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直接回道:“主公勿疑,我等真心投效,绝不可反复无常之举,有违此言,天打雷劈!”
文丑旋即应道:“俺也一样!”
“正因为相信两位将军,本王才宁神让两位将军上前,无妨无妨,哪怕作个别呢。”刘擎笑道和气道,一副一分盼望两位上前的模样。
颜良文丑面面相觑,不晓得刘擎此举是何深意。
刘擎却念:不上去被袁绍验明正身,袁绍怎么气炸呢。
“道个别,也无妨。”文丑道。
于是两人双双上前,抬首向上,文丑先道:“袁公!”
喊声一出,袁绍立即确认,这就是文丑!那另一人是颜良,也就无需疑惑了。
“袁公!”颜良也抬头,拱手称号。
“袁公知遇之恩,我等理应以死相报,睢阳一战,我两人力战渤海王,仍不敌他,皆身背重伤,我等已报必死之志,以报袁公,然渤海王仁厚,不忍我两人殒命疆场,故而施救,可我两人从未有背袁之心,直到……”文丑顿了顿。
颜良接过话,接着道:“我等拒不投降,渤海王放我等归乡种地,直到睹到田园变化,方知孰对孰错,我与文丑乃是粗人,只会冲锋陷阵,然我等也看得懂,谁在以权谋私,谁再为民谋利,黄巾虐待之时,冀州战火不止,流民遍地,田地荒芜,我等兄弟也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投军谋一口吃的,而如今,冀州良田遍地,公民安居,家家皆有余粮,这才是真正的富庶,就连汝南也无法与之相比!”
袁绍一言不发,他不聋也不瞎,世界人怎么评价渤海王,他晓得。
汝南富庶与否,有待商榷,但汝南公民,过得绝不好。
他晓得颜良文丑所言,字字属实。
并且两人说了,在睢阳,他们曾经为他死战过一次了,算是报了知遇之恩。
睹袁绍不回话,颜良再念了念,构造了一下语言,又道:“袁公,我与文丑在冀州耕种一生,深知公民不易,故而我兄弟两人,要追随渤海王,平定世界,让这世界,不再有难种之地!今袁公阻我,我兄弟两人,要对不住袁公了!”
颜良表完态,便回头了,文丑一言不发,跟在后面。
刘擎一拍大腿,这颜良说得好呀,可惜还不够好呀。
若是在“今袁公阻我,我兄弟两人要对不住了”之后,再加一句“请袁公赴死!”
那酝酿的表情便炸开了,如此给袁绍的刺激,无疑也是最大的。
可惜可惜!
到底是两个粗人,说不出那么雄壮刺耳的话。
此时双手扶着城墙的袁绍,依然微微哆嗦,颜良虽然没有施展好,但他最后的表态,也曾经十分袒露了,总结一句,就是——
老子兄弟两人反了你了!
“父亲,放箭射死这两个贼人!”袁谭道,“父亲?父亲?”
袁谭发明袁绍的状况不太对。
颜良文丑,蒋奇高览,底本是袁军之中最能征善战的将军,如今袁军之中无人可用,因为堪用者,都曾经反叛了。
一股窒息之感压在袁绍心口,令其胸口隐隐作痛。
此刻,他真正大白了什么叫人心向背。
曾经自己最忠臣的部属,曾经成了对付自己的先锋大将。
“报——”
“启禀袁公,本门曾经重重包围,围城者是,是高干将军!”
“谁?”
“高,高干将军。”传令兵仿佛晓得这个敏感的名字,定会让袁绍勃然大怒,吱吱唔唔道。
“元才也叛我了?元才也叛了?”袁绍曾经没有任何疑惑了。
“父亲,不成能的,表兄不会叛的,定是渤海王使诈!”袁谭解释道。
逢纪和陈琳并立站着,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真的真,假的假,两人都有一种直觉,事到如今,真假曾经不慌张了。
袁绍脸色肉眼可睹的苍白,犯青,眼光惶惶而动,一手不由得捂住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将面前的宫腔染得点点血红。
“父亲!”
“袁公!”
寡人齐齐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袁绍,此时的袁绍,已觉两眼发昏,天旋地转。
“主公晕倒了,快掐人中!”陈琳急速道。
逢纪亲自下手,少顷,袁绍才苏醉过来,但脸色依然极为难看。
“袁公切勿动怒,我军尚有一战之力!”逢纪道。
袁绍眼光无神的望着火线,充耳不闻。
宫城下,刘擎眼尖,对寡人道:“袁绍好像吐血了。”
曹操叹了口气,道:“袁本初倒行逆施,有此下场,亦不足为奇。”
“孟德,听闻你与袁绍为少年发小,相比私交十分不错吧。”
曹操矢口否认,回道:“绝无此事!”
“孟德勿疑,本王之意,是盼望孟德去送袁绍一程。”
曹操浓眉一皱,小眼睛眯得几乎消失。
“大王何意?”
“我有一眼,望孟德转告袁绍。”
“大王请说。”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传至本初,一地鸡毛。”
“啊,这……”曹操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渤海王竟然也会念出如此讥讽之语。
袁绍刚吐一口血,以他对袁绍的晓得,若说了此话,袁绍怕要直接升天,念到袁绍会因自己一言而死,刚刚还否认与袁绍友谊的曹操,突然念起了儿时之事。
在少时,曹操历来比力狡黠,而袁绍则异常正派,两人惹祸,袁绍总是背锅的那一个。
曹操愣神时,黄琬死后走出一人,对刘擎拱手道:“颍川陈群,睹过大王,孟德重义,不如这不义之举,便由陈某来做吧。”
刘擎只念气死袁绍,谁说,道不在意。
“可!”刘擎道。
陈群旋即上前,对着城头开腔,声音清亮高远。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传至本初,一地鸡毛;先背社稷,再背子民;困兽之斗,死不足惜。”
末了,又提了提声:“颍川陈氏子弟陈群,请袁本初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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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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