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查如闪电般奔向那远处黑点的偏向。那一坨“墨渍”以爆炸般的速度放大了。
但他还念要再快些。
他最念的是能以一种风尘仆仆的姿态撞上别西卜，好让她看到他对末日之战真挚又迫切的效力之心。
同时截下她，让他离他们的着陆点远一点。
尖牙沙漠中留下了太多可疑的陈迹。他不念显得可疑。尤其当他最可疑的时候。
“教员……”
“是公爵，维莱德。”以查纠正说。
“公爵阁下。我该做些什么？”
“不雅察。”以查看着火线，那里有一道腐烂血肉构成，连通天地的十三孔竖桥，“你不是有枚硬币吗？还有些小魔术。”
“这样就够了？”涅塞不解地道。他的恶魔形态继承了带卷的金发和单薄的身躯，眼中火焰湛蓝，显得文质彬彬。
“哦。还有活着。你现在还不是永生。”以查说。他还不是真正的恶魔。恶魔都是永生的，除非他们的灵魂被粉碎。
此次前去会面最好保持低调。
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对万魔之王发起袭击，那未免有些说笑。当务之急是争取时间，探听消息。
小术士还可以再造就，最好不要死掉。
另外，虽然以别西卜的位格，对其他恶魔拥有几乎无限的压制力，他也不是全无手腕。
只是必要准备万全……
……
正对着他的桥洞中突然多了三个黑漆漆的身影。
“以查因特公爵。”一个比锥子还尖的声音叫道。
一千万只苍蝇像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上。
“混沌在上。”以查停了下来，大声说。好像生怕他们听不到。
一千万只苍蝇耳边嗡嗡作响，他扫了一眼，别西卜没有来。
她的苍蝇到了，但人没到。
“混沌在上，我们今日齐聚于此——”比锥子还尖的声音高声说。
说话的恶魔长着一颗乌鸦一样的头，腰间围着狼皮裙，一把没有鞘的白别在上面。
他站在最前面，死后还有两个看上去阶位较低的恶魔。
以查和乌鸦头的恶魔没什么交集，只晓得他叫安朵斯，是背责经管审查全部高阶恶魔信息的队长。
“……准备共施恶行。”两头低阶恶魔和以查同时低头，虔诚或看似虔诚地接道。
安朵斯手握剑柄，面色严肃，“我主的部队，将让一千个世界陷入火海……”
“好了。好了。迫不及待。夜不能寐。安朵斯公爵。”以查假装开端咳嗽，“有什么事？我正满世界找伟大的万魔之王别西卜呢，她在哪儿？”
安朵斯右侧的狮身恶魔愣了一下，以查认得他叫比列，是个小男爵，“可她明明在找你。她让我们……”
“对。太对了。没错。我也在找她。这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没人念发生这些意外。我念我们是错过了。我曾经无法忍耐念要回归我们的大军的表情。”
以查卖弄地说，“盼望我还能有第一排的位置。”
比列和另一个恶魔较着有些被他打动。但安朵斯仿佛要聪明一点儿。
“第一排的位置。以及我们的尊敬。你现在还有。”安朵斯不祥地盯着他看，以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泛着酸味的刻薄，“如果你再这样我行我素下去，很快就会没有了。”
我行我素。
以查注意到了这个词，并对安朵斯使用这种高级词汇的能力有些感慨。如果他曾教过的那些恶魔有这种知识水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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