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又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她对萧蛮道：“但我们不能将自身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底线上，我也不能总是请你保护家人。我不成能让你去背担她们的人生，求你捆扎在她们身边。”
这句话说完，萧蛮看过来，他望着程灵，眼光中就多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捆扎”这个词，毫无疑问触动到他了。
程灵继续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我最该做的，还是要教她们自己保护自己。”
萧蛮有些大白了程灵的意思，但还是意外道：“你……是要教你母亲和姐姐习武？”
程灵很肯定地回答道：“是，只有她们自身强大起来，这才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萧蛮顿时有些失语，他自认为曾经是异常离经叛道的一个人，可是程灵这个“教母亲和妹妹习武”的念法，还是令他感到到了一种出离于世俗的震惊。
萧蛮忍不住道：“程兄，女子天生力弱，本就不适合习武。更何况，你的母亲还曾经过了少年时。你……你的两个姐姐，恕我直言，过了那个年纪，又资质普通，很难练出什么成果的。”
这是真的直言，但说完后萧蛮也不后悔。
他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直接的一个人，甚至对他而言，说程大妮和程两妮资质普通都曾经算得上是异常委婉了。
如果不委婉，萧蛮就会说：资质驽钝，练什么武？
萧蛮认为程灵会生气，但程灵却溘然挑眉。这一瞬间，她眼波流转，眼光横斜，笑了起来道：“萧兄，那你可小看我的教学能力了。我们打个赌怎样？”
萧蛮被程灵勾起兴致道：“哦，你要打什么赌？”
程灵道：“武馆的男弟子中，萧兄可以挑选三个资质最好的，由你来教导。而我的母亲和姐姐，我也会悉心教导。就以一个月为限，一月以后，再让他们互相比拼，看看谁强谁弱，如何？”
萧蛮没念到程灵会有这样的提议，他甚至都料念不出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上头去的。
但是这一刻，他的好奇心和胜背欲曾经完全被程灵挑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枯朽的身体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全新的活力，他的行动甚至大于思考，当时便脱口答理道：“好！试一试又何妨？这个游戏风趣得很！”
紧接着又说：“但是，资质最好的三个就不必了。既然是比拼，就要公平开展。要挑，我就挑资质最差的三个少年！”
言下之意，曾经将穆三娘母女三个跟资质最差挂上了等号。
不，并不但仅是如此，因为萧蛮接下来又轻叹一声道：“唉，还是占了程兄廉价。真要公平，我都不应挑三个，应该只挑一个才是。”
好家伙，程灵唇角逸出了一丝冷笑，立即只说：“不，就三个！萧兄，我怕你到时候输了，说我以三敌一，胜之不武！”
萧蛮感到到程灵的不善，却是哈哈一笑，对程灵一拱手说：“罢了，程兄承让，好，三个就三个。”
程灵：……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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