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军拦阻，「点的太多了，咱们三个吃不完。」
周慧兰一边让效劳员下单，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得意道：「大哥，我现在有钱。」虽然跟那些大款还比不了，但也足够能不委屈自己在乎的人了。
下完单的效劳员拿了茶水和杯子回来，一边倒水一边说：「咱们现在开业促销，全部的菜都打八折，一点儿也不贵。」
周慧兰把杯子挪得离女儿远些，「你们是今天刚开业么？」
「不是，今天都第三天了。」效劳员笑呵呵的，一点儿也不像在说假话。
那应对，让周慧兰模糊以为，是自己魔怔了认错处所。
可这店她也来过几次了，里外前头都看过，底子不会看错。
这老板为什么赶这么急开业，是有什么说法？
她一肚子好奇，可转念一念，人家开都开业了，自己念再多也是白搭，只能说自己跟这门面没缘分了。
菜端上来，倒也是色香味俱全。
周慧兰一边给哥哥女儿夹菜，一边盛汤，好容易坐下来喝了一口冬瓜汤，那生悉的味道，让她一下子就念起了陆长青住院时，隔壁床唐红阿姨从外头买的冬瓜排骨汤。
过于长远的记忆瞬间苏醉，周慧兰自己都停住了。
虽然这几个月，她较着感到到自己不止是变漂亮，并且记忆力、身体的各项机能都跟着提升许多，就连段婆婆也跟她念叨过好多次，说自从她跟瑶瑶搬过来，老太太几年的风湿就再没犯过。
周慧兰把这些好变化都归根于了空间里的井水，她心怀感激，卖盒饭也是念让那井水能够帮到更多的人。
只是没念到，就连味觉的记忆也跟着前进了。
可唐红那汤是从公营饭店买的，牛广德是用了大牛婶从陆家偷走的药膳方子，这家店的老板呢？
心里存了好奇，周慧兰吃饭的时候一直东张西望的，可一顿饭下来，也没睹后厨有人出来。
结账的时候，周卫军无论如何不肯让周慧兰掏钱，推搡的连钱包都掉在了地上。
「行吧行吧，今天你给，不过招待所的钱我曾经付过了，这几天你就踏踏实实的住着吧。」周慧兰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了周卫军的钱包。
钱包落地大敞着，夹层里一张黑白的一寸相片不小心露了出来，周慧兰下意识得瞟了一眼，就看到是个梳麻花辫的姑娘，尖尖的下巴大眼睛，笑得别提多甜了。
这姑娘是谁？
周慧兰心里好奇，把钱包递给周卫军的时候，直接把那照片给挑了出来，「大哥，这姑娘是谁啊？是你给我找的嫂子么？」
「哎呀！」周卫军的脸一下子红了，伸手要抢，周慧兰却没等他动，直接老老实实把相片还了回去。
「瞧你，不就是个相片么，慌张成这样，叫别人以为我抢了你命脉呢！」
周卫军通红着脸把相片又塞了会去，尴尬得嘟囔了一句，「你这丫头……」
这顿饭，四菜一汤，四荤一素，原价是37块钱，因为开业大酬宾打了八折，算下来是29块6毛钱。
老板给抹了零，只支29，找完钱，还从柜台边拿了个棒棒糖塞给了瑶瑶。
「这姑娘长得真俊，以后常来啊！」
周慧兰笑着提醉女儿说谢谢，完了又跟老板闲扯，「老板，你们这儿的菜真不错，哪儿请的巨匠傅啊，还真有两下子呢！」
老板一脸得意，「可不是，我们家巨匠傅原来可是在公营饭店掌大勺的，满平和平静都找不出比他手艺更好的，大妹子，你可真是个识货人，以后你来，我还给你打折！」
公营饭店掌大勺的？
念起刚才那排骨汤的味道，周慧兰心下一惊，难道这师傅还真是牛广德？
可牛广德是公营饭店的巨匠傅，那可是在编人员铁饭碗啊，他到外头来掌勺，那张永强能同意么？
「您说这公营饭店，难道是街劈面那家公营饭店？」周慧兰完全把惊讶写在了脸上。
老板看周慧兰穿得体面，周卫军又是穿戴军装，以为她是政府员工，也不否认，只是哈哈一笑，「这我也不是太清楚，您也是个大白人，有些话儿，现在也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不是？」
这基本就是承认了。
怪不得，刚才公营饭店里黑洞洞的，一点儿人烟也没有。
好奇心得到晓得决，可周慧兰还是念不大白，在公营饭店一呼百应的牛广德，真就这么轻轻紧紧丢掉了铁饭碗？
不过她这困惑也没持续多久，因为第两天一大早，张永强就来敲了她家的门。
周慧兰好些天没去中心医院门口摆摊了，经常有老顾客问着找过来，但是因为周振海的事情，她近来一直也没出摊。
今天早上送完了瑶瑶，念着周振海既然曾经醉了，大家相看两厌她也没必要去找不自在，先前看好的门面也没了着落，总不能就这么闲在家里，就去菜市场买了菜，计划午时继续出摊。
可这菜还没拾掇好，张永强就来了。
门是牛小蕊替他敲的，药铺门口聚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因为这条街几乎都是公营饭店的员工房，大家也都认识张永强这个一把手。
睹他这么纡尊降贵，都十分好奇。
「我能进去说话么？」
这条件不算过分，再说周慧兰也不念被人当猴看，就把张永强让了回来。
只是家里唯一的大桌子在婆婆那屋，她就给了张永强一个马扎，俩人对坐她继续择菜。
张永强把这院子扫了一圈，开门见山先说明了来意，「我今天来，是跟周老板你谈生意的。」
周慧兰一愣，「生意？我如今也做不出那香醇地道的豆乳了，还能跟张总谈什么生意啊？」
「合伙、入股，一起把公营饭店经营起来，不晓得周老板愿不肯意跟我合作。」
这话里的每个字周慧兰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哪怕经历过一次这个年月，她还是有些迷糊。
张永强仿佛早有预料，指了指周慧兰厨房里整整齐齐的保温饭盒，「这盒饭虽然也挣钱，但摆摊餐风露宿的，量就那么大，照您这手艺，赚这么点可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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