以前跟我说，您年青的时候对他一睹钟情，到底是怎么睹的？怎么您睹了他，他却没睹过您呢？”温凰问。
杜氏早跟她说过跟温禄之间的事情。
正是因为晓得，温凰心里才更意难平。
温禄那个狗汉子，凭什么让娘亲喜欢他那么多年，盼了他那么多年？！
杜氏说：“他从八岁开端，就在尧都肄业。那年回休宁，跟朋友聚会，突发急症，就是到你外祖父的药铺来医治的。”
温凰：“您就是那时候对他一睹钟情的？”
杜氏有些难为情之色，说：“他那时被称为休宁城第一才子，又生得很好看……”
温凰：“……”
她只念赏给他一个“呸！”
“就睹过那一回？”温凰又问。
杜氏：“不止。那年……我十五岁，跟你外祖父来过一趟尧都。
听说岐山庙会是全尧国最热闹的，他又在岐山书院读书，所以，我就去了一趟岐山，也看到了他。
我那时候选上了花车上的神女，还给他抛了一束花呢！可惜……”
温凰：“可惜什么？”
杜氏：“后来我去书院找他，他们说他不在。我等了很久他也没回去。回尧都的最后一趟马车就要离开了，我只好回去了。”
杜氏说得轻描淡写。
但温凰能念到，一个少女，是怀着怎样憧憬甜蜜的表情，千里迢迢去看未婚夫的。
走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失望……
这失望和难得，一直到她们母女被赶出温家大宅，她方才真正放下。
离开温家大宅这些年，温凰较着能感到到，娘亲开怀洒脱了许多。不像以前，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娘，您看您还如此年青貌美。”温凰说，“跟他和离吧！再找一个靠谱的汉子！”
“你说什么呢？”杜氏笑嗔道：“你可是皇后！家里怎可闹出这样的丑闻？”
温凰：“您不晓得……您若是跟他和离了，我的职位或许更稳固些。”
杜氏：“为什么呢？”
温凰：“他不但是变节过皇上那么俭朴，他还……”
温凰凑到杜氏耳边，说了一句话。
杜氏脸色大变。
温凰：“所以，跟他撇清了关系，将来他倒槽的时候，就不会连累到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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