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一月中旬,今冬干旱无雨,寒风异常冷冽。
刘擎坐于战马金戈之上,立于城门处,望着远方的人马渐渐行近。
隔着老远,刘擎便看睹曹操挥着手,冲其热忱的召唤。
刘擎笑了笑,也不摆架子,直接驾马迎了上去。
「哈哈哈,孟德,玄德,可把你们盼来了!」
「睹过渤海王!」
刘擎到了曹操面前,曹操反倒拘起礼来了,领着一寡属下,一同向刘擎行礼,刘擎仅仅是随意一瞥,便觉曹操的队伍,委实壮大了不少。
「平原相刘备,睹过大王!」刘备一本正经的自介和睹礼,其死后关张两将,也跟着行礼,和曹操一比,刘备带领的兵马,一眼便能望到头,撑死也就两三千人,略显寒碜。
在这种期间,能招募并统领几兵马,完全是看财力决定的,曹操祖上还有些余荫,虽然比不上汝南袁氏,弘农杨氏,颍川荀氏之流,但也算的上中数,家父官至大司农,掌管中央财政,有许多机遇可以为曹氏「添砖加瓦」,加上夏侯氏帮衬,并且曹操自己也会来事,掌济南国政,他会以保护河山等理由招募军士,划拨资材。
这个方面,刘备就太老实了,他不会挪用公款,即便是为了平黄巾,这或许和他得官有关系,他是刘擎举荐的,而平原国名义上的主人,是刘擎的叔叔,还有一个原因,刘备背后,完全没有士族力量提供钱粮。
扩军那不是说扩就能扩的,得有钱置办军资,有粮供养,否则,别说招募新兵,老兵饿肚子了,都市直接逃走。
「好好好!两位将军辛苦,寡将士一路辛苦!」随后转身对陈宫道:「公台,安营之事,派人帮衬一两!再给两军粮食送些肉食!」
陈宫面有难色,但是应承了下来。
刘擎一点也不慌,什么羊啊猪啊,吃了就吃了,他曾经命人从冀州送一批过来,冀州不够,就从并州调。
刘擎领着曹操与刘备,以及一寡僚属,直奔王府殿堂而去,在那里,梁王曾经虚席以待了。
路上,曹操就等不及的向刘擎打探当下事势时事,袁绍立陈王,曹操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一时难以相信,若说袁隗立了刘辩,尚有说辞,能站得住脚,可袁绍这一波操作之后,袁氏可就没有回头了,虽然他迎立的照旧是汉帝,然而除了一帮拥趸,到底还有几人,会撑持袁氏,反正他曹操,是反对的。
所以曹操愿意回应刘擎召唤,也是有必然的因素是这件事。
他不认可袁绍立帝之举。
「根据情报,袁军正在豫州各郡县招募兵马,新募了数万新兵,算上其原有兵力,可能有近十万,并且本王得到消息,袁绍与扬州刺史巴祗交游亲昵,此战,恐怕会得到巴祗支援。」
「巴祗为官清廉节俭,传闻连公家的蜡烛都不点,他会撑持袁绍?」
和曹操一样,刘擎也是久闻巴祗节俭之名了,然而节俭归节俭,他与袁氏的关系却是极好。
若是巴祗以为袁绍干的事是对的,那他就会撑持他,立场与品格,向来关系不大。
曹操眉头一皱,说道:「若本初真得扬州之助,恐怕此战难度会增加不少!」
「哦?何出此言?」
「不知大王是否听说过丹阳兵?」
「孟德所说的,可是陶谦帐下的那些?此军与文远交战数次,虽不敌我军,但此军人韧性极强,很少出现溃集的情况,这也是本王至今未擒获陶谦的原因。」
「吾弟曹仁曾去扬州募兵,扬州产精兵之地,可不但仅是丹阳,那里尚存许多蛮人部落,多有骁勇好斗之士,若为袁绍所用,恐怕会是一大费事。」曹操解释道。
刘擎摆了摆手,旋即一摊:「且为之怎样?」
「大王,巴祗乃渤海国人士,乃是大王子民。」
「竟有此事?」刘擎颇为惊讶。
若是如此,是不是可以联络一番?
即便不能推拢争取,最起码也能够让其保持中立,不要参与华夏之争。
「若孟德所言为真,本王当书信至扬州,劝其不要淌华夏这潭浑水。」刘擎道。
一路说来,几人到了梁王府门前,刘擎交待道:「诸位莫要拘礼,在此处,便如在营中普通,随性而为即可!」
曹操与刘备虽都笑着同意,但他们心理清楚,他们可不会不顾礼节。
来到殿前,刘擎给刘弥介绍,刘弥也敏锐的嗅到渤海王对这两人的态度,与普通人不同。
这种不同,仿佛是特别器重,又仿佛是有意举高与亲昵,好似渤海王在他们面前,从不提身份之事,可他们明明只是一个国相而已,渤海王自己的属下,有数十位郡守国相,不应如此才对。
刘弥不解,继续细细的不雅察着,在延席之上,刘擎一一敬过寡人,显得异常豁达,一种文臣武将也开怀畅饮,平时显然没有这般机遇,无论是刘擎麾下的典韦张辽,还是曹操与刘备麾下的那些陌生武将,不光喝酒,吆喝连连,刘弥感到,自己宛如置身军中普通。
喝得差不多之后,刘擎突然上前问刘弥:「全羊支配的如何了?」
「大王,已备妥。」刘弥回。
「走,后庭说话!」
刘擎所谓的后庭,就是烤全羊的处所,梁王府的天井中,有一处亭子,名为叠翠。
刘擎上前,左手推起曹操,右手推起刘备,对寡文臣将士道:「诸位,且开怀畅饮,我与两位,去说会私房话,哈哈哈!」
刘擎推着两人,开怀大笑而去。
离开温暖的殿中,寒气顿时令三人的酒醉了半分。
刘备问道:「大王,我们何往?」
「前殿喧哗,不好说事。」
刘备瞬间就懂了,并且隐隐觉得,绝非普通的事。
向来话较多的曹操听了这句话,反倒沉默了,眯着眼睛,一直追随刘擎走到叠翠亭。
王府侍者随后端过一只小炉子,上面放着一大瓮的酒,酒面微微蒸腾着热气,显然曾经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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