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站在山谷上方，低头，眼光冷凝地看着下方。
山谷外，人传人。
火焰四溅，感染到了更多的人身上。
被火点着的大部门乱军第一反响反映都不是翻滚灭火——现实上他们也滚不了，因为人太多了，底子就没有空余的处所让他们打滚。
夜风吹起，风助火势。
近来气象干燥，这些人的衣裳和头发都成了极佳的燃烧物，将几支火箭带起的火烧得更大了。
乱军丛中还有声音试图指挥和控制他们，可是也没有用了。
又一次被吓破了胆的底层军士们听不睹这些声音，相反，各种恐惧的哭喊声更加较着。
“快跑，火鬼来了！”
“救命啊，呜呜呜……菩萨慈悲，小人再也不敢作恶了……”
“跑啊！”
啊——
惨叫声来自于被踩踏的人，当初曾经在赤霞城下发生过的踩踏事件，又一次在乱军中重演了。
而带来踩踏和混乱的源头，竟然还是程灵。
古代的大军，要被指挥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样发出号令能力让每一个士兵都听到？怎样控制他们能力达到如臂使指的效果？怎样在混乱的形势下不乱军心？
甚至，防踩踏也是一个特别要紧的议题。
不然怎么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呢！
好在这里没有高明的名将，只有一群被贪婪蒙蔽双眼，又被一再攻击到士气的乱军。
山谷内，还在决死抵抗的冉氏商队寡人溘然就觉得自己的压力轻了。
小五举着刀，原来挤在最前面，他的前面有三个敌人。
双方杀到最狠处，什么武功技巧都不太顶用了，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更狠，谁更力大势沉，豁得出去。
小五够狠，他曾经杀了许多人，可这个时候他却处在了下风，因为他快脱力了！
体内真气用尽，肌肉筋骨的承受能力都达到了极限，他的双耳间甚至出现了不一般的轰叫声，眼睛模含糊糊的，看什么都像是血光一片。
依稀仿佛是有人在喊：“你去死！”
他将刀架起，好像是架住了什么，一股大力击来，却击打得他手臂哆嗦，几乎跪倒在地。
不，不可！
小五心念：我不能倒！
不肯在乱军面前屈服的念头终究支撑住了他，使他在气力用尽的这一刻，竟忽溘然又从骨血里涌出一股大力。
“你才去死！”
“啊！”
一声惨叫。
小五感到到自己的刀砍中了什么，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他脸上。
但他最后的气力也终于都用尽了，他觉得，下一刻就该轮到他死了。
砰！
预念中的刀却没有落到他身上，他只是又听到砰一声。
紧接着是身边一个声音在大喊：“小五，你干什么。醉醉，被发呆了，我们得救了！”
有人在摇晃他，小五感到到自己含糊的视线仿佛在慢慢变得清楚。
他努力睁大眼睛，终于看到，前面的敌军像是受到了什么恐怖的惊吓般，溘然就大喊着在往后退。
“失火了失火了！是鬼火，快跑！”
“上面有大军来了，快跑！”
什么大军？哪里来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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